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居記事(150)

7月10日,雷陣雨

5點鐘不到,倪先生就出門晨跑,兜一圈才去公公那里,他要證實空調的使用效果。運行正常,才放心離開。

無花果長得“結個羅多”,昨天跟弟弟炫耀,他隨手摘掉剛剛長出來的小果,說結果太多太密,必須清掉一些。

上午沒有東方甄選的直播,俞敏洪與他的團隊正從甘肅去青海的路上。

習字一頁,打算去娘家。9點半,雷聲隆隆,間有嚇人的霹靂,大雨傾盆而下。

關上窗,去走廊。院子里的植物在風雨交加中搖頭晃腦,特別是纖細的竹子,它們渾身顫動,搖擺幅度大,竹竿重重地壓在相鄰的柿子樹上。很擔心正在成長中的柿子的安危,但又無法援助。

院子東北角的桂樹,枝繁葉茂,這個時候也在瘋狂搖擺,嵌在圍墻上的三角形玻璃被擊中,擊碎,噼里啪啦。

10點多鐘,雨停了,陽光淡淡地灑下來。按照原計劃,去娘家。

娘家院子里的植物,月季,茉莉,吸足水分,垂頭喪氣。

父親接到村里電話,向他求證四組的田畝數。父親詳細告訴對方,四組有多少畝,在什么位置,有那些記號……

父親做過會計,村主任,村支書,他對村里的情況了如指掌。娘家所在的大港上四組被汾楊路攔腰截斷,東側的村莊動遷后成了某大型企業,西側的田地荒蕪N年后種上樹木,又有"通蘇嘉甬"鐵路在建,即將通過。

這個來電,大概就是為了土地征用的補償問題。

不讓父親為了我特意煮米飯,我要與他們一起吃剩飯剩粥;三個人的午餐,菜不用多,梅干菜燒肉,紅燒魚,我最愛的還是毛豆子絲瓜湯和長豆炒茄子。夏天胃口差,新鮮蔬菜比葷菜更誘人。

雨,下下停停。午后一點鐘,趁雨勢減弱,我趕緊回家。

汽車停在外面的大馬路上,小馬路來不及排水,都是水洼。涉水走出去,剛到車上,又是一陣大雨。雨刮器來回不停地刷,眼前還是白茫茫。

雨量大,地面積水嚴重,汽車如一葉小舟,在水里漂移。幸好沒有熄火,幸好距離不遠。剛進院子,雨停了。

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下午有直播,趕緊收看。柴達木盆地中的翡翠湖,碧綠耀眼。跟著看景,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吃過晚飯,夫妻倆出門散步。今天的線路是沿育才路往西去元鶴大壩。

經過小鎮廣場,剛好遇到公公,他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綠燈一亮,便推著輪椅往前而去。

公公特立獨行的性格,無論如何不會讓我們推著他過馬路。婆婆2008年8月過世,公公獨立生活15年,他不愿與我們同住,也不愿住養老院,更不愿請保姆,他喜歡清靜,獨來獨往,自由自在。

倪先生負責他父親的所有開銷,每隔一天去看看,缺什么買什么,盡心盡力。

傍晚的育才西路元鶴大壩,華燈初上。

鱸鄉飯店處右拐,走去元鶴蕩邊。

夕陽下,正在修建的蘇州高鐵南站,穿過元鶴蕩的滬蘇湖鐵路,寧靜而美好。

進入老鎮區的河面上依然有漁網和籪。記憶中,輪船進出小鎮碼頭,運輸船只送貨,都要經過這些攔起來的籪,一不小心碰到,就會惹禍上身,紛爭不斷,嚴重時還會動武……不知道昔日兇悍的W家三兄弟是否還健在?

返程路上經過廣場。此時的廣場,容納了5支廣場舞隊伍,這一隊朝東,那一隊朝西,不同的年齡層次,不同的領隊,跳著不同的舞姿。令人驚奇的是,竟然還有羽毛球愛好者夾在兩個隊伍中間拍球。

彼此之間肯定有過矛盾。時間一長,也就和諧了。

老家小鎮,有看不盡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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