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1.咳嗽聲聲憂
? ? ? ? ? ? 文/ 野川中學? ? 崔麗華
? ? ? “咳,咳,咳……”身畔,剛剛睡著的女兒又咳了起來。咳得聲噎氣弱,喉嚨里似有一團粘性極強的東西怎么也咳不出來,我趕忙打開燈,起來幫她拍背。女兒已經咳得小臉通紅,可還是停不下來。忽聽“咕嚕”一聲,女兒掀起被子就跑到床尾的垃圾桶旁,“哇”地一口吐了出來。我趕緊跟過去幫她拍背拿水,吐完的女兒紅著眼眶,擦著眼角的淚水難受地爬上床又躺下了。關掉燈,聽著女兒翻來覆去的聲音我心焦不已,卻毫無辦法。? ? ? ? ? 女兒咳嗽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剛開始咳嗽時,我并沒在意,到相熟的醫生處給女兒配了點藥讓她喝。可以往喝不夠兩天就會起作用的藥這次卻失靈了,連續配了兩次藥,女兒還是咳嗽。我有點擔心了:不會是引起氣管炎了吧?會不會像女兒幼兒園咳嗽那次一樣,還得住院輸液治療?可現在女兒都三年級了,住院治療肯定會耽誤功課呀!
? ? ? ? 焦慮著,忐忑著,我又帶女兒去了醫生家。量體溫,看咽喉,聽肺音,一翻檢查下來,醫生肯定地告訴我:“問題不大,繼續吃藥就行,多喝水。”我心里的大石落了地,不嚴重,不需要住院治療就好!
? ? ? ? 拿著醫生增改的藥又喝了兩天,可女兒的咳嗽卻絲毫沒有好轉,甚至晚上咳嗽比起前些天還嚴重了一些,白天連飯都不好好吃了。早起,女兒就抱著肚子眼淚汪汪地哭訴:“媽媽,我一咳嗽肚子就疼得厲害。”看著女兒蔫蔫的小臉,我急得四處打聽,問哪里有好一點的醫生,找治好其他孩子的藥方。
? ? ? ? 這天下午,我去接孩子放學,幾個相熟的家長湊在一塊兒聊天。我一聽,居然也是在討論孩子咳嗽的問題,一圈問下來,和我女兒情況相同的就有好幾個,還有比我女兒咳嗽時間更長的。大家找的醫生都不一樣,可卻沒有一個是藥到病除的。不過,讓我稍稍放心點的是這些醫生都認為孩子們的情況不嚴重,慢慢喝藥就能恢復。
? ? ? ? 聽了一圈,又比較了一遍,我帶著女兒又換了一個醫生診治,拿著醫生新開的藥回到了家里。晚上,女兒喝了藥躺下了,我時刻注意著女兒的動靜。果然,“咳,咳”女兒又咳嗽了起來,不過,這次咳嗽的時間似乎短了一些,也沒有前兩天那么劇烈了。不錯,看來這次的藥還是有效的,那就繼續吃藥吧。
? ? ? ? ? 可惜,兩天過去了,下班一開門,“咳,咳”女兒咳嗽的聲音又傳出來了。唉!這咳嗽什么時候才能好呢?
