龐清談一直等到邵偉昆坐下，才開口說話。

“剛才你感覺怎么樣？”

“像是集訓。我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我好像還不能接受這么多的權力。”

“通過以后的‘集訓’，你會接受的。我相信這一點”

“可是你別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我不會參與你們的……”

“我知道知道。”他打斷了他，“不制做黃色軟件，不盜取別人的創造，不做違法的事，你說過了。可是你聽到的那些都是道聽途說，我們公司的主旋律始終是正當合法的交易。知道你的金所長為什么那么痛快批準你辭職嗎？”

“為什么？”

“我給了他八十萬元，是你的放行費。他說你是他們研究所培養出來的人才，他說他要收回成本去。我知道他是在找茬，我沒和他討價還價。”

“我怎么不知道這事。”

“他不會和你說的。他跟我說這事時也是官冕堂皇。他說他要用這筆錢把這個墻角再補起來。”

“卑鄙！”

“這事很自然，也是很原始，如今沒有什么人對錢不看重了。”

邵偉昆看了他一會兒。他的話再一次觸動了他的神經。他對他最初的印象沒有消除，他的一句什么話就可以讓它重新萌發?！澳悄阆铝诉@么大力量，就不擔心我會再次跳槽？”他順著他的印象這樣道。

“你不會的，我會好好地……”他想了想措辭，“對待你，像對待我的上帝?！?br>

“你真的以為KEY是一把萬能鑰匙？”

“當然不是?？墒俏覅s有頭腦，除了把握機遇外，我還會分析機遇?！?br>

“分析的結果怎么樣？”

“多年前我有一個朋友，邀我一同出國去發展，可我沒有答應他。我覺得我就應該在國內發展。因為我知道到了國外我們是爭不過人家的，因為不在一個起跑線上。那個發達國家已經是高智商云集，可我們還只是在低智商的發展階段，用發展的低智商與人家完備的高智商競爭，怎么不弄得頭破血流。而國內卻有著那么多未發展的蒙昧人，我立足國內，與那么多沒開化的蒙昧人競爭，不是更容易成功?！彼粗蹅ダ?，眼睛放著興奮的光?！斑@就是KEY的頭腦。”他再一次加重了語氣，“KEY是最有遠見的人工智能。”

龐清談又正了正身體，好像是無意間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頁存款折，并打開它，放在桌子上同時推到邵偉昆面前。

“已經為你存在賬號里了。對了，是建設銀行?！?br>

存折上打著邵偉昆的名字，存款額是一百萬元。

“這樣不行……”

“行?！?br>

“我對KEY還沒有貢獻呢。”

“你會有的。馬上會有的?！?br>

“那就等我有了再……”

“可是你為什么這樣不注重儀表呢？”他的目光突然看在邵偉昆腳上，神色鄭重起來?！澳憧纯茨悖约壕褪遣粫疹欁约?。皮鞋舊了，破了。你已經是KEY的一員，我們公司首先是注重員工的社會印象。先去買雙新鞋來。讓柳晶晶陪你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