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柏子》是沈從文早期小說中較為精短的一篇。1928年5月寫于上海,1935年改寫,當時發表在1937年8月的《小說月報》上,后收入《沈從文文集·雨后及其它》(第4卷)。在小說中,作者講述了一個名叫柏子的水手與辰河岸邊一個婦人之間男歡女愛的故事。
《柏子》是沈從文早期小說中較為精短的一篇。該小說看起來故事簡單,有些地方甚至不合文法。然而通過沈從文平靜的敘述,水手的快樂躍然紙上。透過這靜靜的快樂,我們從中也感受到了生命的真實和生活的艱辛,也從中讀出了作品人物中快樂的背后所蘊涵的淡淡的哀傷。
淺析
小說的主要內容寫船夫柏子與寡婦之間男歡女愛的故事。柏子賺錢與寡婦團聚,將賺的前交給寡婦,而寡婦算著時間等柏子的到來,以此維持自己的生計。
思維層面
然而,故事表面是美麗的、溫馨的,但在故事的背后卻帶有幾分憂傷,這就會引發讀者去思考其中蘊含的深層意蘊——人性不可抑。在封建社會中,為恪守“道德”而壓抑人性,壓抑情感,甚至導致人性的扭曲,或者出現恪守“道德”而暗中做出了反道德的社會現象。文中說:
我們全明白,這些只是吃酸菜南瓜臭牛肉以及說下流話的口,可是于這時也必然粘粘糍糍,也能找出所蓄于心各樣對女人的諂諛言語獻給面前的婦人。也能粗粗鹵鹵的把腳放到婦人的身上去,腳上去,以及……他們把自己沉浸在這空氣中,忘了世界也忘了自己的過去和未來。”
對人性表現的渴望是多么明白,在樸實言語中,人性得到了淋漓盡致的表現。
文中又說:
女人幫助這些無家水上人,把一切勞苦一切期望從這些人心上取去,放進的是類乎煙酒的興奮與醉癡。在每一個婦人身上,一群水手這樣那樣作著那頂切實的夢,預備將這一月儲蓄的銅錢和精力,全部傾倒到這婦人身上,他們卻從不曾預備要人憐憫,也不知道可憐自己。
后面寫道:
柏子也不去想這個。他把婦人的身體,記得極其熟習:一些轉彎抹角地方,一些幽僻地方,一些墳起與一些窟窿,即如離開婦人身邊一千里,也象可以用手摸,說得出尺寸。
婦人的笑,婦人的動,也死死的象螞蟥一樣釘在心上。他的所得抵得過一個月的一切勞苦,抵得過船只來去路上的風雨太陽,抵得過打牌輸錢的損失,抵得過……
他還把以后下行日子的快樂預支了。這一去又是半月或一月,他很明白的。以后也將高高興興的作工,高高興興的吃飯睡覺,因為今夜已得了前前后后的希望,今天所“吃”的足夠兩個月咀嚼,不到兩月他可又回來了。
這里,作者把人他們交往的目的也表現得如此清楚,更是表現出女人的需要以及需要中說表現出的情味。其實,他們都是明白人,“物”與“色”是相互的,雖說有些“交換”,但也在“交換”中蘊含著相互的“同情”與“關愛”。
哲理層面
男人之外還要有女人,當然,女人之外也要有男人,缺了哪一方都不會有人類,都不會有世界。和諧的人類社會,就是陰陽存在與和諧結合。古人崇尚陰陽互補,剛柔相濟。
對人性來說,中國古代有這樣的話:“食色,性也。”“食”人的存在的需要,活著需要,生命的存在的需要。“色”人類發展的必然,但其中也蘊含著美的原則——快樂原則,這也人不同于其它動物的之處。
也就是說,這些都是人類的需要,是人性的體現,是積極的社會因素。我們從《柏子》的故事中,寡婦有對“食”的需要,維持了生命,養活家人,而柏子有對“色”的渴望,不但生理需要得到解決,而且也體驗到美的快樂。總而言之,二者有“食”與“色”的需要,因此,倆人共同演繹了食色加愛情的人間的真情故事。
總之,《柏子》在創作中體現出了溫情的現實主義創作方法中融進了浪漫主義因素,表現出含蓄、靜默的特色,特別是湘西獨特的風景風情,暗示著作品中的人情人性之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