2.不用,我能行
? ? ? ? ? ? ? ? ? 文/神農中學? 程玲燕
? ? ? ? 淫雨霏霏,家里的案板、筷子、鍋碗都發了霉,心里也濕漉漉、黏糊糊的,不痛快。記得暑期和老媽聊起鄭州大雨成災,老媽說:“可不敢收開秋,咱這兒也下得么大的雨。”
? ? ? ? 一語成讖。
? ? ? ? 自從用機器收割玉米后,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在收秋時給爸媽搭把手了。只是隔三差五打個電話,順帶問一問。
? ? ? ? 今年不行,白土地好歹能進去三輪車,紅土地出澗水,只能靠人一個玉米一個玉米掰,一袋一袋往外背。我專門跑了一趟老家問收秋的事。父親說:“你上班吧,不用管,等等再說。”我心里的石頭落地了,心想,也許很快機器就能進地了。我不用跟著父親費勁收秋了。
? ? ?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聽著別人說收玉米的事兒,我才又想起打電話問收秋的事。父親說:“沒事,我能行,先收路邊的,沒多少,鵬下了班和我一起拉一拉就行。什么時候拉,我給鵬打電話。”聽父親這么說,我心安理得將收秋的事兒拋到腦后了。
? ? ? ? 有一個周五晚上,給在長治幫弟弟帶孩子的母親打電話。母親說:“你爸快把南坡上的玉米收完了,也拉回來了。”我一聽怔住了!老爺子一個人下地,一個人做飯;一個人“殺桿子”,一個人掰玉米;一個人裝車,一個人“下車”;拉了多少趟,跑了多少路,流了多少汗,廢了多少力氣,整整四畝地玉米啊……唉,我這個女兒當的……
? ? ? ? 趕緊撥通父親的電話,說正好周六周日,去搭個手。父親說:“不用,上一個星期班了,歇歇吧。不著急,慢慢收,就這點事兒,我能行,什么時候收回來算什么時候。”我不好意思地說:“就當和你做個伴,說個話吧。”父親才松口。
? ? ? ? 第二天一早,和父親一起下地。天氣微涼,干活正舒服。只是紅土地稀軟,掰滿一桶倒成一堆的時候有點吃力,深一腳淺一腳,來回幾趟,就像踩高蹺,鞋底粘上了一坨坨泥。半上午,有些累了,手便慢下來,和父親邊聊邊干活。說起抖音里有一段視頻,一位老人收秋時,陷進泥坑里,老伴伸手去拽也陷了進去,得虧地鄰聽到呼喊聲,才招呼著其他地鄰一起把兩個老人拔蘿卜一樣拔起來了。人拉出來,鞋、襪子都沒了。我叮囑父親,一個人可千萬小心。
? ? ? ? ? 父親說:“可不是,有一天,我也差點陷進去……”聽著父親輕描淡寫的話,我的后背忽地一下涼嗖嗖的,我當成樂趣在講的事竟是父親差點要經歷的。母親不在,父親一個人,這么危險的事兒,他只字不提。父親啊,父親,所有的一切,你只默默承受。你知不知道,女兒的心疼、女兒的心酸、女兒的愧疚該安放何處……
? ? ? ? 只勞動了一天,我的手腕便疼得厲害。父親說什么也不讓我下地了。我問:“還有幾畝?”他說:“沒多少,后面的地等機器。”我也不知道后面的地在哪兒后面。只是,我又相信了父親的話。
? ? ? ? 母親要回來了。我回老家看母親。
? ? ? ? 母親和父親又下地了。
? ? ? ? 我在電話里問在哪塊地。父親寥寥幾句交代了一下。我一頭霧水。印象里根本沒有一塊這樣的地呀。一會兒,我得問問清楚到底種了幾畝地。
? ? ? ? 一路走一路問吧,反正大致方向沒錯。
? ? ? ? 就這樣走走返返、走走問問,廢了一二十分鐘才找到了父親、母親。“爸,種了幾畝地?”“沒幾畝,南坡四畝,小嶺上四五畝……”? ? ? “這塊地誰的?沒來過呀”? “你舅媽的。”“還有沒有了?”“老房子后面有幾分。”“還有呢吧?”“嗯。”我暈了,這么多年,我隱約知道父母種的地一年比一年多,但我竟然不知道老倆種了這么多地,而且話說這份上了,也沒告訴我個確數究竟有多少地。
? ? ? ? 母親忽然又說:“你爸今年就退休了,以后什么事都沒有了,閑著沒事,種幾畝地,不就是忙這倆天嗎?你們天天上班也辛苦。”母親在安慰我。
? ? ? ? 我有點兒惱怒:“早跟我交點兒底,我怎么也能多抽些時間來幫幫忙呀!鄰居們還不定怎么在背后笑話我不孝呢?”
? ? ? ? 父親頭也沒抬地說:“不拖累你。一冬天呢,天天來,這不也快收完了。”
? ? ? ? 十幾畝玉米,數數日子,收了快二十天了,父親一人,倔強地一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