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在譯《月亮與六便士》說:讓我們都去追求一個崇高的理想,而鄙棄六便士銀幣吧!而許多人卻從這本小說中所讀出的卻是:很多年青人終日仰慕月亮,卻沒有看到腳下的六便士硬幣,月光是需要仰慕的,但它是短暫的、飄渺注定不能成為你生活的重心,腳踏實地才能獲取穩穩的幸福。
我想這也是作者在小說中所描寫的主人公思特里克蘭德也是建立徘徊在這種遍地的六便士和月亮之間一個矛盾的個體,追尋自己內心的藝術的最高境界。小說家毛姆,不知道是以一種諷刺者還是贊揚者,平靜乃至旁觀者的角度來敘述著他所了解的,和他所接觸的查理斯的故事。毛姆十分睿智,他從未說明因為它的存在而給查理斯的生活改變了什么,我甚至搞不清,當兩者劍拔弩張時,針對查理斯對妻子,查理斯對荷蘭畫家的妻子所犯下的罪惡,但在查理斯眼里順理成章的行為作出評判時,對于第一人稱的他,還能夠如何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和他喝一杯咖啡,質問和指責這個追求藝術的“瘋子”,然后等待查理斯冷淡的評價。
這或許就是藝術家之間的對話與欣賞,我想換做是我,在這種場合下,肯定承受不了的是那種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從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我想這是查理斯打動我的地方之一。
1.查理斯仰望的“月亮”
查理斯在未離開家之前,是一位證券合伙人,是一個社會階層很高的人,妻子接觸的都是文學人士,擁有一對可愛的兒女,妻子很愛他,家庭也很和諧。
至于他為什么要拋棄兒女,去追求他“所謂的理想”我想毛姆也根本沒有弄清,這對于讀者來說,看到這樣一個人,評價會是沒有人性的指責。
而追求藝術的瘋子卻從未這么想,他面臨別人的質問,一切看起來都順理成章,一切都與他毫無瓜葛,他根本毫不在乎他的拋妻棄子給其他人帶來什么的影響,只為追求心中的“月亮”。
毛姆所依賴畫家高更建立的人物形象,或許是他內心對這種生活方式的真實寫照,查理斯的性格是遠遠的超乎真實的高更。然而我們所看到的查理斯在未離開家之前生活的美好,但其實看來就是查理斯身處在遍地的六便士之中。
我們許多人身處在遍地的六便士之中,往往就會忘記抬頭仰望月光,而對于查理斯來說,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平淡無奇,正如她妻子所評價的那樣:他是一個十足的小市民,他一點兒也沒有什么文學修養。這更突出了查理斯內心對藝術追求,對理想追求渴望的程度,就這樣的他一旦開始仰望月光,竟變的換了個人似的。
可以不顧一切,可以絲毫不用在意其他的人的看法,他知道:如果現在再不開始就太晚了。
我們所身處的這些人當中,許許多多,思想被時間,被安逸所麻木,內心對某些事情的渴望,就會因為舒適,而漸漸地隨時間消失殆盡,我想這是查理斯難為可貴的地方。正如《一個人的朝圣》里的哈羅德,六十多歲,卻依舊踏上了徒步旅行。盡管哈羅德為了自我的救贖,而查理斯是為了自己的理想,然而這些人物的故事高訴我們最簡單的道理就是:任何時候開始都最早。
我不想過去。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永恒的現在;我沒有時間干這種無聊的事,生命太短促了,沒有時間既搞戀愛又搞藝術。
