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音樂的緣份

自小就喜歡音樂。

最早接觸到的歌,是粵語歌《落雨大》和《氹氹轉菊花園》,這幾乎是粵語地區家家戶戶的媽媽最早唱給孩子們聽的童謠。

在我最早的記憶中,媽媽就是一邊唱著這兩首歌,一邊輕輕拍打著懷里的我的。這也算是我最早的音樂啟蒙吧。小孩們每到下雨,就會唱起“落雨大,水浸街”。我最開始只能唱幾句,后來經歷的下雨天多了,便能一次比一次多唱一句,直到唱完整首歌。《氹氹轉菊花園》也是我們去公園玩旋轉的機動游戲時的必備曲目,對歌詞不甚了解的我們,會在大人想象不到的場景里唱起這首歌。

歌曲承載著的,不僅僅是旋律與歌詞,還是一份與兒時相關的記憶,有歡樂,有陪伴,與走街串巷有關,與天空飄雨有關,與機動游戲有關。這算是我愛上音樂的一個起點吧。從這個起點開始,我開始了與音樂的親密接觸。

幼兒園階段——沒學成鋼琴真遺憾!

讀幼兒園的時候,老師讓我們要帶鈴鐺鼓上課,拍著鼓學唱歌,拍著鼓玩游戲。

老師經常彈奏鋼琴,還用這種方式來提示上課與下課。

有一次,老師彈了一首蠻有氣勢的歌,問我們從音樂里聽出了什么。我舉起手來,回答說這是一首與“打雷”有關的歌——也許在小朋友的世界里,最顯氣勢的事,莫過于打雷了。這個回答沒有讓老師滿意,倒是讓全場一片哄笑。

有一次我們班要去進行文藝匯演,我負責打快板——市面上似乎是沒得賣的,我還讓父親做了一個快板。在練習的時候打得很熟,但是在現場表演的時候,我卻不知道什么原因得蹲了下來。這是一次失敗的經歷,聽說很多家長都看到有個小朋友“罷演”了,那人就是我。

大約在四五歲的時候,班里開始報興趣班,我興致勃勃地報了鋼琴班,并領到了兩本外國人寫的鋼琴教材。上第一堂課的時候,老師夸我手指長,很適合彈琴。但是在上課的過程中,我卻完全聽不懂老師在說什么。這種感覺并不好,硬撐著去上了第二堂課,同樣也是聽不懂——這節課后我就徹底放棄了。就這樣,我錯過了在兒時就開始學習鋼琴的機會。但是現在看來,凡事都不會是白白經歷的。正因為幼兒園的時候沒有學成鋼琴,心里一直有遺憾,我才在成年后的某個時期,重新開始了鋼琴學習。

小學階段——從“露天演唱會歌手”到“軍旅獻唱”

一二年級的時候,我們搬了新家,也買了一臺錄音機,然后到百貨商場去買磁帶。最早買到的磁帶,是程琳的。封面上的她,穿著海軍服,16歲的模樣。興奮地把磁帶放入錄音機,播起了《小螺號》《媽媽的吻》《童年的小搖車》等歌曲。程琳嗓子特別好,就像銀鈴一樣,讓我的童年多了許多快樂。我還邀請小伙伴到家里聽磁帶,一同享受音樂的快樂。

那時,《西游記》正在流行,主題曲唱得讓人心潮澎湃,我也跟著哼會了。有一天從學校回家,家里還沒有大人,我就到宿舍外面的空曠場地呆著,路過的大人們,把我圍起來,讓我唱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毫不怯場”,一連唱了包括《西游記》主題曲里的幾首歌曲,引得掌聲陣陣,這也是我小時候唯一一次“露天演唱會”的經歷了。

