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梅無影
1
平日里分開過，
這個年，恐怕還是會碰在一起。
只因，各自暫時都還沒有去處。
年關日近，
千金又散盡。
年年如是。
看過云南599的幾日游，
也想過東西南北。
帶個小娃，
臥鋪是少不了了的，
銀子也是少不了了的。
又是幾個星期
連個座位的影子也看不到的。
或者，是在火車上旅途中；
或者，是在青旅的人群中？
用外面的喧囂，
掩過內心一點點的落寞。
2
去哪里都是去。
當你能立成個人的時候，
哪里都可以去。
曾經，在心里避而不提的，是長安。
其實，不能不提的，也是長安。
華發容顏老，怯見舊長安。
就先當個平常過客吧！
希望，不帶來一絲風、一絲雨；
希望，不留下一點塵、一點土。
提到長安，不由得想：
那扔了許多錢的店，
如果放在了這里，會怎樣？
又能怎樣呢？
縱是有些許錢，
還不是一樣落花流水般去了？
山高路又遠，童幼輜且重。
我還怕風雨會沾染這座城，
我不愿意風雨侵染這座城。
3
其實以前的以前，
又何嘗沒想過？
也不過是 想想而已。
有太多可以做
卻終究 還是沒有做的事。
是不重要嗎？
其實那時，
在彼處，這里已不再重要了。
不自知而已。
想那個店，想那個車，
正如我常不由得
想起的那個孩子：
那將近五個月的孩子，
如果留到了現在，
該多大了，會怎么樣？
會是更好，還是更糟？
都不一定。
4
我不敢賭。
彼時捉襟見肘、不見余錢的日子，
讓我沒有再生一個的底氣，
也沒有再傻三年，
再去獨自帶大一個的勇氣。
正如有50%的得病概率，
誰敢輕易把一個孩子帶到世上來？
哪怕是賭，
也只敢賭一次而已。
可若是那時就知道，
夠養十個孩子的錢，都要被扔掉，
你就一定敢生、敢賭一把嗎？
抓住抓不住的人心，
總之是不在你的手心；
而你的身，只能是越來越累了。
萬一再來一把抑郁呢？
萬一別人走得更遠了呢？
只能是替當時的自己，
更暗暗地捏一把冷汗。
5
沒必要用安生的小日子，
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只是，無人在側，
我怎敢任由自己醉倒？
何以釋懷？唯有放下。
讓出那頂帽子，
任它 城頭變幻大王旗。
6
天地間，你我皆過客；
千年城前，你我皆過客。
不過是熟客與新客之別罷了。
這座城，
自己是來過七八次、
還是十來次了？
每次都是匆匆。
能回了五六次、
還是七八次？
后七八年，偏安一隅，
隨著小娃娃的出生、長大，
不再是一個人抬腿背包，
就可以去擠火車的了，
前后不過回過兩次。
對長安城，我也只是個過客，
不過是 一個熟一點的過客 而已。
7
熟客帶新客。
兵馬俑、華清池是不須再去的了，
水上世界、森林公園……
山山水水都開發了不少，
這村那寨也興建了不少。
這些，
都是要定下心來，才能細細體味的。
看，也只能是浮光掠影。
踏上這片土地，我只想：
1. 找一個便宜的住處；
2. 有一個輕松的遛娃的地方。
3. 能有一點小外快：
教小孩子說英語、練字，
陪娃打球、畫圖，
或者，還有別的什么？
8
理一日三餐、
管衣食住行。
其實，
到哪里 又不是如此呢？
走走那大街小巷，
看看古城的變化，
且訪訪那些新建的地方吧！
不知要待到何時，
才能有一間小屋、
點一盞菊燈、照一室溫暖，
邀同在天涯的你，
烹炒煎炸，快味朵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