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一句話來形容你在我心中的形象的話,那就是-----你像月光,溫柔而堅強。
1
你一直都知道,而我也曾明確跟你提出過,“我不喜歡你的性格---爛好人。”你回我說:“沒辦法,大半輩子了,改不了了,你不要襲到我這個德性就好了”
我很厭惡你的這種性格。是因為它能間接的傷害到你的健康。是因為總有一些善良的小人利用你的這一性格來換取她的利益。是因為它也令你感到煩惱。
我有個不太好的消息告訴你,在我周圍,朋友們都認為我是個爛好人,他們就像我不喜歡你的那個性格一樣。他們也不喜歡我的這個我自己都厭惡的特性。怎么辦?你的這個“優點”被世襲了。
沒辦法,那我只好接受咯,誰讓你是我的造物主呢。
2
那日,春春爸爸生日。在宴席上,我教小侄女怎么剝蝦,一步接著一步。我的這個舉動被春春見著了,她說“欸,簡妹,你好有耐心咯,我記得你小時候不是這樣的呀,你小時候好狡喲”我靦腆的笑笑,算是回答了她。我想這多少與你有關吧,因為與你相處怎么多年我都沒見過你發脾氣,即便是我和弟弟再怎么讓你氣憤。
前年,我從家鄉給你捎了點水果還有一些我認為你會愛吃的小吃。結果你是怎么處理的,這個姐姐一點,那個哥哥一點。我說這么一點點送人,我都不好意思得,你怎么拿得出去呀。你回我說“少是少了點嘛,但大家都可以嘗到家鄉的味道噻”邊說還催我趕緊給送過去。你呀,我也是無語了。
或許就是你總是這樣做,所以表哥表姐們都很喜歡你,對你的稱呼都帶著絲絲親昵。他們返鄉時帶的特產什么之類的,皮箱里總會留有你的空隙,不管路程多遠都會專程給你送過來。你總是用你的行動教育我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我曾經也埋怨過你,埋怨你沒有陪伴我,埋怨你愛弟弟多一點。但這都已是曾經了。雖然你沒有陪在我的身邊,但我得到的愛并不會比別人少。而且也提高了我的自立技能。至于弟弟嘛,你愛他是應該的,因為他是那么的特別,得到他是那么的不容易?,F在的我,會選擇和你一起去愛他,去愛我們家的第二個男人。
關于你的過去,對于我來說,那一定是我所不能承受的艱辛。每每你給我們講的時候,云淡風輕,仿若那是別人的故事。看著你那樣淡定的臉龐,真想好好抱抱你。這一路走來,肯定好不容易。抱歉的是,我不能傾身體會。
我喜歡聽你講過去。因為那些雞毛蒜皮都是經歷,那些柴米油鹽都是故事。
3
外婆去世的時候,你跪在地上,失聲痛哭。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哭。你說“媽媽,你走了。我該怎么辦?”看著你泣不成聲的樣子。我很震驚。明明你就可以獨自撐起一片天了,明明你是那么堅強的。為什么會哭的像個孩子?后來才想到,在外婆面前,你也不過只是個孩子。
是的,在生活的日子里,你提的最多的就是你的母親。能聽得出,你話語中的撒嬌,你言語中的回憶。我知道你很愛她,因為我也很愛她。
你有很多姊妹,你們的關系極好。基本上沒有出現那些芝麻小事的爭吵。我愛極了這樣的大家庭。
有次,跟你聊天,你面帶喜顏的對我說“欸,簡簡,我覺得我大哥哥現在好像你外婆喲,我過年去他家,他這樣也讓我帶回來,那樣也讓我帶回來,收拾好大一堆?!蔽铱粗阆駛€得到糖果的小女孩一樣,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回應你道“你就赤裸裸的炫耀吧?!蹦阒缓呛堑男χ?, 那一刻,我覺得好幸福,因為我覺得你單純的像個小孩。
因為你是舅舅姨娘們里最小的一個,所以他們都很寵你。
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的愛情。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嗎?“爸爸絕對是個很好的老公,我以后找老公的標準,他就是模型了”你又只是傻傻的笑著,嗯,像個孩子。
當我的肩膀開始變寬,我就越發的覺得你越來越像個孩子。比如我不想做飯的時候,叫你去,你要求丟紙團來決定誰去:比如你學會玩手機QQ了,你學會開視頻了,你就會開心的告訴我你是怎么學會的:比如二姨娘給你打電話嘮嗑之后,你會開心的跟我講你們小時候的糗事:比如我對你說“我愛你”的時候,你總是“切”的一聲,算是回到了我的告白。好吧,我原諒你的幼稚。
有次下班,和你一起回家,我手摒在你的肩上,對你說“糟了,媽媽,我發現我越來越愛你了”你皺著眉頭,似帶怒顏的說“你吃多了哇”但實際卻是洋溢著笑容的。你甜蜜的多巴胺,我都明顯的感覺到了。
是的,當我年齡越來越大,當我體會到打理一個家是多么的不容易時,我發現我越來越愛你了,(就好比,寫到這里的時候,我給了你一個電話,對你說了一句我愛你。)越來越依賴你了。你知道嗎?我很害怕自己有天會離不開你。因為那是我不愿見的景象。
你這個普通的女人,教會了我許多真實的東西。你對舅舅姨娘們的那種愛,感染著我,讓我對姐姐和弟弟的愛比以前更為深刻了。你的善良讓我相信善良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不管順境還是逆境,你叫我不要慌張,做好自己就好。你讓我知道,眼淚是懦弱的表現,它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你總在用行動告訴我。是自己的,不驕,不是自己的,不強求。
你總說“你曹簡簡要是學到我的一點半截優點耶,那你這個妹兒就差不多可以了”對于你的這句話,我也只是給了你一個傻傻的笑。
胡適先生說,”如果我學得了一絲一毫的好脾氣,如果我學得了一點待人接物的和氣,如果我能寬恕人,體諒人——我都得感謝我的慈母。
嗯,是的,我都得感謝我的慈母。
4
我的嘴笨,描述不出你的精彩,所以只能用日子的點點滴滴來記錄我與你的故事。
嗯,媽媽,這是我和你一起走過的第22年。
這也是我愛你的第2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