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妹妹帶小小孩兒來家里做客,就是來問讓她糾結很久的孩子報早教課的事情。
長時間不見,不免熱絡寒暄。孩子的吃喝拉撒睡等,我對她都有談及。
一個人帶孩子,想生活得利索,大人就要多付出,歸納起來,就是今日事今日畢。
每天跟孩子共同活動都有提前安排,其他洗洗刷刷的日常,則形成定式,要么定在孩子還沒醒的早晨,要么就是孩子睡了的深夜,不管安排在什么時候,需要完成的,絕不能留到明天。就算鍋碗瓢盆再不想洗,也還是要把東西都歸置到洗菜盆里,其他地方都收納整齊、擦干凈掃利索。不然,日繼一日積累,臟得徹底,讓人不忍多看幾眼,有心期待整潔的環境,卻因為工作量巨大而畏難放棄。
常記得有一段時間孩子熟睡后,我睡眼朦朧地掙扎起來,準備第二天全天的食材,搭配好、洗好、切好、封好,放進冰箱,接著再打掃衛生,地面以上的邊邊角角都不允許留死角。
當然,也有忙不過來的時候,曾經用過一段時間的鐘點工。
鐘點工第一次來,邊干活邊聊天。除了本職工作不聊,其他都聊。比如,學歷怎么樣,教育如何,我們夫妻雙方家庭條件,婆媳關系怎樣,我們夫妻怎么認識的,教育孩子什么理念,還有哪位鄰居有多臟……她說這些的時候,讓我很尷尬。但畢竟是新時代,沒有主仆之分,人家又不是住家保姆,沒那么多明文限制,我哼哈幾句敷衍過去就行了。
后來有一次,孩子不舒服,我心疼心急,一直把孩子抱在懷里,那位阿姨用“指點江山,舍我其誰”的口氣說:“你趕緊把他放下,老抱著他干什么!” 我老大的不痛快。
她只是個鐘點工而已,搞沒搞錯啊。
礙于確實忙不過來,還要繼續用人家,便每次她到家里打掃衛生時,我都帶孩子外出,避開一兩個小時等她走了再回來。
那時常常有種“鳩占鵲巢”的感覺。
確定不再用她,源于她同時服務的另一位鄰居。
其實鐘點工第一次就跟我說鄰居多臟時,我就知道,這位鐘點工并不可靠,第一,就是因為臟才找人打掃啊,如果都像人民大會堂那么干凈整齊,她靠什么吃飯呢?明顯的吃著別人的,還要罵別人;第二,她能跟我說別人,那她去別人家服務時,也會談及我,可能不會說我臟亂差,因為這方面我確實沒有能吐槽的地方,但她必然會說其他方面我們個人生活的事情;第三,她跟我說別人,我會閉口不言,也不會把她的話放心里,更不會以此做參考去評判別人,但她跟別人說我,別人不一定是我這種態度。所以,我一直覺得把她留在身邊,會很危險,甚至是禍患。
當鄰居突然問我說,鐘點工說你老公怎樣怎樣,是不是啊的時候,我立馬決定不再用她了,隨即找了借口中斷了關系。當然,也由此知道這位鄰居的品位性情,也隨即去調整與其保持的距離。
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是要求自己今日事今日畢的。不然,越積累越復雜,最后還是自己來承擔惡果,我沒那么大能力應付那些。
我跟朋友的妹妹說,為什么要離題千里說這些呢,因為我覺得對孩子也該有今日事今日畢的態度。
糾結早教報不報,歸根結底還是錢的問題。如果早教課只收1毛錢,那家長們大多數都會考慮,并報名;如果家長有1000萬,那么他也不會糾結要不要報一個幾萬塊錢的早教班,不會這里試聽一下那里打聽幾次,把孩子折騰來折騰去累夠嗆,最后卻不報。
早教機構說早教是必要的,甚至必須,但又有很多聲音說早教就是騙人的。跟所有天下事一樣,這是一個沒有定論的問題,只看家長怎么衡量,畢竟任何教育都是個無形的抽象的無法用硬性指標衡量的事情。
幾萬塊錢留到孩子五歲,十歲,二十歲時用,也許是一個課外培訓班一年的費用,能買一架不錯的鋼琴,是一平方房子的價格,可以買兩雙限量版的球鞋,可以歐洲7天行。但是,那是以后的事情,我們不知道以后會怎樣,不知道以后孩子需要什么,不確定以后和意外哪個先來到,所以,既然現在有心給孩子報早教,不管是跟風還是獨立思考,反正都是傾向于認可早教的,那就報上吧。
當時給孩子報早教,只是因為有那么一瞬間,我知道我再愛他,再盡心竭力帶他東走西玩,也不能給他一個最大限度充實的世界,他會孤獨,他的生活會單調,他會不那么快樂。孩子需要一個專屬于孩子的環境和氛圍,那里有孩子喜歡的教具、繪本和餅干,那里有長期穩定的跟孩子親密并良好互動的老師,有第一次見面就“來電”或者直接上手打人的各種各樣的小朋友,有家長自主決定是否參加和什么時候參加的課程,有豐富多彩的專業課外活動……這些,都是我們家長個人提供不了的。
不是多迷信早教,也不是希冀通過早教培養個多么出類拔萃的孩子,也不是我多有錢,而是在孩子身上,我也力求做到今日事今日畢。
我們曾發誓,大了要買很多小時候吃不到的巧克力,可等大了,巧克力塞滿了柜子,我們已經不想吃了。我們暗暗用力,只為優秀到夠得著那個喜歡的人,可等我們足夠優秀了,卻已經不喜歡ta了。我們反復試穿美麗的衣服,只等著合適的場合穿給最鐘情的人,可當我們想通了的時候,身材已走形。我們總說以后要給他最好,可是我們應該知道,他更希望每一個當下我們都對他愛得竭盡全力。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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