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定柔的《瀝川往事》,讓我回想起很多人和事,它們卻有本質的區別。現實生活中,縱使我翻山越嶺,也不能覓得王瀝川那樣的人、經歷那樣的情深。這就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我一直堅信,只因有那等深情的王瀝川,才會有那樣奮不顧身的謝小秋。美好的愛情是應當是Leave out all the rest.它高傲,目空一切,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深愛著的彼此。在王瀝川的眼里只有謝小秋,而在謝小秋的世界里也只有一個王瀝川,這就是六年的不理不睬,愛依舊情愈深的理由。
有句話說,愛情經得起風雨經不起平淡。也許,小秋跟瀝川的愛情就是太過艱難,所以才會被格外地珍惜。世人都偏愛來之不易的東西。感情亦如是。愛情也有戰場,也不缺少遍地狼煙和馬革裹尸還的慘烈。只是這里的輸贏最無用。而在小秋跟瀝川的的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里,若誰都不肯放棄就注定會是兩敗俱傷。沒有選擇即便是那唯一的路也舉步維艱,苦難重重。
相比之下,普通人的愛情就遜色些,一想到故事里的男女主必然不會在現實世界的柴米油鹽里糾結,而現實當中的我們卻不得不追著面包跑。于是,純粹的愛情變得極為罕見。以至于有人寧愿寄情于那些感人至深的故事,然后在現實里繼續尋找、失望、投降。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最后臣服于無情可怕的歲月,那時候的我們會美名其曰,命運而已。或許那時的我們更愿意相信,所謂真愛從來都不是擦肩而過,而是子虛烏有,不過是瘋子傻子的一場美夢,僅此而已。
可笑、荒唐這樣的詞會頻頻印軋在感情里掙扎過后落荒而逃的前輩生平里,供前仆后繼不死心不甘心的某某們鼓足勇氣以赴前車之鑒,結果仍舊是雖敗猶榮而九死未悔。因現實世界里的謝小秋遠遠多過王瀝川,以上的局面應是尋常態。
多年前,有個叫胡蘭成的男人不也承諾過“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樣美入骨髓的情話,卻依舊讓那個名叫張愛玲的女子自欺欺人地過了余生。如此,最丑的是誓言,最美的是遺言。如果愛情終究會過期,那么,我們最該善待自己,成全自己那蕓蕓眾生里滄海一粟般的不完美愛情。
當愛情變成往事,當往事變成故事,當故事可以平靜地講給別人聽,那時的我們,當沒有奢望,不抱幻想,回歸平淡,也才會遇見最好的自己。
最后的最后,我仍然希望現實里稀有的瀝川跟小秋不再相互折磨,能夠把余日當余生來過,這樣才算愛過,痛過也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