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田家族是日本時下最大的軍火走私的黑道帝國,他們花下重金買下花村這座古樸典雅的紅木建筑群作為祭祀之地。
故事,就在這里發生。
那個夜晚并不黑,島田城四處都被各式各樣的燈光照亮,花村大門口那條紅色的鯉魚風箏不停地搖擺著后尾,看來要起風了。
咻的一聲,一名三十幾歲的男子出現在了花村的大門前。他紋著龍紋的左手持一柄暗青色的長弓,兩鬢斑白,再配上一臉絡腮胡,卻出落得特別干練有神,眼神里無形的堅毅也不知是經歷過幾多滄桑才得來的。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立馬利落地爬上了花村緊閉的雕花大門。門內是十來個穿黑色制服的黑道混混,男子不由分說射出一箭,一個混混應聲倒下。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那男子又用弓勒昏一個,就跟他射出去的箭一樣,他的動作太快了。解決掉最后一個嘍啰兵的時候,大堂里的銅制雕花大鐘被撞了一下,咚的一聲,鐘聲悠長地回蕩在花村中,就好像鐘上雕刻的雙龍在花村里巡游。
男人穿過大堂,徑直走向了祭祀場。他沒有發現,有一個忍者模樣的身影佇立在祭祀場門口的小屋子頂部,他的輪廓在無暇月光的映襯與飄零櫻花的點染下顯得英氣十足。男人繼續走到祭祀場中央,那里擺放著一把寒光刺目的太刀,看上去就屬于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級別的神兵,可惜刀身有一個缺齒著實扎眼,這也是某一場惡戰的證明。太刀前面掛著一副“龍頭蛇尾”的書法,書法的左下角也有一個缺口,還帶著幾分血跡,看來它也是目擊者呢。
男人拿出祭祀的器具,焚香祭拜,閉目凝神。他發現了身后的忍者,睜眼說道:“你不是第一個被派來殺我的人,當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身后的黑影全身亮起了幽幽的綠光,原來忍者全身披著一套盔甲,連臉部都帶上了面罩,他不知從何處突然現身于祭祀場中央,身手敏捷不在那男人之下。
“你敢冒死來到島田城,你宿敵的領地。”忍者應。
“這里曾是我的家,難道沒人告訴你我是誰嗎?”說完這句話,男人突然拿起長弓,一記冷箭出其不意。忍者稍側身子,便躲了過去。
“我知道你是誰,半藏。”忍者毫不在意男人的襲擊,答道。男人眼里閃過一絲訝異,便立馬又操弓射出一支回旋箭,忍者俯身撐地,依舊毫不在意地說:“我也知道你每年今天都會來這里。”男人略帶羞怒地低吼一聲,發起更凌厲的進攻。
“你是為了祭奠一個死在你手里的人。”忍者繼續補充并拿出手中的三柄手里劍回敬給男人。
“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男人的聲音帶著憤怒的顫抖,一支力箭向忍者射去,但忍者毫無懼色,也不閃躲,而是拿出腰間的匕首硬生生的擋住了那一箭。忍者不由得退后了幾步,而男人立馬追了上來,掏出一支帶有特制的箭頭的箭矢,向忍者射去。那箭頭分裂成十來個分支小箭,從各個角度追逐著忍者,忍者不慌不忙地繼續用那支短小的匕首擋住了有效的攻擊,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過后,所有箭矢落地,忍者毫發無損,轉而走向天臺。
“你告訴自己,是因為你弟弟的背叛才不得不殺了他。你要讓家族延續下去,讓你的使命延續下去。”男人也追到了天臺,循著忍者的聲音,男人射了一箭,而忍者卻出現在了相反的方向。
“那曾是我的使命,我的枷鎖。”男人不再突然襲擊,而是慢慢地拿出了箭,繼續進攻,或許他已經知道普通的攻擊無法擊敗眼前的這個人了,但他仍胸有成竹。“但是我一直都以我弟弟為榮。”男人射出的最后一支箭也被忍者化解了,他拿起長弓跟忍者近身搏斗。這樣的做法顯然是愚蠢的,不過十招,忍者就拿著匕首倒刺向倒在天臺邊緣的男人。男人慌忙拿起弓抵擋,顯然已經山窮水盡了。
“上香祭拜就代表你以源氏為榮?榮譽可是要付諸行動的。”忍者質問道。
“你不配教訓我什么是榮譽,你不配說出我弟弟的名字。”男人瞥見了邊上的一支箭,便奮力掙脫了忍者的攻勢。
他將忍者甩到一邊,迅速拿起那支箭,左臂的龍紋生出藍色的光芒,口中念念有詞:“竜が我が敵を喰らう!”那光芒由男人左臂傳遞到箭矢上,逐漸化成兩條藍龍,呼嘯著奔向忍者。忍者仍毫不退縮地拔出背負的長刃,在兩側揮舞出綠色的光芒,喊道“龍神の剣を喰らえ!”那道綠光隨著劍刃也生出一條綠龍,那綠龍沖向藍龍。一時間,兩人之間風雷涌動,龍嘯聲不絕于耳。但綠龍跟藍龍并沒發生碰撞,而是在忍者持續的揮舞下,綠龍引導了藍龍的方向,三條巨龍轉而攻向了男人。男人大驚失色,吃下了三條龍的吞噬,他卻只是是受了一點外傷。
男人受傷跪地,沒有糾結為什么對方不用神龍之力殺了自己,反而很關心對方的身份。
“只有島田家的人才能駕馭神龍,你,究竟是誰?”忍者以無法描述的速度拿著匕首來到男人面前,并用匕首抵住了男人的脖子。
“快動手吧,殺了我。”
“不,我不會那么輕易讓你死的。你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哥哥。”
男人聽了忍者的話,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不,不可能,我的弟弟已經死了。”繼而轉頭看向忍者,忍者摘下了盔甲的面罩,露出了自己深邃的眼睛。男人見了,嘆道:“源氏……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已經接受了現在的自己,也已經原諒了你。現在,只有你才能原諒你自己。風云再度變幻,半藏,是時候做出選擇了。”忍者說完飛身跳向一旁的屋頂。
男人的眼里突然又冒出怒火,他撿起一旁的箭,拉弓指向忍者,吼道:“現實不可能和父親說的故事一樣,只有傻瓜才會去相信。”
“也許只有傻瓜才會相信你仍然有希望,但我相信。好好想想吧,哥哥。”
忍者腳下生煙,絕塵而去。男人也放下了弓,轉身走回祭祀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