那時,我還特別喜歡看粵劇、京劇、黃梅戲,既喜歡里面的故事,又喜歡那些調調,有時還學著唱幾句。

就這樣慢慢長大。我在三年級的時候,加入了鼓號隊。鼓號隊有專門的隊服,就是那種帥帥的類似于海軍的衣服,還要配上雪白的手套。因為那時候是中隊長,我被指定成為了鼓號隊的鼓手——這是一次悲慘的經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無法記住所有的譜。在大部分人都能整齊地敲出鼓聲的時候,我仍然做不到——老師自然生氣,大家休息的時候我們要繼續單獨練習,練習仍然不會的時候,老師便用鼓棰打我,時常把我罵哭打哭。后來下了決心要記住所有的節奏,便一節一節地背誦,突然有一天便能打出一首曲子了,真的是激動得要哭。那些節奏,現在仍然印在我心:咚噠啦噠啦達啦,咚噠啦噠啦達啦,咚噠啦咚噠啦咚噠啦噠啦達啦……從舊的皮鼓,打到后來更先進的小隊鼓,戴上了雪白的手套,在體育中心表演。這一次,我沒有像幼兒園的時候那樣蹲下了——這是一個小小的進步。

小學的時候,我們只有磁帶。感興趣的歌,許多同學就一首首抄在自己的“抄歌本”上,并且在歌本上貼上明星的照片。抄得整齊漂亮的歌本,經常會讓其他同學十分羨慕,爭相傳閱。那時最流行的歌莫過于費翔的,大家抄的歌里也有很多是他的。

大約在四五年級,市里的 “百靈鳥”合唱團在各個小學招募合唱團人選。我和另外幾同學被選中了。老師是一位市里很有名的聲樂老師。每周,我們都去青少年宮練聲,用一點點往上升的音調唱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以及像雞叫似的“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老師建議我們回家后每天練。當我練著“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的時候,鄰居經不住好奇來觀摩——想看看我們家養了只怎么樣的“雞”。在合唱團,我們學著各種各樣的歌——《每當我走過老師窗前》《櫻花》等等,我還買了一本經典的少兒歌書來演唱。有一次,老師告訴我們,要準備《太陽神之夜》的演出。于是我們積極練習。因為我的表情總是達不到老師的要求,簡單來說,要么是笑得太大,要么是笑得不夠,所以只能做一個候補隊員——“寶寶心里苦啊”。其實對于小孩來說,別人有而自己沒有,是最受打擊的。不過,我仍然去電視臺參與了歌曲的提前錄制——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假唱”吧。后來到了演出的現場——劇院,靜靜地做了一回觀眾,要到了當時紅極一時的少年節目主持人陳雅芳的簽名,還和歌手唐彪聊了好長時間的天。后來似乎是獲得了又一次的合唱機會,上了臺,還上了電視——終于露了一回臉。

這個時候,卡拉OK開始出現,一些家庭也配了帶卡拉OK功能的錄像機。同學親戚的家里正好有這么一臺,我興致勃勃地跟著同學去,點了一首《小草》,無奈沒唱到,同學親戚便要吃飯了——這成了我的一個小小遺憾,眼睛都通紅了。現在大家用手機里的“唱吧”,或者大型MALL里的唱歌小亭子,遍布全城的KTV,便能輕松地唱,而在我的小學時代,要唱卡拉OK,可是十分奢侈的事。

我在小學中高年級的時候還曾經參加過一個夏令營,最后一個點是到軍隊,在那里我高聲清唱了《讓我們蕩起雙漿》。為什么要“高聲”呢?還不是因為緊張?不過聲音大確實掩蓋了一點緊張的情緒。

小學階段,正是各種廣告開始出現在屏幕上的階段。記得曾經看到一個場景,一個女人在演奏鋼琴,一位男人在后面擁抱了她,那時我想——我以后,就要做那個鋼琴前的女人。

中學階段——銅管樂隊成員

進入中學的時候,因為入學考試成績不錯,被納入了銅管樂隊的人選名單。

于是就開始了銅管樂隊的艱辛并快樂著的日子。幾乎所有的課余時間,都奉獻給了銅管樂隊。

說是學樂器,但是每次學之前都要跑幾圈——要練氣嘛。后來800米跑的考試我成績很好,有一半要歸功于銅管樂隊的訓練。

我演奏的音樂是次中音號——其實我無比羨慕那些吹薩克斯、長笛、黑管的,但是因為以前沒有樂器基礎,所以不能選。辛苦地跟著老師學了好長時間,我們都學會了基本的演奏。

后來也有了不少演出的機會,例如升國旗奏國歌,例如穿上威武的銅管樂隊隊服出現在全校的年度匯演中——我們學校的晚會一直以質量高出名,每年都會被當地的電視臺轉播。在幾十人的樂隊里,我終于看到了一眼自己。

