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姑娘可能是個要強的人,也可能經事太早,早早就練就了強大的內心,鑄了鐵水一般的內心,不會想著靠別人,有事兒的時候呢,看自己能不能扛過去,能扛過去的絕對不會向別人開口,更不會告訴家里人,甚至都不會去和身邊的要好的我們說,總覺得寧可別人欠她,也不愿她欠別人,一直都只想身邊人好好的,愛的人好好的,也一直都忽視她自己,總想著保護別人,卻也忘了自己需要保護,慢慢的,鍛煉成了刀槍不入,什么都會,什么都能承受住的威猛先生。
月半姑娘曾說,好多的時候,她都有求死的欲望,一直都是樂觀與悲傷兩位小生打架,姑娘也不知道有一天到底會誰徹底的離開,我也一直勸她,給她講笑話,逗她,讓她忘掉一些痛苦,記得生活里的快樂和希望。多個無眠的夜晚,月半姑娘總會找我,和我說心底深處的痛,揭起來那一道道深疤,給我一個故事一個故事的慢慢講起來,然而我也會聽著哭著,反而月半姑娘卻說我做作,我認為那些痛于她眼中宛如塵埃與宇宙中一樣渺小,殊不知,疤痕被揭的次數與心痛的次數原來是成反比的,我的無能為力與月半姑娘來說就是千言萬語的陪伴。若人生有歸處,定會攜月半姑娘一起,絕不枉生。
我總是以為自己很了解月半姑娘,以為可以洞察她的樂與悲,可是不然,她的悲多于樂,而我看到的卻又是相反,那種無能為力的自愧感充斥著內心,掙扎著。記得有次,月半姑娘告訴我,說,她的人生不甘這樣,可又無能為力,她代表的不僅僅是她,她的生命里還摻雜著愛她的人,她愛的人,她說她不能任性,不能只考慮自己,不能很自私,雖然自私會讓她好過不少,可還是敗給了月半姑娘自己的善良,而我認為姑娘的善良,可能更多的是對這個社會,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惆然,只是我的認知而已,只有她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或許也不知。
月半姑娘是那種,一眼看過你就會笑的人,我喜歡她,喜歡她每次都能把我看透,很直接的告訴我什么是相對的錯與對,是與非,可我總是不聽她的話,等跌倒了便又去找她。月半姑娘酒量比我還厲害,她總是約我喝酒,可是卻沒有喝過幾次,她總是勸我別喝酒,傷身,可她總是一言不合就他媽的去喝酒,我勸都勸不動,喝完酒,就開始騷擾我,開始給我碎碎念,有時候我都被她念叨的想扇她兩巴掌,可是總是不忍心。有一次,她約我喝酒,正好那段時間我心情極度低落,她怕我抑郁,就以請我喝酒看帥鍋為理由叫我去喝酒,她那段時間,身體出了問題,可傻貨玩意非要陪我醉,其實我知道,她只是想讓自己醉,又不想我看出來,我們一直喝一直喝,她抽了好多包的煙,而我卻哭了好久好久,她的所有的不堪都摻雜在煙里吸進肺里,日益積累,心越來越涼。記得那晚,月半姑娘說,她不是沒有心,沒有肺,而是裝的太滿快壞死了,我沒懂。
那是我第一次見她抽煙,見她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堅毅,也比任何時候面無表情,我都有點怕了,得虧后來她笑了,她笑著說了一句,浮生如夢,終歸混沌。
后來的日子里,她總會給我講好多的道理,做人,讀書,工作,未來,現在,可我卻一個也沒有記住,只記得她微笑透著堅毅的臉,讓人莫名的就會微笑,而她的心里可能在滴淚。
月半姑娘,總會催我找男朋友,談戀愛,她說那才是正值年華里最該做的事,她也會說,你的登哥就挺好的,要不和他談這種哄我開心的話,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有多愛我,可我卻很愛她,滲進骨子里的愛。
我也會勸她找對象,結婚,讓我陪著她,可她總會說,遇見是緣,遇不見也是緣,但緣來緣去,終歸會散,我的月半姑娘呀,你就不能好好的談個對象,讓我好好調戲調戲,還反倒催我。 人生說短卻長,說長又短,總是變幻莫測,宛如月半姑娘的心思,我卻總是猜不到。月半總是把她的愛給了別人,總是想著我們,老是忘記她自己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老是把自己威猛化,讓我們都覺得她不需要愛,可我現在才懂,她是最需要愛的人,所以我越來越愛她。有時候,和她討論歸宿,我說我要去山清水秀的地方,有湖,有樹,有山,門前湖邊一把藤椅,一條小毯子,一只小狗狗,靜靜地看夕陽就足矣了。月半姑娘說,她想去非洲大草原,想去那些她沒有去過的地方,她想走遍萬水千山,她想邊走邊愛,體驗這個世界。我們總是這么對不上,月半想要的歸宿卻不再是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對她而言又太過于平淡無奇。那天,我說,月半,萬一你迷失在了享受美景途中,我怎么辦。她說,別擔心,那你就出發,替我繼續享受世界。本來內心一萬個草泥馬,卻脫口一句,我就算顛沛流離,也會的。
月半總是把自己的一切裝進盒子里,鎖起來,我也靠近不了。她說,她只是不想把她的點滴讓別人當作飯后甜點。時間久了,便被永久的塵封了。
月半姑娘說,有生之年陪我一起去看我想看的人,去我想去的城市。我說,那我不得等死呀。她說,那就來生吧。
知我莫如二月半,化作香草沁人心。
月半與我如齒于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