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十二月,今天是圣誕節。
我在天津。氣溫停留在2℃,很冷。
他也在天津。
那個不是很高,有一點兒腹肌的男生;不是特別愛笑,又沒有高冷男神氣質的男生。
那個我一直喜歡著的男生。
如今,該是一副大男人的模樣了吧。
我們認識了將近十五年,他是我的大學同學。
那時候我們天天在一起:一起上課,一起下課;一起去人滿為患的飯堂打飯,一起幫對方霸好圖書館里的復習的位子。
那時候網絡還不像現在這么發達,沒有QQ,沒有微信,也沒有MAIL。
我們只能用宿舍樓里的公用電話,往對方的宿舍樓里打。宿管阿姨會用磁性的嗓音喊著:303宿舍,XXX,你的電話!
每次在阿姨喊完了你的名字后,我總能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男生們的調侃聲,和你匆匆忙忙跑過來把電話接起后的喘氣聲。
每次排著隊打電話的人都很多,我想,在那個沒有手機的年代里,能在零下的冬夜里排著隊給你打電話的人,在他們的心里你一定占據著非常重要的那部分。
你也是。
一直都是。
還記得么,大一那年的圣誕節。
那年哈爾濱下著好大的雪,特別特別冷。
你拉著我去看冰雕展,一個釀蹌我摔在了冰面上,頭磕在了冰雕上,流了好大一灘血。
那時候你嚇壞了,一句話沒說就抱著我往醫院跑。因為大雪堵住了馬路,車出不去也進不來。你就抱著我,愣是跑了十幾公里路。
我記不起那時候你對我說了些什么,只是記得你很著急,都急哭了。
那年很冷,心很暖。
大二那年,我生日。
你用省吃儉用攢了一個月的錢給我買了一個音樂盒。
回學校的路上遇上幾個喝醉酒的男生,推推搡搡地把我揣在手里的音樂盒給碰掉了。我特別心疼,看著掉在地上的音樂盒就哭了。
原本你還說著“沒事,下個月我再給你買一個吧”,一見我哭了,你竟上前揪著那名男生的衣領子打了起來。結果不知道哪來的啤酒瓶子就那樣砸在了你的頭上,看著你從額頭慢慢滲出的血,那幾個男生嚇得跑路,剩下我一個人看著暈過去的你不知所措。
后來經過的一個大叔幫忙把你送到了醫院里,看著護士給你縫針,你忍著疼還安慰我的表情,我一下子就決堤了。
其實我心疼的不是音樂盒,是你。
我知道你很瘦,每天只吃一頓飯,就是為了給我買那個我說“好漂亮啊”的音樂盒。
到現在我還留著那個音樂盒。
只是它不轉了,也不唱歌了。
大四的時候,你去了天津一家很不錯的電視臺實習,我留在了哈爾濱。
后來,我們分手了。
因為異地。
再后來,我們漸漸地不聯系了。
同學會的時候,大家一起調侃著當年的我們。
我們看著彼此,只是笑笑。
那晚我們都把自己灌得爛醉。
去年,你帶著你的太太一起出席了大學的同學會。
席間大家不再調侃著我和你,我看著你和笑得燦爛的她,只是笑笑。
那晚只有我把自己灌得爛醉。
又是圣誕節了啊。
真快呢。
記得我已經很久都不過圣誕節了,從我們分開后。
每一個借著節日,和你寒暄一番或和你膩在一起的人啊,其實他們只是想見你,想和你呆在一起罷了。
愿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和日子里,安康喜樂。
我想你。
圣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