我們還出現在花街巡游的隊伍里,吹奏著《愛的奉獻》。在花車上,我特別興奮,整首歌一點錯也沒出,感覺上是“超常發揮”了。

吹奏樂器的時候,我們經常要做一件事,就要把樂器里多余的口水排出去。而我每次倒出來的水總是特別多,這成為了我們辛苦的學習之余的笑談。其實學習樂器,是一件挺有成就感的事,期間也會有許多困難需要克服,有許多故事發生。當我們學會一首首歌曲并跟隨著老師的指揮演奏出來,形成不同聲部、不同效果的時候,是很快樂的一件事。

在我學了不到一個月次中音的時候,聽了老師的建議,去“多學一門樂器”。去了文體商店,本來想買個一千塊錢的腳踏風琴,但又覺得太貴難以承擔,于是換成了另一種風琴——口琴,好像不到20元。買回家后,我便對這種樂器極其上癮,連洗澡的時候都要帶著吹,很快就能吹出各種歌了。奇怪的是,一周后,我突然獲得了一種能力——聽到一首歌后,只要沒有升降調,我都可以直接吹出來了,也不用再看曲譜。別人唱首什么歌,我也馬上能對應到譜并且吹出來。愛上口琴,從《南泥灣》《大海啊故鄉》《紅蜻蜓》到《軍港之夜》……班級秋游的時候,我就吹了幾首,給同學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現在,我仍然記得當時對口琴的熱情,現在是很難復制了。

初中的時候,我還有一次比較失敗的演唱經歷,班級文藝表演的時候,我唱了一首徐小鳳的《順流逆流》——媽媽最喜歡的歌。可是這首歌音調比較低,媽媽那種“老喉”可以唱,卻完全不是我能駕馭的。這件事讓我明白了每個人都應該找到適合自己風格的歌曲,唱錯歌,是會給自己減分的。

高一,《容易受傷的女人》中的王靖雯,也變成了《夢中人》里的王菲。同桌慧婷模仿王菲的歌,唱得好極了。

高二的時候,班里搞活動,班主任老師要演唱一首《分飛燕》,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去唱了女聲。場下的同學說:“快消聲快消聲”,消來消去,發現就是我原唱的——也許是小時候聽多了粵曲,到十幾歲的時候還能唱得像模像樣的。

對了,那時候我有一個同學,特別擅長用嘴吹奏樂器,不僅口琴、笛子吹得好,還能把紙片、小竹管等身邊很多實物吹出旋律來,對他,我只有兩個字想說:佩服!

高三的時候,重新分班,我和班里的Celia成了好朋友。她特別喜歡聽英文歌,說那些歌如同天籟。我買了她一盤格萊美歌曲的轉錄帶,聽著辣妹的TWO BECOME ONE,席琳迪翁的Yesterday Once More,都要醉了。

中學時期,是我樂感進步的一個重要時期。

大學時代——初識水木年華

大學時代,搬進了寢室住。買了WALKMAN聽歌。我們宿舍小六喜歡把歌外放,不過她放的歌確實也蠻好聽,特別是那一首周蕙的《約定》,簡直成了室歌,也是宿舍外出唱K必選歌曲。直到現在,聽到這首《約定》,我還會回憶起大學時的故事,那些在歌里經歷的日子。

因為在北京讀書的關系,我還能親眼看到不同的歌手演出。

大學時,水木年華曾經到我們學校演出,那時李健還沒單飛、也并不出名,盧庚戌卻是里面最閃亮的。他們一唱,我就喜歡了這個組合,無比佩服他們的才華,還一首首歌地找來聽。水木年華的歌是動人的,讓我百聽不厭。

那時,我們有機會去電視臺當撐場的觀眾,或者領取各種優惠票。樸樹、葉蓓都是當時我很喜歡的歌手,也有幸能聽到他們的現場演唱,真的好棒!有一次,我和一位天津的同學去聽免費的演唱會,聽完以后已經十點多,回不去學校了,只在市里同學的宿舍住了一晚。

大學時候聽過的歌,到現在仍然很難忘。那個時候,我明白了,一首歌,就是一個故事,一種心情。當回想起一首歌的時候,我們也會想到那時經歷的故事與那時的心情。歌曲不僅能儲藏旋律,還能儲藏心情。

