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年度考核

每天早、中、晚按部就班的各項練習：射箭技能、各項基礎力量練習、格斗、各種冷兵器的掌握、體能訓練、靈敏度反應訓練等，時間排得滿滿的。鐵伢子身體綜合素質在這幾年，得到了很大提高，各項指標已經遠超同齡人，今天是他十四歲生日，在讀初三，1.75米的個頭，70公斤重，身體壯壯的。每年生日慣例先做年度考核，考核這一年內所學，之后再吃生日蛋糕。

第一項考核，10公里體能測試。看到鐵伢子圍著小島上的山路跑完，共耗時45分鐘，每公里平均配速在4.5，爺爺心里滿意的笑了。從三歲開始跑步起，第一年嚴格執行跑1休1計劃，意思是跑一天休一天，每次只跑3公里，并且每個季度都要逐步提高配速。在8歲時按跑5休2計劃，跑4公里。10歲至今開始跑5-10公里，跑5休2，配速均穩定在4-5之間，這還是要求鐵伢子在輕松狀態下的配速，不支持他為追求速度去過分的沖刺，畢竟才十四歲年紀。不能像專業運動員樣為成績去透支健康，奶奶作為一名退休的老中醫，在這方面更是嚴格把控，堅決不允許。

第二項考核，手指力量測試。“鐵伢子，速度快點，還有50米就完成了。”爺爺站在院子的大樹下，發出洪亮的聲音。只見小島的院墻上掛著一個黑影，在穩健的挪動中。

小島是由四面高3米的圍墻包著，為了這次測試，用200米長墻體作為考核。第一個50米的墻上不同位置凸出一根一根木棍子，10厘米長，正盈手可握；第個50米墻上布滿了大小不同凹凸洞；第三個50米墻上則是一個一個手指粗細的洞，不均勻的分布著；第四個50墻上什么都沒有，自然的修葺狀態。攀爬這四面墻有要求的，必須是交替用大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完成。而有的點間隔距離大，就只能純靠手指力量攀爬過去，腳無法借力。

鐵伢子雙手老繭襯托出和年齡不一樣。在這幾年時間里，每天早上一圈200米的手指攀爬風雨無阻，以及純用指頭力量在頭頂鋼絲網懸掛和游走。說話間，鐵伢子已經攀爬到第四面墻了。

“咦，不對啊。爺爺你賴皮，昨天這里本來有個小凸出來的，肯定是又被你敲掉了，下個點隔了很遠，這我怎么過去嘛”。爺爺嚴肅的說道：“今天考核就要逐步提高難度，你自己想辦法吧。還有，我說過練習中不準說話，自己用心去琢磨遇到的困難”。嗖的一下，隔著30米，一根橡膠箭頭射過來，重重的打到鐵伢子屁股上。“還有，你就算是在練習中也要注意防范偷襲，以及觀察周圍目標人物的位置”。“哎呀”，鐵伢子記得爺爺說過的話，輕微呲一下，把痛字憋在嘴里不敢叫出來。

“怎么過去呢”？鐵伢子左手大拇指和右手食指各扣著一個著力點，只有左腳踩在一個小點上借力，整個身體呈丁字型。為難的看著第四面墻的交接處，仔細的觀察下個著力點，正常情況下手或腳是夠不著的。“拼了”。只見鐵伢子兩指松開著力點，身體側向左腳微蹲，右腳虛抬，左腳猛地發力跨過去同時，右手大拇指準確的扣到了下個著力點，右腳也剛剛踩上點，整個身體右邊靠在墻上了，“呼，大拇指要沒這半年的練習，還受不住痛”，鐵伢子心里暗喜道。后面接下來的幾個問題點如法炮制，順利的攀爬完了最后50米處，累得喘粗氣，跳到地上坐著休息。

爺爺站在遠處不滿的說道：“快起來，今天加個考核動作，從這湖水的外圍爬到墻頂上。要求：不能用腳踩點借力，只能用大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給你3分鐘時間”。 “啊，不會吧爺爺，這地下到房頂6米高，不準用腳撐著，只靠手指爬。。。。。。”話音未落，啪，又一根橡膠箭頭悄無聲息的射在肚子上。“你又忘了我剛才說過的話嗎？”呲，這下射到肚子，痛得鐵伢子眼淚水都差點流出來，還怕被看見，偷偷轉身擦掉，立即老實站在房頂的墻面前尋找著力點。“可以先從左邊上，用大拇指扣著，右上邊那個點不大看來也只能用大拇指了。然后2根大拇指扣住同一個部位，曲臂向上后，再立即用右手食指中指扣住，再左手食指扣住上一個點”，鐵伢子歪著小腦袋計算著攀爬路線。“還剩2分30秒”，傳來爺爺不滿的聲音。

