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樓到五樓,不過是兩年的距離;不過是提前三分鐘接著爬完這剩下的兩年。我端著水杯,無意間從窗口掠過,停在了由橙色到藍色漸變的天空前,最近正在學色彩。
暖色總有一種讓人想去擁抱的感覺,此刻的我卻想躍入那無盡深處的普藍色的天空。就算是成年了,還是不能對童年的幻想釋懷。
晚歸的人開了前燈,從停車場緩緩前行。蜿蜒的道路似乎給車子留下了莫名的障礙,或許是挽留呢!然而車子無情的從一株斷木前轉彎而過,我卻被驚艷了。
兩年以來,在我每天上課必經的一條路,卻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她的美麗。
這是一棵我叫不上名字的樹,男子精壯的腰身粗細,被無情的橫腰截斷,露出了迷人的姿態,約人高,腰紈素。斷面旁橫生出的枝椏開出幾朵巨大的葉子,像荷葉,微風獨立。我有一種愛的情愫噴薄欲出。
起風了,這在D市的秋冬是一件極為尋常的事,尋常到像一位極熟的同窗,一旦翹課,我必會發現。
起風了,因為入秋了。我第二次從窗前經過,特意去看到那棵斷木,圍墻的那邊是一片密林,所有枝葉連同樹干隨風搖擺,摩擦的沙沙聲消失在風里,遠處的晚霞渲染的云彩慌亂的在天空涂抹。我的視線隨著光的陰影止步在斷木上,她停在路邊,在風中定格成了一幅畫面,靜若處子。
夜深,她消失在濃烈的夜色里;夜深,我點起一盞燈,我想熄滅它,然后走進夜色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