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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會覺得懶得說話,譬如前幾天;也有的時候,我像個話癆,且尺度有點大。不過,低級趣味是談不上的。
好久不見N女士了。那天見她時,我問起她前段兒交的那個男朋友,她說覺得不合適,早就分了。后來那男的還來找她,她就托人給對方捎話:都成年人了,說分就分,別粘粘糊糊——自此,那男的也就斷了念想。
有人會說:別人有沒有男朋友關你屁事!何必操那么多閑心?唉,不是我好事,而是我覺得姑娘媳婦兒們會有些婚戀情感方面的困惑,窩在心里久了會出毛病,遇到合適的人,拉呱拉呱,釋放一下,心情也會舒朗些。
不客氣地說,我就是那個合適的人,就連我那驕傲的兒子,也不得不承認:“我爸是這方面專家嘛。”女士們愿意跟我講這些,也是因為信任,我是她們眼中的食草男,沒有攻擊性。關于這點,我也說不清楚——也許是膽小,不敢造次。要說揩油的事情,誰會不想啊?
N女士說,總有男人聽說女人單身,馬上就抱以假惺惺的同情,就像是單身女子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急待男人們來拯救。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如果暫時找不到合適的婚戀對象,那怕找個男的先混些時日,也不至于韶華虛置,苦了自己。言外之意,如果誰有需要,他是可以挺身而出的。
而事實上,習慣單身之后,這些女子并非渣男們想象的那樣饑渴。據N女土坦言,平時還挺好的,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覺得失意和寂寥。可是渣男兄弟們,逢年過節時你們在哪兒?出得來嗎?
話匣子打開,N女士開始講她相親的事——相親這個話題,我頗有興致,因為我活了半輩子,男男女女的事情經歷過不少,唯獨沒有相過親,也就對此有些好奇。而且,相親故事的主角,往往奇葩較多,聽起來叫人欲罷不能,哭笑不得——
N女士最近這次相親,遇到一個吃飯特別香的,吃得吧唧吧唧的,惹得四周的人都側目而視,很是尷尬。而他自己,卻不以為意,有條不紊的,吃得特別慢。N女士如坐針氈,正欲脫身,碰巧來個電話,她就推說確有急事,要先告辭,讓那男的別著急,慢慢多吃一會兒——果然,那男的就沒起身,坐在那兒繼續吃,還吧唧吧唧的。
說出來都是淚,N女士此前的相親,都像一場場夢魘——譬如,有個男的是個機關小干部,可把自己的公職當回事兒了,見面就談工作,談他認識這個那個領導。看女方沒興致,就又說他跟黑社會的這個那個大哥是朋友,總之黑白兩道吧……N女士說,那會兒煩的我呀,殺人的心都有了。
還有一個奇葩,頭天經人介紹,次日晚六點多約會。結果,N女士那天單位加班,她便請了假準備赴約。到五點多鐘,N女士梳妝完畢,正欲出門,卻接到對方電話,說單位有事不能赴約,從此杳無音信……夠奇葩吧?
算了,不扯了。總結一下,男性單身狗們相親三忌:一曰就餐時不可太香,尤其不能吧唧嘴;二忌高談闊論;三是不能放鴿子……至于有的男人三十歲不到,卻讓美女們大老遠就聞到一股老杇的氣味兒,在自己看來雖是無傷大雅,但在美女那里,都是難以逾越的障礙——臭不可聞,便難以靠近。隔空的戀愛,怕難以為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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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郭靖講故事,是在黃河邊的楊樹林子里。我們兩男兩女,彼此沒有干系,算是普通的春游。在樹林里憩息的時候,我提議每人講段兒自己的情事,娛樂一下。沒人推辭,大家都挺踴躍。郭靖第一個講,她當時三十多歲,大齡未婚,沒有現男友,只好講前男友的故事。
那天,郭靖講得最認真,也最精彩——她和那男的在火車上偶遇,為緩解旅途寂寞,倆人一路閑談,漸入佳境,等到下車時,已難舍難分,索性開了房間,成其好事。此后,他們租房同居,戀愛半年之后,那男的不辭而別,再無音訊……
另外的女子,講了她的初吻,很細膩、很生動,當然不是跟前夫,而是給了前男友……活動結束之后,兩位失意女子惺惺相惜,那位姐姐便張羅著給郭靖介紹對象。
過后再見面,說到那次約會,郭靖認真地對我說:“與其相親,還不如跟魏老師你們聊天有意思!”我問:“怎么啦?”她接著說:“那男的把約會地點安排在昏暗的咖啡廳里,這是我最不喜歡的地方。那天我有事沒來得及梳妝,還遲到了一會兒,心里也就有些忐忑。憑直覺,我知道對方看不上我,但卻不肯輕易放我走——他居高臨下,侃侃而談,從咖啡說到紅酒,又說起他當年在健身房練就的六塊腹肌……說得滿嘴冒沫,我盯著他的沒幾根毛的禿頂,心想:都禿成這樣了,還扯什么腹肌?無聊!”
講到這里,郭靖說她再也不相親了,而事實上,她并未踐行她的諾言——有次我在藍都請她吃飯,幾杯酒后,她便給我講起后來更加奇葩的相親經歷——
“前段時間,別人又介紹一個,四十歲了,沒有婚戀經歷。據說這種男人,不是生理有毛病,就是心理有毛病,我原本挺排斥見面的,但介紹人好言相勸,說是院校教書的理工男,跟外界接觸少,一來二去就給耽誤了,其實人還蠻好的——那就見一下吧。
“那天上午,他來找的我,見面一說話,我覺得不行,實在無話可說,但他又不告辭。熬到中午,出于同情,我想要不管頓飯吧?就問他喜歡吃什么?他說愛喝粥。依著他,就找了間粥屋。我想,一個男人,在外吃飯,總得喝瓶啤酒什么的,他說不會喝酒。我又問他愛吃什么菜?他說,喜歡吃榨菜——媽逼!早知他要吃榨菜,我們去呂氏豚鰻,喝他們的粥,榨菜還免費呢。
“他這么小氣,肯定以為要他結帳。沒等吃完,我就把單給買了,盼著他快點走人。沒想到,飯后他意猶未盡,提出來要看電影。本想拒絕他,又看他文文弱弱的樣子,我母性大發,想著他長這么大,可能還沒有單獨跟女人看過電影,同情心開始做寵,就答應了他。
“沒想到,影院的燈一關,他就開始摸我的手,害得我跑到衛生間,用香皂好一通搓,還覺得沒洗干凈……”
“都單獨看電影了,人家摸你手怎么了?”我故意問她。
“畢竟頭一次見面,上來就動手動腳的,太惡心了!”她答。
“那是因為你沒有看上他,要是看上了,不等他動手,可能你就先動手了呢。”我打趣道。
“說的也是。”她說。我不得不承認,郭婧是個坦誠的好姑娘。可是,三十大幾的人了,遇到的男子,都為什么那么不爭氣呢?
話說回來,再想想自己,一個上了歲數的男人,肩負著家庭和社會的重擔,不去撅著屁股干正事兒,卻在這兒跟大齡未婚女青年閑扯蛋,我馬上覺得,自己做為一個男人,也挺不是東西的。于是,我起身告辭,落荒而逃。
只是,我這一走,我的朋友郭婧更困惑了——如今,像點人樣兒的男人們都死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