鐵伢子按照自己的路線計劃爬著，因沒腳的借力，剛吃力爬到3米處，就感覺全身力氣都用盡了，兩手的手指都酸乏貌似快扣不住了，一下子慌了神，冷汗冒一身。“啪”，遠處一箭射在了頭頂位置，激起灰唰唰下落。“你在干嘛，速度”？傳來爺爺的怒吼聲。鐵伢子嚇得馬上雙手同時向上用力曲臂，看著右上方的一個點，用食指中指無名指搭過去。嘩啦一下，實在是指頭太酸了，沒扣住，人直接往墜到湖里，咕咚咕咚嗆了不少水后，暈乎乎的爬上來，無力的躺在草地上。“起來，這項今天考核算失敗了，明天補考。”

“我來考考你，剛才爺爺分別在哪幾個地方拿箭射得你，注意到了嗎？”因為這個是在每天練習中必測試的一道題，爺爺會每次隱藏在不同地方，鐵伢子要在練習時候，還要觀察找出來。“爺爺，你第一次是站在大樹左邊的那個草叢里，第二次是在墻角跟的位置爬著，第三次是在屋頂上蹲著的，對吧？”“嗯。”

第三項考核，射靶測試。只見鐵伢子從運動室拿出那副50磅的傳統弓“暗”。回頭望月麻利的把弦上好，仔細的看看兩頭弓弦時候都卡在了弦墊上，左右手各用大拇指開弓試了試。這幾年練習下來，已經可以不用戴扳指，直接用手開弓了，最大拉鋸在34英寸。這副28拉鋸50磅的分體弓，拉到34英寸在68磅左右。

“預備，開始。”聽到爺爺發出指令。鐵伢子迅速側身左腿半彎隱藏在一顆樹后，抽出箭右腿單跪，全身從頭至腳著迷彩套裝，和周圍環境自然融為一體。斜弓瞄著50米外，剛被立起的人形箭靶。只見他整體動作平穩，直線用力一致。“嗖”，離弦聲音微弱，弓弦做了合適的減震，兩端纏繞瀨兔毛。箭若流星，正中心臟區域，透出一半箭桿，箭整重816格令，按每磅12格令標配，箭頭連接部位是上的300格林銅座，這個箭頭重量，裝上戰箭頭，基本無風諞。今天配的是爺爺用贏碳鋼打造的大三菱箭頭，單獨箭頭重量在200格林，放血、重量都蠻適合。這也是爺爺要求，每次考核的時候必須使用戰箭頭。

緊接著他迅速從箭袋抽出第二根箭，60多米外一處茂密草叢，那里分別趴著兩個人形箭靶，被爺爺拉扯緩慢移動中，兩個箭靶間隔2米。第一個目標角度適合左手射，于是立即換成右手持弓，“嗖”，精準命中左邊那個眉心后，鐵伢子就勢將弓往懷里一裹，側前翻滾躲到灌木叢后，斜弓搭箭射在第二個箭靶脊骨，力度過大，箭頭穿透深深扎進地里，白色四寸水滴型箭羽微微震動。

整個島上或明或暗擺放了100個靶子，大小形狀高矮不一，樹上、屋后、窗戶邊、水里、溝里等，固定與移動人形靶都有。有的目標露出僅3厘米大小絕殺部位、有的是10厘米要害部位，大小不等。需變換不同的俯射、仰射、蹲射、躺射、趴射、跪射射姿，而且有的射箭高度只有一尺高，需要躺著用腳抵住弓把射。還有的靶是二連靶、三連靶，意思是必須在1-3秒鐘時間連著用2箭、3箭解決，否則考核就失敗，又要重新來過。

鐵伢子這幾年來，每天大量的射靶練習，每箭射的位置、角度、姿勢都不一樣。沒有規律和瞄點可找，純直覺射法，每天早、中、晚需各訓練一遍，也就是每遍100-200箭隨機靶。要求是左右手換著練習，即一天至少練習300-600箭+。

