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未年臘月十二日夜談隨記
“只是把壞話說給誰聽呢?”—題記
曾與友人游,其講其小學至高中的教材保存完好,說是要用以懷念。
那么懷念什么呢?
懷念是一種人的情感,人的情感,大概像是蝸牛的殼,用以遮蔽外界的種種。不安與惶恐在這里披上面紗變成溫馨。
對于我而言,這種溫馨就是蝸牛的殼,似乎輕輕一黏便足以使它無所遁形,在陽光下曝曬。
野狗是沒有外殼的,它只能從一個垃圾堆流浪到另一個垃圾堆。對于它而言,也沒有詩與遠方,相比較而言,垃圾堆中的腐肉是最好的對生命的謳歌。
那么,說給誰聽呢?
當野狗環顧四周,它的嚎叫是給誰聽的呢?誰會聽到在狂風暴雪中的垃圾堆中的一只野狗的生命的悲曲呢?
野狗只是野狗,野狗的嚎叫也只能是野狗的嚎叫。野狗不會對生命有什么贊曲抑或是悲歌。那些都抵不上一塊腐肉,一根骨頭。對于野狗而言,那些優美的旋律,華美的詞藻,與其嚎叫無異吧?
對于那些樹枝上嘔啞的夜鶯呢?這位旋律的使者,在夜空中用嬌柔的羽翼劃出流星一般的曲線,她是否會在意呢?在意那斑斑點點的,充斥生命存在的痕跡的腐肉呢?是否在意那蝸牛的殼中的點滴呢?
只是說給誰聽呢?
以形而上學的語調也好,以演繹歸納的語調也好。敘述著那些野狗般的嚎叫,即使是形而上學那樣高貴的沉思,也會變得如同蝸牛殼破碎一般。
野狗大概是明白的,會聽到嚎叫的只能是在腐肉中振蕩著的回音。
大概會有云游的詩人感懷于此,在此駐足。但詩人去譜曲那些壯美的山河不更好嗎?這些野狗,這些腐肉,這些破碎的蝸牛殼,值得用華麗的詞藻,用絢爛的技巧么?
大概是不值得的,大概是不值得創作腐肉的。創作腐肉只會使詩人也變得腐臭。
我也聽聞有鯉魚躍龍門的故事,我想,我應該跟那些鯉魚說聲“吊吊吊”。
至于別的其他的類似于沉思的胡說八道,笑笑就好。
至于游蕩著尋找的那位大法師,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用那樣的形式寫入《塔希里亞故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