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又想起了她,這次分外清晰,但又無關情愛。
年來歲去,我們總是能遇見形形色色的人,在我們的世界里來來去去,留下或深或淺的腳印。每個印記都不一樣,每個不一樣都裝載著驚異或悲哀。
總有那么一個人,彼此了解并不深入,只是由于某種原因才聚在了一起,也許是工作,也許是某種活動,相聚并不長,除了姓名,我們對TA的認知僅局限于我們的感官,直接而真實。但你總會在冬日的某個午后忽然想起,然后靜靜憶起,懷著淡淡的思念,悠遠流長。
我又想起了她,在這個似墜夢里的午后。她是一個笑點低至塵埃的女人,笑起來右臉有一個深深的酒窩,左臉也有一個,淺淺淡淡的,并不對稱,像是隨意的應和,卻讓人真心的喜歡。當然,要除卻極推崇人體對稱美學的畫家,因為他們未見過她的笑,那“笑”里夾雜著歡愉而無肆意,純真而無傻氣。僅僅是笑,沒人能從那笑里讀出什么,只會感受到更多,不知來自何方的,莫名的愜意。
她少了三十歲女人該有的魅惑,但又自帶一種魅力。她美得并不驚艷,但又令人動心。是那種透過眼眸,滲進靈魂的親切,空靈得猶似淤泥里的蓮,又似深山處的谷,帶著芳香又銜著神秘。
我思念著這個人,并不常常,只是偶爾,如細水長流。有時發(fā)現(xiàn)生活真是有趣,總是有這樣或那樣可愛的人兒在我們的世界里駐腳,TA們并不長留,也不會干擾我們的生活,只是在我們的生活外圍暫留,如果時間來到,TA們就離開,留下碎散的記憶,離開又不再回來,記憶成了唯一。待我們某天受到不知名力量的召喚,從自己的生活中抽離出來,便到生活外的世界里尋找TA們留過的痕跡,這些痕跡隨著TA們的離開顯得格外清晰。
不怪生活突然不識趣,聚散是常態(tài),我們都要懂得。在分離中珍惜每份緣,這是上天賜予我們的最友愛的技能。我們又還能奢求什么呢?沒有散卻的宴席,如何會憶起山珍的美味!
她消失了,并不突然,宛如初初相遇時。我也從未刻意去找她,一切就如圍棋的定式,早有跡可循,這是命里早有的安排,無需刻意追尋。也許某年某月在某個街頭突然相遇,那份微笑寒暄的驚喜,不正是命運埋下的禮物?
不知是什么因,恰好聚成了這份緣,讓我時時想起她,不涉情愛,僅僅是思念遠方的故友,不知她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