終于把第一百個箭靶射完后，“爺爺，我這項考核得了多少分呀？”鐵伢子抹去臉上汗水，緊張的對爺爺說道。

“加個考核，射它們兩個。”隨著爺爺手指的地方看過去。自家喂養的一只大公雞在咯咯的覓食中，邊上一只羊在安靜的吃著草，都沒有用繩子拴著。“鐵伢子，公雞立姿射25米。山羊你只能在屋頂或爬到樹上射，最近距離50米。都允許補箭，共4根箭，用什么箭頭你自己決定。你先站在測好的距離，我來看你距離把握得如何？”射殺動物考核有點特別，也就適合在小島上進行，在其他人多公開場合就太敏感了。

這個不僅考核對于目標距離的掌控，也考核下不同箭頭靈活運用下，如何創造更大殺傷力。

直覺射法，在不同距離，也有前手高低以及箭頭的大概目測等。所以就要清楚曉得這把弓在20米距離、30距離、40-60米等不同距離該如何調整。

鐵伢子把弓和四根箭背在背后，直接從墻面爬到了二樓屋頂。在那里移動著調整角度，羊一直在走走停停的吃草，不行，這個角度命中心肺位置沒機會。無奈，只好又從這個屋頂跳到另外一個屋頂觀察，距離還不能少于50米。

等距離考核得到爺爺的認可后，鐵伢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羊，考慮到弓的磅數和箭重問題，決定用放血箭頭來獵殺。邊計算角度高低，68磅弓，50米距離俯射，屋頂高7米左右，半跪著的姿勢，那箭頭位置應該在羊心肺下一巴掌寬的地方。

右手持弓左手拉弦，大拉鋸靠位后，箭頭也跟著羊吃草運動軌跡緩慢移動。羊可能仍留有動物天性的警覺性，停下吃草，頭狐疑的抬起看向屋頂。就是這個時候，鐵伢子左手大拇指一松，箭若流星趕月，直直的插在了羊心肺位置上面幾厘米位置，偏高一點點，但還算好。畢竟三菱箭頭進入體內后有擴張性，可以形成長達5厘米左右的傷口，會傷到心肺無法愈合，大量放血。咩，羊猛一刺痛跳的老高，半秒時間不到就往右側小樹林跑去，看著那箭還插在體內上下抖動，箭頭帶有倒鉤，輕易扯不出來，隨著羊一起抖動會不斷攪合傷口，增加傷內部位置的創口。

站在屋頂，遠遠看著羊不停的邊跑邊跳，想把箭抖下去，可是徒勞無用，這只會增加失血速度。慢慢的，羊越走越慢，頭開始在左右擺動，走著走著，前腿一彎跪在地上，側身一倒，口里慢慢吐出血泡沫，再也起不來了。

搞定這個目標后，鐵伢子想起那只公雞是嚇得往相反方向竄去的。舉目望去，貌似跑到湖邊去了。但是角度不行，這邊有灌木叢，都擋住了。爬下屋頂跟著來到湖邊，慢慢彎著腰搜索著。沒射箭角度怎么辦？

看見湖里停著平時用于練習的劃船，有辦法了。

鐵伢子把弓箭放到船上，自己攀爬在船另一側，雞看不見的位置。長沙的冬天很冷，待在湖水里面更冷。被打濕的衣物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在水里慢慢推著船往雞那里靠過去。估摸著挨到了25米距離，看見爺爺打出OK手勢后， 輕輕的爬上船，拿著弓箭呈半躺的狀態，不能把弓立著，生怕雞看見又跑了，只能把弓端平了射。虧得日常有練習過這樣手開弓、也有躺著用腳開弓。于是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上半身也側彎著，大拉鋸靠位后，嗖的一箭過去，正射在了公雞的肚子上，這一箭插進去一大半。

“好，上午考核先暫停，鐵伢子，已經中午了，先吃飯，我們下午再繼續考核，快回去換衣服洗個澡。”

下午兩點開始繼續今天的第四個考核，冷兵器測試。

“過來，我們來比劃下你的暗刀”。

“好呢，爺爺。”

鐵伢子把弓背在身后，箭插緊束腰，又想隨意走到距離爺爺三米處站定，無任何準備攻擊姿勢。只見小鐵伢子稚嫩小臉沖爺爺一笑，右手輕揮，悄無聲息抖出把細沙，直沖爺爺臉面而去。左手順勢從揚起右手小臂中，抽出把練習刀，手腕小幅度劃向爺爺咽喉，動作銜接自如，看得出這招日常的練習量。

