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套路橫行的國產劇時代
歡樂頌反類型 反烏托邦的描述方式讓人耳目一新
但是因為“三觀問題” 口碑也毀譽參半
自古良藥苦口利于病
我倒覺得歡樂頌只是一雙揭開現實的手
而真正讓人不適的是現實本身
恰恰最凌厲的現實最容易讓人警醒
傷害來自強烈的對比
小曲說了算,安迪算了說,關關和樊姐說算了,小邱算說了?
《歡樂頌》不像《北京青年》都是平等的兄弟
也不似《愛情公寓》里志趣相投的小伙伴們。
這里的五美,就像第一集貼的標簽,性格、價值觀、財富等都打上自己階層的深深烙印。
而小曲的存在,讓別人的不幸顯得更加不堪,更加難以忍受,從而產生了一種相對剝奪感。馬克思在《雇傭勞動與資本》中說,人們的滿足感不取決于自己所得的絕對量,而取決于與他人相比較的相對量。
就像關關和趙醫(yī)生,如果小曲不存在,趙醫(yī)生也不一定會喜歡上她。可是,小曲的存在讓她產生錯覺,憑什么趙醫(yī)生選擇小曲,最后越發(fā)覺得不舒服、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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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位于社會上層,安迪被父親拋棄童年不幸,小曲卻擁有父母的百般呵護
樊姐削尖了腦袋想有個有錢男朋友,小曲卻能把姚斌當備胎用
關關萬般努力也惶恐自己能不能在企業(yè)留下來,小曲不費吹灰之力就開公司且單單成功
同樣的咋咋呼呼,小邱被認為是無理取鬧,而小曲則是恣意瀟灑。
由起點不平等,造成的資源、機會等等的不平等,如此強烈的宿命對比,明顯的鄙視鏈條,很難不讓人產生撕裂般的傷痛。
傷害來自階層的固化
階層固化比貧富差距更讓人痛心,因為它讓富者更富,貧者更貧
最令人痛心的情節(jié)還是樊姐階層躍遷的失敗。
樊姐想從中產階層的末端進入社會上層,而她選擇進入的方式就是釣金龜婿。
我想初入上海的樊姐,可能只是想憑借自身的努力進入中產的中上層,即過上財務自由、時間充裕受人尊敬的生活,然而由于原生家庭的拖累,仿佛觸手可及的生活,其實沒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雖然過著表面光鮮的生活,樊姐卻對上海缺乏真正的歸屬感。沒有固定住房靠合租,讓她難以在城市有穩(wěn)定的生活;有問題得不到幫助,還要向安迪等人張口借錢,更加加劇了她的孤獨感。
從一無所有開始,憑借自身的努力奮斗,逐步走向成功,這樣的道路越來越難以走通。
最后,樊姐還是選擇了將就,選擇了王柏川,減小了對改善生存狀態(tài)的預期,降低了對自身訴求能夠實現的信心,認清了在自己頭頂的“階層天花板”。
臺灣作家陳文茜在《只剩一個角落的繁華》中這樣描述:年輕人,你知道一場大遺棄正在自己的生命中展開嗎?你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幾乎必然是一場滑坡的旅程嗎?錯的不是你們,錯的是這個時代。
傷害來自異化的自我
兢兢業(yè)業(yè)、循規(guī)蹈矩是利己還是害己?
匈牙利著名哲學家盧卡奇提出物化理論,就是人被對象所主宰和奴役。
不管是職場老員工劉思明,還是職場新人關雎爾,他們都處于高強度的工作狀態(tài)中,加班加點通宵達旦,出賣自己的剩余勞動,卻還是始終處于被淘汰的恐慌之中。
由于教育算是投資回報較高的投資,很多的父輩供養(yǎng)孩子讀書。而隨著人力資源的飽和,現在的青年,學歷貶值,隨之而來的是知識資本的貶值,以及正直努力等優(yōu)勢的道德資本的貶值。
公司更看重的是你職場人際關系的能力,相關的資質和經驗,終極目標是看重你能帶來的利益,以期以最少的成本獲得最大的收益。
小曲輕易的給劉思明下了一個老實頭的定義,關關在她眼里也是“玩不起、教條”的代表,可是她忘記了人都是趨利避害的,這樣的兢兢業(yè)業(yè)、循規(guī)蹈矩是最穩(wěn)當的選擇。
關關如果不努力,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失去工作機會,回到家鄉(xiāng)過著與她精神需求相差甚遠的生活,她不甘心。
劉思明最后過勞而死,我覺得創(chuàng)作者可能埋了伏筆,會在電視劇后兩部展開劉思明存在的人生艱難。我姑且認為劉思明可能遭遇了中年危機,上有老下有小,車貸房貸等巨大經濟壓力,讓他寄希望于不勞而獲,所以他才會沉迷于股票。而這種只有工作,沒有生活的狀態(tài),不得不說是一個時代的悲哀。
破解傷害到底有什么辦法?
除了寫下一些心虛的激勵的雞湯之外,我什么也給不了。
存在的這些問題,關乎社會公平正義,需要制度決策層做出努力。
落到個體身上切膚的焦慮,只能自我消化與平衡。多問自己為什么和然后呢。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辦法,其實我覺得《歡樂頌》弘揚的還是努力、獨立。
我們能做的可能也只是下圖所說
其實誰比誰亮麗,也沒什么了不起,記住下面的話,它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