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
什么時候怎樣變成一條河流的，我不知道
我意識到的撒歡的狂奔，在高高的山上沖下，擊打著，歡笑著的泡沫和水花
我意識到的我就是要奔向大海，擎著自命不凡的旗號
我意識到的河岸有樹葉沙沙作響，為我鼓掌，排排的大樹，守護著我
累了，喘口氣，轉眼又是幾公里，哪管白天還是黑夜
再翻幾個跟頭，跳躍在空中，一頭扎進河底，嬉戲。晴天中、暴風雨里
很久很久，是個秋風瑟瑟的午后，有另一條河流，
漣漪泛起，沉醉在漩渦里，鬧騰
撒歡的狂奔，在高高的山上沖下，泡沫和水花，堵住我的嘴，
來不及說什么，夜更魅惑我動彈不得漫天的白色的雪
說什么來不及，漫長的冷漠的夜
掙扎著探出腦袋 熗出紅色的血，染紅了遠方寄來的信，寫著什么
只是一條河流，想做一條不平凡的河流 不要鼓掌也能前行的河流
前行了太久，迷失了太久，潔身自好的河流
徜徉吧，涌動吧，放肆的吞噬吧，爬上岸，變成了大樹
激流緩緩吧激流，激流；多看看春天和美麗的眼
溪流奔跑吧溪流，溪流；不要留戀冬天與泛淚的臉
時間過得很快，新月的第三天，另一條河流
暖暖的，理性的河流，只敢在黑夜里看見
到我身邊來吧，不要害怕白晝黑夜，四季變幻我確定我將要與你同行
住到我的心里來吧，不要猶豫仿徨，彳亍繾綣我不要與你別離
我意識到廣闊無垠的大海，是終點；
我意識到要在奔流中收獲，更要在溪流中思考
我意識到我舍不得舍得，放得下放下，意識到什么
河流，河流
指著望不到盡頭的、近在眼前的方向，變成兩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