“好小子，偷襲。”爺爺瞇眼笑著，也不后退閃躲，直接左側滑步近身。左手同時在大腿部位抽出練習刀刺向小偉下陰部。“爺爺，你太陰了。。。。。。”小偉提右膝撞開爺爺持刀手腕后，右手于抬著的小腿處又順勢摸出把練習刀，蛇滑上行，快速抵在了爺爺喉結上。“哈哈，爺爺，你輸了！”

“來，我們繼續第五個考核。再陪爺爺過幾招暗斗，不用兵器，練練你的手上功夫，”

“好的。”鐵伢子手一動，刀就不知隱藏在身體哪個部位了。

“爺爺，這次我們要怎么考核，規則是什么啊？”和爺爺邊說著話，右手又是一揮，虛招。矮身同時一個右低側踹快速踢出，目標直奔爺爺膝蓋，這要是踢中，腿絕對斷成兩節。爺爺不慌不忙右腿一收，直接一個正蹬腿踢向鐵伢子腰部。鐵伢子一個矮子步進身，猛縮小到只半米高，前手三指變爪閃電一握爺爺襠部，旋即松開。“爺爺，猴子偷桃用得可好。”

“哈哈哈，不錯，反應敏捷。你前手偷桃時候，后手要注意防護頭部，這時候是最容易被對手反擊的，不能只顧著進攻，防守就忽略了。”爺爺指點到。

“鐵伢子，今天考核完畢，你現在把這頭羊裝到雙肩包背著，去鎮上送給你張叔叔家，記住，跑步去回，不準搭便車。”

“曉得咯，我會像日常練習樣，前腳掌落地，舌頂上顎，嘴緊閉鼻呼吸，沉肩手虛置于前胸戒備式，跑步過程中眼觀耳聽，帶入實戰感跑過去的。”鐵伢子邊調皮說著邊背著30斤羊跑出了好遠。

看著遠處鐵伢子飛奔的背影，爺爺開心對著廚房大聲喊到：“老婆子，你對他今天表現滿意嗎？”

奶奶在準備早飯，做他最喜歡吃的干拌麻辣牛肉。“老倌子，你還是要循序漸進啦，鐵伢子畢竟才十四歲，以后的路還長。你在力量、體能、反應等訓練量上不得激進，不準透支健康，否則我跟你沒完。”奶奶關心說道。“老婆子你放心，我心里有數。會按既定計劃來培養他。嗯，我來給你幫忙打下手吧，肚子有點餓了”。老兩口邊閑聊著邊準備晚飯。

其他課余時間是由奶奶指導鐵伢子：外語、中醫、藥物運用和配置等。爺爺和奶奶年輕時候也是工作關系，全世界幾乎都跑遍了，所以幾門主要的大小語種可以毫無壓力指導鐵伢子。

現在鐵伢子也長大了，懂事了，有時候覺得奇怪，也問過爺爺奶奶，您們怎么懂得這么多啊？還有爸爸媽媽具體是做什么工作的呢，每年只回來一次，這也太忙了吧。還有，為何要教我這么多東西，感覺都用不上啊？總之是一肚子的問號。

在休息之余，爺爺每次就和他聊些往事，鐵伢子也大概了解到。奶奶家族是學中醫的，經歷了幾個朝代，行事低調，“暗”的思維、作風是奶奶影響了爺爺。奶奶為了使中醫更發揚光大，經常拜訪國內外西醫、中醫等知名人士，也是在國外偶然場合下認識了爺爺。

爺爺年輕時候是做生意的，國內外到處跑。為了防身，就和一個老師傅學了點拳腳冷兵器功夫。老了后，就把生意交給兒子、兒媳去管理。所以鐵伢子爸爸媽媽沒辦法，經常忙不見人影，一年回來一次。

至于為何教鐵伢子這么多東西，一是也是想著藝多不壓身，這就好比他同學在學鋼琴、跳舞等課外輔導課一樣。二是既然鐵伢子也喜歡這些，家里也有條件學，就幫他鋪好路先打好基礎，至于鐵伢子以后想在某方面學的更專業，術業有專攻，再尋找專業大佬拜師，一切隨緣。所以老兩口這么的不遺余力指導著，帶他入門。

所以整個全家尚武風氣濃厚，深感“國家要軍備，男人更要武備。”不能因為沒有戰事，或覺得練了日常又不上，就放棄不練。這觀點不管在哪個年代、哪個國家都是錯誤的。有了軍備、有了武備，面對問題不怕，有不同辦法解決，這樣才遇事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