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總是在九月

文|漁晞

這些天,趙雷的《成都》紅的一塌糊涂,連我這個曾經(jīng)對民謠不感興趣的人,也被這樣一首深情的歌曲弄紅了眼眶,那句“分別總是在九月”仿佛又把我?guī)Щ亓穗x開故鄉(xiāng)的那一天。

我清晰的記得那一天,陽光特別明媚,天空藍的簡直不像話,就連偶爾吹過來的風都能暖人心脾,這座城市似乎是想要用一切美色來留住我這個即將遠行的游子。

那時候爺爺還健在,我去學校的前一晚,他還在深夜里頂著一盞孤燈,正襟危坐在書房里,一句一句的讀著我描寫十分蹩足的文章,似乎是在品讀人間瑰寶。后來他說他是害怕自己以后沒有機會再看我寫的東西,害怕我接觸新鮮事物以后不再信任他這個腐朽的老頭。

這樣深愛我的爺爺,一直是我最舍不得的人,他在我生命里充當著特別重要的角色,不僅是疼愛我的長輩,更是我的良師益友。

那時候,我有些不愿意跟爸媽朋友講的心事都會一股腦的說給他聽。高中的時候我超級迷戀寫青春小說,大概看的多了人就不由自主的蠢蠢欲動。當別人在數(shù)理化的世界里忙的暈頭轉(zhuǎn)向時,我卻沉迷于自己勾勒的故事里如醉如癡,我寫的每部小說我都會第一時間拿給爺爺看,因為他是最不會嘲笑我夢想的人,一想到他會瞇著眼睛說“晞兒有進步了很多呢”,我就會開心不已。

離開的那一天,爺爺奶奶又含著淚叮囑了我好半天,說什么每日三餐一定要吃好,一定不能跟舍友吵架,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可能在他們眼里我還是那個天天被他們追著要求加衣吃飯的小屁孩。而爸媽呢,一個勁兒的跟我說不起,因為他們臨時遇到急事,所以不能送我去學校報道,可是我一點兒也不責怪他們,只是特別自責曾經(jīng)那個任性的自己讓父母一度操碎了心。

站在進站口,我死命地握著行李箱的手柄哽咽到跟家人說不出一句再見。

坐在火車上,我沒有一絲去往新校園的雀躍感,只是難過的要死。一路哭哭啼啼,周圍的人還以為我是被父母拋棄,而遠嫁他鄉(xiāng)的小媳婦呢。我不知道以前那么灑脫的我被誰關(guān)進了地牢,而現(xiàn)在的這個自己肯定是被某個愛哭鬼附了身,這是我對當時自己的詮釋。

整整一個九月,我似乎沒有開心過。取而代之的是常常深夜的時候躲在被窩里哭泣,我瘋狂地想念家人,想念媽媽燒的飯菜,想念那些可以一起八卦的知心密友,想念一切熟悉的事物。

古人就有悲秋之說,我似乎也成了他們中的一員,在每一個九月舍不得遠行,在每一個秋天想念那些熟悉的事物。

“分別總是在九月,回憶是思念的愁。”耳機里的歌曲剛好唱到這一句,我停下用力敲打鍵盤的雙手,望著窗外的霓虹燈,這樣的夜晚更讓所有的思念紛沓而來。

曾經(jīng)在九月分別過的那些人又有幾個原模原樣的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已然記不清。

我只記得后來的三個九月我都是在悲傷中度過的。如今,大學畢業(yè)了,我似乎把每個月都過成了九月,不斷的跟很多人告別。


「堅持寫作第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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