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開始有了自己私密的小心思。不是那種少女心底埋藏的關于男生或者閨蜜的微妙念想,而是想小心翼翼把自己藏起來,切斷和別人不相干聯系的念頭。
比如,在教室燈火通明的吵鬧氛圍里,我會戴上耳塞靜靜的刷淘寶或者刷題;有時候甚至吹毛求疵到一絲聲音進到耳朵里我都會坐立難安煩躁不堪,總感覺自己被“侵犯”了。這怪癖似乎愈發作祟,讓我陷入忽冷忽熱的性格怪圈。
這樣的偏執被我帶往大學。
大一住寢室,我習慣拉上窗簾一個人靜靜的在床上學習,總是蒙著被子在狹小黑暗的世界里和微弱的手機光亮狂歡。我不太習慣被人問好和照顧的感覺,認定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然而集體生活像一座隨時會爆發的活火山,我無可避免的被熱浪席卷。在次次與他人共事交流中,被動的漸漸卸下防備。我開始反思:究竟從何時起,我拋下了喜歡的柔軟變得敏感尖銳?習慣于攔截半路而來的友好,讓秘密爛在心底。
可能是應試教育的冷漠,也可能是認識世界后越發的薄情吧。
成年之后,沒有傘卻在狂風暴雨中奔跑的我已經很少去回想中學時代單純又拼命讀書的歲月了。有些印象的,可能就是當仗一樣“打”的高三。高三是猛獸,我被它啃噬,教它侵蝕。我怕老師對我失望,我怕被人看到我的惶恐,我對將來一切的未知有太多顧慮。
那時的我試圖讓身邊每個人都把自己包在繭里各自經營;忽視了人情與人性。
想起一個女生,高考之前兩個月我們成了同桌。雖是復讀生,但是我一點都沒從她身上看出一絲絲復讀生該有的焦慮、緊張和對考試的戰戰兢兢。在我每個從食堂狂奔而出后立即沖進教室只為能多做兩個題的午間,她都會悠閑的回家享受午飯和午覺。那時的我我覺得:為什么她一點壓力都沒有?憑什么她一點壓力都沒有呢?
這種幼稚的不滿后來在某個方面體現出來了:同桌有兩個小動作,喜歡在湊過來和我說話的時候瞅瞅我在寫什么;喜歡翻翻我的抽屜看看我的答題卡。本是不以為然的小事,我卻因為敏感而言行苛刻。我開始躲避她的目光、不耐煩她的交談;更甚,我把抽屜里的書收整的干干凈凈的放在墻角不讓她碰一下。她許是感受到了我的冷淡,直至高考結束前都不太和我說話。
那樣強烈的自我封閉,現在看來,真是心疼。
心疼因為壓力而過度進行自我保護的自己,更心疼因為自己的幼稚而間接被冷落了的同桌。同桌她大方、友好、善良、可愛。雖然上大學后我們再也沒聯系過;但我腦海里留有關于她的大部分記憶都是明亮的彩色。每次回想,我都會反問自己:為什么要扼殺她的好奇心與熱情?
是人都有想要“一窺真相”的時候,除了出于好奇心驅使和利益的關聯,也會是關心、親近的一種表達,正如同桌對我。某個時刻,我也希望能走近某個人,看看他在做什么、喜歡什么,想和他分享有趣的事。只不過以前總是抱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心態從不嘗試。現在想來,真是年少不知事。
每個人心里都裝著一個“獨行俠”,他會在你改變對周遭事物看法、想要和這個世界脫軌時出現。
他看著你離經叛道,他縱容你獨善其身;他在你臉上貼上“生人勿進”的標簽順便阻隔所有試圖窺探你神秘世界的人。你隨他獨來獨往,與世隔絕,慢慢變成自己都不認識的冷漠者。
然而,我們都是社會中的人;試圖切斷交流的后果是孤獨;這種孤獨是你獨自奔跑卻無人吶喊的悲;是你獨自降落卻無人伸手迎接的痛。偶爾可以獨行,更多的時候,要學會融入到一個圈子,學會說話,學會傾聽,努力去享受交往的感覺。
總之,別讓暫時的迷茫蒙蔽對未來向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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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寫于大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