隨著故事的深入,我漸漸為查理斯身上所散發的那種人性倔強,那種不顧一切的為理想追求的勇氣的魅力所吸引。她妻子說:如果他為了一個女人離開你,你是可以寬恕他的;如果他是為了理想離開你,你就不能了。
是啊,一個奮不顧身追求理想的人,是不可理喻的,而查理斯卻是一個將這種人的特性達到極致的人,幾乎從未學過繪畫,就能夠隨著內心的渴望,走上了繪畫之路。得不到別人的欣賞,然而他也不需要別人的欣賞,他是一個孤獨患者,所有他做的,他所希冀的就是能夠將其內心描繪的世界,能夠更加形象和變現里的展示出來,最后的伊甸園,他描繪出來他的追求就實現了,不需要有沒有人欣賞,有沒有人評判,最終付之一炬,我想這就是他所仰望到的月光。
2.查理斯腳下的“六便士”
查理斯是毛姆先生所創建的一個矛盾的個體,他的靈魂追求的是另外一種東西。他的感情非常強烈,有時候欲念會把他抓住,逼得他縱情狂歡一陣,但是對這種剝奪了他寧靜自持的本能他是非常厭惡的。
毛姆先生對于他對于查理斯對于性的饑渴評價說到:也許那感覺就像一只翩翩飛舞于花叢中的蝴蝶,見到它勝利地蛻身出來的骯臟的蟬蛹一樣。我想毛姆先生對于查理斯的評價是不中肯的,他所說的查理斯,他所認為的藝術也是性本能地流露,他覺得同通過藝術創造取得自我滿足相比這是粗野的。
或許這是藝術家對藝術家的謬贊,但對于揣測查理斯這種人格的人,我想是困難的,你不能通過他的言行和繪畫來得到你想要從他身上找出他的特性。然而我認為,查理斯對于勃朗什的身上發泄的情欲,以及和愛塔結婚生下孩子,甚至在他的畫中還畫到在島上一家人和寄宿者的生活。如果說對于勃朗什只是情欲的發泄,然而對于愛塔這樣說我倒是頗為不贊同的。
查理斯掙扎徘徊在六便士和月光之間,然而六便士卻只是他仰望月光所需要的,他曾為了生活而忍饑挨餓,為了生存而乞討,為了繪畫所做的一切,毛姆所稱為的對于藝術地流露,我想這都是他的“六便士”,查理斯不能擺脫的六便士,盡管只是為了繪畫,我想也不單單是為了繪畫,他的精神世界我揣測不出來,他對愛塔還是有愛的。我想這些六便士,對于查理斯來說所占的比重很小,很小。他對藝術的執著,他對理想的追求是遠遠超乎生活層面之上的。但是他能夠保持很好的理性,保持一個藝術家的精神追求。
3.我說
看完這本書,好久我都無力提筆寫點什么,既被查理斯追求藝術和理想的奮不顧身所拜服,也被毛姆先生那種對人性剖析的手法感到震撼—毛姆先生具有明銳的洞察力,善于剖析人的內心世界,能夠挖掘出隱藏在人們心底深處的思想活動。他是一個說故事的大家。
然而也許時代的背景不同,毛姆先生在書中對于“愛”和“性”當中的評價卻是不中肯的。他說:作為墜入情網的人來說,男人同女人的區別是:女人能夠整天整夜談戀愛,而男人卻只能有時有晌的干這種事。我不知道這段描述在當時的年代,當時的國度,能夠折射出什么現象,但是對于現代人來說,盡管存在,評價卻是有失偏頗。這段文字的描述,卻是能夠吸引人的眼球,引發一些思考和疑問,我是一位男性讀者,還未能擁有一場希冀的戀愛,對這里保存著疑問。
(如果誰能夠在此處對于這個問題抱有同樣的困惑,希望能夠在留言處解答對這句話的觀點,我將不勝感激!)
對于“月光”,對于“六便士”,我想我們應該仰望崇高的月光,追求崇高的理想,在這條路上不顧一切的追求和努力,任何時候我們準備開始,都將不會認為是遲到的。我想我們不應該為世俗的東西所牽累,“六便士”是需要的,但是我們面對他們,不應該選擇妥協,時刻保持理性,“六便士”只能在你的生活中占據很小的一部分,他支撐著你仰望月光。這是我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