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嚴重的懶癌以及拖延癥患者。每到年底,單位需要交各種表格的時候,也就是我拖延癥大發作的時期。我一向信奉“債多人不愁”,不管有多少表格多少雜事扔過來,接著就是,什么時候做好,我不管。那些負責發表收表的“表哥”“表姐”最受不了我這樣,常常委婉地暗示,“就剩下你沒交了也——”好吧,既然是最后通牒,我就勉為其難先把催得最緊的事做了。
當然,我的懶散也只限于我不喜歡而偏偏不得已要做的事,比如為了不被領導找談話而勉強填一些莫名其妙的表格。其實,我大多數時候還是好學上進且非常勤奮的,勤奮的細節難以贅述,總之,常常感動到自己。這種時候也多半是我對自己的興趣一往情深的時候。我還不太敢用“癡迷”這個詞,一是愛得還沒那么深;二,癡是一種病,而我,顯然還處于潛伏期。
說到這里,似乎很可以開始轉向“儀式感”,開始討論“儀式感”對于一個懶癌以及拖延癥晚期癡病潛伏期患者的重要性,然而,我并不需要它,就像它也對我毫無興趣一樣。形式感是用來自我感動自我催眠、近似于半高燒狀態的一種體驗,而我已經“病”得夠多,并不需要它。我怕自己會在一本正經地對自己說“我要開始催眠你了”的時候笑場,雖然那一點也不好笑。好學上進且非常勤奮的人在這樣莊嚴的時刻是決計笑不出聲的。
至于“目標”和“計劃”,這兩個詞不能為我這篇練筆增加更多的字數。“目標”從未實現,而“計劃”一向就是用來取笑自己的梗。不管它們看上去有多美,我不甘再次受辱的心是極其堅定的。腳下有香蕉皮西瓜皮什么的,且先踩著吧,也許跌跌撞撞,卻也總是在向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