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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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在看,我知道,你在看,所以我要用盡全力!

高一新開學,姜小鷗從一名學音樂的鋼琴生搖身一變,成了背著畫板行走的美術生。

突然決定轉專業,是姜小鷗自己強烈要求的。

她說不喜歡鋼琴,還好曾經學過三年畫畫,有基礎,媽媽拗不過她,勉強同意了。

當她得意洋洋的出現吳彬面前的時候,他倒真的大吃一驚。以為只是暑假里和她開的一個玩笑,想不到她真做到了。

他高三,馬上要備戰高考了。因為兩人的爸爸是合作伙伴,他們從小就認識,不過真正走近成為朋友,卻也是這兩年的事。

為了履行承諾,他成為她的課外輔導員。每個星期六,他們就在學校畫室度過。她會把自己的一個星期完成的素描,速寫拿給他,由他檢查指正。

不知道是有天分,還是她夠努力,在他從北京高考集訓,專業考試完回來,她竟然畫得有模有樣了。

“嗯,不錯,好好努力,考個二本應該沒問題的”拍下她的頭,表示了贊許。

“不,你考央美,我也要考”姜小鷗一臉的不服氣。

吳彬氣結,我的乖乖,央美?可真沒那么容易,他從小學到現在學了十多年的畫畫,都沒把握是否考上,以她的實力,恐怕很難。

“別太給自己壓力了,盡力就好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他只能敷衍她。

她白他一眼,有點垂頭喪氣了。

專業高考信息下來,吳彬以第二名的成績通過了央美的考試,剩下的,就是專攻文化考試了,他變得很忙,星期六的輔導也取消了。

半年后,吳彬如愿的考上了央美,去了北京讀書。

“努力,兩年后北京見,一定要考上,不準偷懶,我看著你喲!”

吳彬臨走時的話語,時刻響在姜小鷗心里,她就一個心愿,考不起央美,也一定要考到北京去。

她每天五點多鐘就起床,除了畫畫就是學習,真的不敢懈怠半分。

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年后,她真的迎來了北京聯合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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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雙眼睛,閃著光輝,是鼓勵,也是情結。不管是在眼前,不管在天邊,它都在。

暑假吳彬沒有回家,只是在電話里恭喜了她。說在北京一個畫室打工。姜小鷗到北京兩個星期后,才見到了他。

他好像更長高了,清瘦清瘦的臉龐,濃濃的劍眉,一雙溫和的大眼睛,帶著陽光般的笑容。

他帶她逛胡同,吃雜醬面,吃燒烤,還帶她第一次喝了酒。

酒后的吳彬,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份情意,小歐有些心慌意亂。

可是,沒有可是,吳彬把她送回宿舍,只摸摸她的頭:

“好好的照顧自己,一定要好好的”

姜小鷗被這種關懷溫得心里暖暖的,想到以后可以經常這樣跟吳彬在一起,心里雀躍著,有點小欣喜。

可是,一個星期后,接到吳彬將要作為交換生留學英國的消息。

突然覺得心里空了一個角落,姜小鷗悄悄地哭了。

送吳彬上飛機,她一直都笑嘻嘻的,還打趣他,給她找個洋妞嫂子好不好。

吳彬白眼掉了一地。

以后的日子,沒有吳彬的北京,姜小鷗真不覺得有什么好。

吳彬會發信息來,偶爾還會打一個問候的電話:

“小鷗,你好好吃飯喲”

“小鷗,你別養胖了,會嫁不出去的”

“小鷗,好好畫,等我回來我們一起開工作室”

“小鷗,你有男朋友了嗎?要給我審查哦”

……

姜小鷗報了課外輔導班,還接了一個六歲小女孩的畫畫家教。

她每天奔走在學校和畫室之間,簡單而快樂。

同寢室的女孩子,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孩子,是她們永遠的話題。

姜小鷗每每看著她們就是微笑不語,從來不加入。

“好好學習,好好畫畫,好好照顧自己。”

吳彬的話,時刻響在耳邊。她想象他說這話的樣子,眼睛帶著笑意,溫暖而專注。

是的,那雙眼睛,一直在小鷗心里,多久了?不知道。只知道它一直望著她,不管在眼前,還是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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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許知道自己背后的眼睛,卻可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也成了別人背后的眼睛

兩年,似乎很快的就過去了。

姜小鷗大三了,她開始在準備考研究生的課程。

吳彬的很久沒打電話來,信息也越來越稀疏,語言簡短,似乎很忙的樣子。

說好的兩年以后就可以學成回國的,姜小鷗不敢問。

她每天好好的跑步,好好的護理皮膚,好好的吃飯,好好的畫畫。

她把頭發蓄得很長,瘦瘦的身材,白亮干凈的皮膚。她是美麗的。

她要做最好的自己。

不想讓那雙眼睛失望。

媽媽打電話來,順便告訴小鷗,聽說吳彬要回國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在他心里原來這么微不足道?”

姜小鷗真的很失落,她不動聲色,也不去問他,他不告訴她,或許在他心里,真沒那么重要吧。

風,還是那么輕柔的吹,日子還是那么安靜的過。

只是小鷗的心里,多了一份惆悵,淡淡的縈繞徘徊

馬上就放寒假了,要回家過年了。

姜小鷗拖著大大的行李箱,走出機場。

爸爸媽媽遠遠的向她招手,她剛要回應,卻被他們旁邊的一個高大身影吸引,英俊的臉龐,熟悉的眼睛。

__吳彬

內心狂跳,姜小鷗按耐住欣喜,微笑的迎上去。

南方的冬天,夜晚清涼而安靜。

吳彬擁抱著她,低低的在她耳邊輕喃:

“小鷗,你知道嗎,從小時候起,你一直是我背后的眼睛,所以我才這么努力,我要給你一個最好的明天”

姜小鷗悄悄地笑了。

天空星星閃爍,一顆,兩顆,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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