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陸一忍不住最后一次翻看了zuber(合租軟件)中他的信息,兩天前他的名字他的頭像總會一拉就會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拉到一周前才能看到,名字還是那個名字,頭像卻換成了兩個美女。陸一點進去看了一眼信息,他掛的房子還在,只是求租的頁面變成了幫這兩個美女租房子。她心想:“你的房子不是要租嗎,兩室一廳,剛好給她們不就是了,還掛什么租房?”頭像中有一個女孩陸一見過,準確的說是在微博上見過,的確是個美女。
因為他說:自己的室友談戀愛跑掉了,現(xiàn)在一個人承擔(dān)九千塊的房子,所以想要把房子租掉或者找一個室友,所以陸一也為他操心。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需要陸一幫忙,況且至今也沒幫上什么忙。陸一有點后悔,為了幫他早日租掉房子,主動聯(lián)系了幾面之緣的中介朋友,條件是日后可以去幫他們拍幾套房子照片。房子掛出去了,但是問的人卻不多,陸一一直在關(guān)注他的房子是否租掉,也很希望是因為她的原因幫到他,這樣或許還有機會再見他一面。
不知道為什么,昨天看到這兩個女生的照片的時候,陸一決定放棄了。他不屬于陸一,永遠也不會屬于,不論她多么的虔誠。
02.
“下了班,我去你家吧,體驗一把沙發(fā)客。”
“什么?”
“體驗一把沙發(fā)客啊”
“……”
“怎么了,不行啊,我就住一晚沙發(fā)。”
在陸一軟磨硬泡下,周桐終于答應(yīng)了,說:“你來吧。”
晚上下了班之后,陸一加了半個小時班,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于見周桐并沒有特別多的欣喜與興奮,就像是即將要去見一個很熟的朋友。真是該死,抱著這種心態(tài)去見一個網(wǎng)友,不管喜歡與否,大抵是沒什么好結(jié)果的。
這是陸一添加周桐為好友的第五個月。第一次見面陸一就要求去男生家里,估計任誰都會以為目的不純,這家伙有病。但其實陸一僅僅是想看他一眼,住沙發(fā)剛好也是一種生活體驗。
在周桐家的公寓樓下,陸一見到了他。瘦瘦高高的樣子,怎么卻感覺臉像橡皮泥捏的,是太白了的緣故嗎?看起來倒也是個干干凈凈的男孩子。他第一句話說:“你怎么比照片上胖啊。”陸一頓時懵了:“瞎說什么大實話。”
那晚,周桐帶陸一去吃了油潑面,因為他們都來自西安,陸一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吃面就吃面吧。也正是由于他們來自一個地方,陸一更加覺得親切。
吃完飯,陸一說:“回去吧”。
周桐說:“不吃點別的了?還想帶你嘗嘗烤串呢,平時我常去吃。”
“不了,回吧。”
其實是連續(xù)加了兩天班,陸一累的只想倒頭就睡。
周桐并沒有很熱情,大概是陸一太普通了吧。陸一自己找了拖鞋,自己倒了水喝,自己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周桐卻在玩電腦。她走到周桐身后,看了一會他玩的游戲,并且聞到了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的香水味。直至陸一在沙發(fā)上睡著,他們之間的交流并不多。
第二天醒來,陸一很想上樓給周桐一個擁抱,然后再走。可是她沒有,她悄悄的上樓看到他還在睡覺,幫他拔下床頭的手機充電器,就走了。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見他,也是最后一次。
03.
陸一一直以為周桐是上天賜予她的,也或許是自己太孤寂了,感動了老天爺。
六月份,她失業(yè)了,也失戀了。一個人在屋子里,睡得昏天黑地,哭的頭昏腦漲。這種狀態(tài)足足持續(xù)了半個月之久。可是在孤獨無依的城市里,這樣虛度時光就是在斷了自己的糧食。等她回過神來,好好洗了個澡,畫了個妝,專門跑去外灘吹了2個小時的風(fēng)。她很喜歡來這里,一個人來。有時候下班路過南京東路,就突然下車跑了過去,在她看來江風(fēng)可以吹醒她。
回來之后,她莫名的做個舉動,正是這個舉動,周桐出現(xiàn)了。她隨意的在微信搜索好友界面里敲了9位數(shù)字,按下加為好友。
第二天,她收到回復(fù)。
“我認識你嗎?”
陸一回:“你加了就認識了。”
之后的日子里,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陸一漸漸的對他朦生好感。她問他:“你住在哪里?”周桐給她發(fā)了一張圖片,一幢大樓的一角。她跑了二十幾公里的路去找這棟樓,怎奈上海這么大又豈會那么輕易的找到。
陸一找到了周桐的微博,知乎,看遍了他所向外界展示的一切信息。即使他的微博已經(jīng)停更了,知乎上也寥寥數(shù)語。她貌似輕而易舉的窺視到了他大學(xué)青澀的模樣,可是這樣并沒有拉近他們的距離。
“你加我這么久,怎么不約我出去?”有一天周桐這樣問到。
陸一發(fā)了個表情過去。
可能她預(yù)料到見面就是結(jié)束吧。
為了不讓自己生活在虛幻中,她只能強迫自己去見他。見得次數(shù)越多,破滅的越扎實。可惜,再也沒有第二次了。
04.
陸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明知道不會有結(jié)果,可還是去做了,去見了,剩下的只有想念。想念什么呢?是一段深夜兩三點的問候?還是他那張有毒的臉?亦或是自己給自己設(shè)置的迷幻陷阱?”
陸一從來沒有對一個男生如此主動過。這五個月來,周桐僅僅主動給她發(fā)過兩次消息,每一次她都記得。她毫不掩飾的贊賞他,毫無保留的向他靠近。即使他常常不回她消息,她還是一次次的主動問候。她曾說:“是我主動加的你,當(dāng)然要主動找你說話了,我要為你負責(zé)嘛。”其實這只不過是給自己找的一個可以掩蓋過于主動的借口罷了。
陸一又一個人去了外灘,上海的冬天只有風(fēng),伴隨著黃浦江的郵輪吹亂了她的長發(fā),只是這次沒有吹醒她的心。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江邊,看著這繁華的都市和岸邊的無數(shù)行人,他們愛過誰,或者又正在喜歡著誰?
那句在心里說了千萬遍“我喜歡你”,始終沒有說出口。
陸一知道,只有這句話她不敢說,這是她抱有的最后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