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里隨處可以聞到暴走的荷爾蒙味道,你就知道是春天來了。
阿國沒有在春游名單里找到素素的名字,心里挺失落的,本來總幻想著她也許改變主意會去,直到行政告訴他系長回了老家讓他們沒有人監督也要自覺保質保量完成任務,阿國才信了。
一路好山好水,吹面不寒楊柳風。春游到了農家樂的部分,小伙子們圍坐成一桌,剝著煮熟的土豆吃,那土豆因為剛從滾燙的水里出來,把阿國的室友康康燙得嘶哈嘶哈響,突然有個女孩把康康剛剝好的土豆搶了去,幾乎所有人在同一時間聞到了女孩子的體香,接下來就聽到一陣女孩子放肆的笑聲"哈哈哈,康康,儂個呆子"!"超超,我剛剝好好嗎!"康康也沖她努努嘴,真要生氣的樣子。
在座的大家當然對康康的表現不滿意,爭搶著把他推開想跟超超說上話,場面有點混亂。阿國早就端詳了一遍這個女孩子,超超的牙齒很白,這讓阿國對她的笑容有了更好的印象。超超的頭發細卻不軟,許是因為燙過的緣故,筆直筆直的,阿國喜歡這樣的頭發,喜歡觀賞,也喜歡拉扯。這會兒她微屈著身頂著桌子打鬧,只穿了件白T恤,阿國也能隱隱看見她的胸,就算不止是A罩杯吧,也不會到B,可是看著卻靈巧,算是優點。這個女孩子高挑且纖瘦,卻因為這大笑的熱情觸動人心里癢癢,忍不住要去看她,可惜隔著桌子看不到腿。當阿國試圖去看她的眼睛,發現這雙眼睛也剛好看向他。
女人的直覺讓她可以在對視三秒之后就對這個男生作出是否有可能繼續發展的判斷。而她在這個判斷之后,會迅速釋放出獵物的信號。阿國就接受到了超超這樣的信號,男生本能地愿意相信漂亮的女孩子是會喜歡自己的,但并不是每個人的相信都會成真,阿國就是那幸運的少數,每一次都能準確接受到有效的信號。他常說,感覺是一切經驗的總和,所以越是不確定的時候,越要跟著感覺走,阿國篤信這一點,雖然其他人從來沒覺得這條原則有多少用。
如果有一種最美好的曖昧,那就是一大堆人在一起卻誰都沒有發現你們之間的變化。明明知道有些什么卻也并不確定有什么,彼此心照不宣卻要裝作普通朋友,這半近不遠的距離把兩人跟大部隊分了開來,讓男女在這與世隔絕的曖昧里徜徉,連身邊人的面目也變得可愛起來,情不自禁要犯些許紅暈到臉上。
吃完東西,一群人又上路。超超和她的室友在前面走,男孩子們在后面護衛,這也給了他們機會欣賞女孩子們的背影,主要是超超的背影,因為她完美的臀腰比例已經讓其他女生的存在感降為零。女人的臀腰比例真是造物主的杰作,那起伏的曲線能一瞬間喚醒人類交配的沖動,這是它的原罪,可它并不止這些,它的美感讓多少藝術家瘋狂,如果這世上少了女人的曲線,活著該多么沒意思!超超穿了短的裙子和平底鞋,她的腿緊實渾圓,因為在車間工作曬不到太陽也是少女的白。一想到這樣的腿只會出現在二十出頭的女孩子身上,阿國就感嘆,感嘆青春苦短,感嘆性別不公,怎么男人就是一塊硬板,而女孩的肉體卻能美得這樣讓人窒息!有幾步靠得近了,阿國幾乎能看到上面有細小可愛的絨毛,他相信當他一撫摸,這些小絨毛將會溫柔地躺下。超超晃動的腳步隔出兩腿之間的距離,這距離像一種召喚,讓人撓心撓干地難受,就像蒙昧的少年明知道眼前有另一片天地,卻要克制自己不要上前,此時一定不止阿國撐起了小帳篷,但阿國的體驗確實最令人興奮的,因為他知道自己有戲。
晚上在KTV喝了些酒,眾人開始吹起牛逼來,說什么的都有。阿國也覺得自己有些微醺,要是平日,他喜歡這樣的狀態下點根煙聽聽歌,而此時他只想著找機會和超超獨處,可超超在過去的兩個小時內沒有看過他一眼。那壁廂超超推開門,大概是去上廁所。這個動作讓阿國瞬間達到了興奮的頂點,他全身的血都往同一個地方涌,幾乎要把牛仔褲頂穿。他淡定自若地又敬了康康他們一杯酒,這剛下下肚的酒幾乎都要從硬著的地方沖出來。
他說"我去上廁所"。像他一貫的從容,他輕輕推開門,走了出去。超超就在外面。阿國幾乎電光火石地拉住超超的手,她的手是冰冷的,而阿國此時身上像火燒一樣。她越冷,阿國越想燒熱她。他們跑到樓梯下的暗處,這里有些黑,也遠離了樓上鬼哭狼嚎的唱歌聲音。阿國狂熱地吻著超超,他感受著她的腰,她的曲線,超超的身體也很快因為阿國的沖動而熱起來,她積極地回應著阿國的熱切,阿國再往下摸的時候,超超已經濕了一片。
他把她抱起來,頂住墻,一下一下地動她,超超的呻吟太大聲,阿國去捂她的嘴,超超掙脫他,她放肆地享受著阿國每一次的撞擊,彼此都恨此時不能貼得更近,超超用力掐著阿國的肩,阿國很快就繳械了。樓梯口很悶熱,兩人都出了一身汗,超超去吻阿國,她的手去碰兩人剛深入接觸過的部分,阿國又有了感覺,兩人躺在地上又做了一次,直到超超像神游一樣靠在阿國的胸口。
阿國也溫柔地去愛撫這身邊的女孩子,雖然他幾乎沒有看清楚她的模樣,雖然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穿好衣服,兩人走出去。走出樓梯的那一瞬間,吹來了一陣涼風。這陣涼風讓阿國打了個冷戰,是的,他想起了素素,他想起了那個一往無前的身影和那雙懵懂的眼睛。她沒有來春游她在干什么呢。這想法讓阿國感到恐懼,他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錯事,突然羞愧內疚起來,他覺得自己太荒唐了,剛才不應該那樣對超超。更不應該此時心里想起了素素!
阿國回家接到了一條短信"晚安",他能想到是誰發的,但他只覺得全身疲勞,什么都不愿意想,只蒙頭就睡。
第二天,超超成了阿國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