工作階段——學習鋼琴

工作以后,我喜歡聽純音樂,像班德瑞、古箏曲和中國十大古曲之類的。有一次考試前夕,我心煩意亂,便嘗試著聽mp3里的純音樂,聽著聽著,心平靜下來了——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音樂對心理的影響。

后來,作家素黑來佛山,并且演奏了尺八。那種空靈的音樂一響起,我便被吸引了,真的好喜歡!于是去找了許多尺八音樂來聽,至今,這種音樂仍然是我的最愛之一。

平平無奇地過了許多年,我以為我永遠不會有在鋼琴前被擁抱的一天了。有一天,和在圖書館認識的朋友去大學附近逛,突發奇想要買個好一點的口琴。結果走進了一家小小的文具店,看上去主要是賣文具的,并沒有見到口琴的影子。但我還是決定問一下店主:這里有口琴賣嗎?店主說,有啊,他主動給我拿了一個天鵝牌的口琴,說這個挺好的。神奇的是,店主居然拿出了手風琴,邀請我演奏一曲——原來是一個高手!我們就在那樣的夜晚,在一個文具店里,開了一個小小的“演奏會”。現在想起來,那晚的經歷仍然讓我熱淚盈眶。當你想做一件事的時候,可能全世界都會有各種力量來成全。

后來又放下了一段時間口琴,直到前幾年,重新開始吹,也認識了許多有同樣愛好的朋友。有用半音階口琴演奏《夢中的婚禮》的,有用十孔口琴演奏藍調的,還有同時把幾個口琴放在一起吹《土耳其進行曲》的,我買齊了名牌的十孔、半音階和復音口琴,玩得不亦樂乎。有一天,我吹了一首Yesterday Once More放到朋友圈,朋友聽了,讓我給他吹一首他最喜歡的《輕舞飛揚》,雖然以前沒聽過這首歌,但是認真地聽完,看了曲譜,第二天就給朋友交了“作業”。朋友許諾,以后為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和兩位口琴愛好者聚會時,擺拍我們的樂器

其中有一個朋友是口琴+古琴的愛好者,我和他聊天的時候,得知他還曾經學過鋼琴。他說,如果找一個有經驗的老師來教鋼琴,能讓人少走許多彎路。我兩眼放光,在他的引薦下,我認識了我的鋼琴老師——七十歲的林老師。林老師是我們市里有名的老鋼琴家,還懂指揮、聲樂和各種樂器,育人無數。他不以賺錢為目的,只希望有更多人接觸音樂,為我對音樂的熱情所感動,只收我幾十元一堂課,一教教兩三個小時,還時常給我講些以前去廣州學琴的故事。

在他的指導下,我算是入了門,也學會了《夢中的婚禮》等數十首歌曲。兒時的那個場景似乎只欠東風了。可惜在一年多以后,老師身體抱恙。有一次,當我興沖沖地到達教鋼琴的車庫前時,車庫前的花都枯萎了,已經久久沒有淋了。打電話給老師,老師沒有接,后來老師的女兒發短信來,說老師病了,以后好了再通知學琴。但幾個月也沒有音訊,很想去問問老師現在怎么樣了,很想去跟老師再學琴,卻一直不敢打電話過去。現在雖然練琴少了,但真的很感謝這位老師,讓我這個80后仍然可以像小孩一樣學習鋼琴。我曾經立下過一個志愿,到我七八十歲的時候,可以有一套別墅,我在里面做一個鋼琴演奏,邀請朋友們來聽。這會實現嗎?

最近幾年,也偶爾去唱卡拉OK,或者在唱吧上唱歌,比較喜歡唱鄧紫琪版的《喜歡你》,還有那首薩克斯貫滿的《我和春天有個約會》。有人覺得我唱得可以,慫恿我去開個小型的演唱會。嘿嘿,目前我的水平還很有限,但是他日如果練好了能開演唱會的話,一定給這位朋友送票!

我喜歡口琴、鋼琴,也喜歡唱歌,雖然水平比較有限,但是我很享受音樂給我帶來的精神上的愉悅。音樂對每個人來說,門檻都不高,只要抱著一顆享受音樂的心,我們就能收獲音樂給我們帶來的快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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