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北上廣,我不會玩兒了

逃離

一別家鄉(xiāng)十余載,已習(xí)慣了在廣東的生活。

臨近五十,偏偏身體不爭氣,逃離北上廣,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xiāng)。

我的老家在東北,是個四線小城市。山清水秀,冬暖夏涼,生活節(jié)奏慢,是個養(yǎng)老的好去處。

逃離北上廣,我不會玩兒了!

老家的夏天,四點多鐘太陽就老高了。屋里窗簾沒拉緊,一縷陽光溜進來,刺著你的眼睛,逼著你非起床不可。

磨嘰著起來打開窗戶,微風(fēng)無孔不入地鉆了進來,心情不由為之一爽。洗漱完畢出門已經(jīng)快六點了。

江邊轉(zhuǎn)轉(zhuǎn),抻抻胳膊腿。微風(fēng)輕拂著水面,掀起陣陣漣漪,歡聲笑語中,晨練的人們打著太極,跳著廣場舞。

溜達了一圈,找了個早餐店坐下來,眼睛突然有些迷離,仿佛仍置身于廣東。

廣東的早晨天亮得格外晚,六點多太陽才懶洋洋地鉆了出來。一露頭就開始顯示它的威力,沒走上兩步身上已開始見汗了。

平時沒那閑情逸致,休息天坐在酒樓吃早茶,周圍都是老廣的聲音。

雖然好多“俚語”根本聽不懂,但那種“抑揚頓挫”就叫人喜歡了。

服務(wù)員推著餐車經(jīng)過,一籠屜、一籠屜的美食冒著熱氣等你挑選。叉燒包、燒賣、薄皮蝦餃、蒸排骨、奶黃包、皮蛋瘦肉粥、鳳爪等數(shù)不勝數(shù)。

“大哥,吃點啥?”一句標準的東北話,打斷了我的思緒。看著眼前的豆?jié){、油條、豆腐腦,能有什么選擇?匆匆地吃過早飯,往家里走去。

離家時間太久了,已經(jīng)習(xí)慣了廣東美食刺激味蕾;習(xí)慣了緊張刺激的工作氛圍;習(xí)慣了近四十度高溫和馬路上晃眼的“白花花”。

逃離北上廣,我不會玩兒了!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沒有了人脈,沒有了資源,家鄉(xiāng)的一切對我來說,都顯得那么陌生。

過了一陣兒悠閑的日子,開始在網(wǎng)上投簡歷找工作。求職網(wǎng)站上填寫了資料后,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我從事的是物業(yè)管理方面的工作。在改革開放的最前沿廣東,從來就不缺少工作機會,那時的我混得可以說是如魚得水。

十幾天后才接到了電話。簡短聊了幾句后,對方給我留了聯(lián)系方式,并告知面試地點在“抗館”附近。

我當(dāng)時一愣,根本沒過腦就脫口而出,抗館在哪里?

對方聽了我的話,當(dāng)時就無語了。給我解釋了好久,我也沒搞清楚“抗館”到底在哪。

出于禮貌,對方說:“這樣吧,我還有事,明天你等我電話吧。”放下電話,我也沒有多想,該干嘛干嘛去了。

第二天,沒等到電話。本想打過去,可自尊心讓我停下了手。

和朋友小酌時談及此事才知道,抗館就是“抗美援朝紀念館”的簡稱。

朋友說:“我們這和大城市不同,廣東外來人口多,工作機會也多,看重的是個人能力。我們小城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找工作不是靠朋友介紹,就是靠裙帶關(guān)系。你連我們這個城市最有名的地標抗館都不知道,誰還敢聘請你做經(jīng)理?”朋友的一番話讓我茅塞頓開!

逃離北上廣,我不會玩兒了!

十幾年前只身闖廣東的時候,老家大部分地區(qū)還是平房。這次回來一路輾轉(zhuǎn),由廣東到沈陽,再從沈陽回老家,我一下出租車找不到家了。

沒辦法只能叫沈陽的司機把我拉到火車站,下車后打了一輛本地出租,才勉強找到了家。

這件事說起來像個笑話,個中卻包含了無數(shù)的無奈和心酸。

原來熟悉的老房子、街道、小時候嬉戲玩耍的胡同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平坦光滑的馬路。小城規(guī)劃得像一幅風(fēng)景畫!

生我養(yǎng)我的家鄉(xiāng),要重新去適應(yīng)、熟悉,現(xiàn)在我反倒成了外來人。

逃離北上廣,我真的不會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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