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竇唯出生,我父親剛滿三歲。彼時,他們沒有不同,只是我父親已經會用泥巴捏出豬牛家畜,而竇唯還在竇母懷中嘬乳。
九幾年的時候,竇唯如日中天,他的宇宙如核爆一般席卷了中國大地。那幾年,我剛好學會了父親兒時的手藝,捏出了豬牛羊犬。
如果拿竇唯作為一個標志的話,那么對于我們這樣一個農村家庭而言,恰好剛剛錯過。竇唯在音樂上的成長軌跡,大抵可以類比我父親農活技藝的日臻純青。沒有不同,單純技藝的區別。
只是音樂承載的可能是靈魂,而農活最多不過溫飽。但靈魂和溫飽作為理想,其實并無高低,唯有受眾不同。竇唯其實只喊醒了城市青年和文藝騷包。
于我而言,竇唯充其量只是一個名字,有時還會可憐地縮略成王菲的前夫。畢竟我們時興的是周杰倫和《雙節棍》。這個時代總是喜歡懷舊,并無不妥,只是我們這個歲數略顯尷尬。黑豹和魔巖三杰離我們太遠,記憶清晰的又稱之不上情懷。茍顏呻吟的話,又顯得非常無恥。
也罷,遂不去理他。
然則今日的大眾媒體,缺偏愛從歲月的爛腳丫里摳出一些老化發黃的皮屑,滿以為是一頓饕餮盛宴,讀者會甘之如飴。
可恨,他們居然摸對了時代的胃口,于是胡吃海塞。
總之泥沙俱下,仿佛不做些什么,我們與時代的臭味便沒法相投。格老子的,于是提筆,于是鉆空心思,尋摸主題。終于鮮花滿園,找到了根基。遂成此文滿篇糞香!
某日,狗仔偷拍到一中年大叔地鐵中閉目養神,細看乃是竇唯;
又一日,竇唯駕駛電驢被偷拍;
又一日,竇唯購打折衣物被偷拍;
又一日,竇唯街邊抽閑煙被偷拍;
又一日......
無聊、窺私大約是快節奏高壓生活中的解壓神器。一時間,網路上都在盛贊竇唯,開始懷舊。畢竟在娛樂至死的當下,竇唯并無精雕細琢,容顏粉飾。
今日之竇唯,大抵是發福了將軍肚,滿臉的絡腮胡;騎著小電驢,買了打折物,牛仔換成了小短褲。
的確,竇唯已老。半禿的腦門上,微泛油膩,再也貼不住青春、嘶吼和王菲。
然則,這就是竇唯的生活,他自己感受或成就。他有意或無意中成就了自己,或是隱者。隱于都市,隱于煙蒂,隱于短褲和電驢。
與音樂的癡狂、執拗;與王菲的糾纏、舍離;與自己的人渣、隨性,終于在歲月的打磨下,歸于痕跡。當生活只留下“這就是竇唯”,也只剩下兩個女兒的父親這樣的標簽后,竇唯活了竇唯。這是他的生活,自己愛恨,與人無尤!
終于我的父親該念叨了,世上浮華無兩,終將殊途同歸。
春色才好,秋已暮;初陽嬌媚,日方沉。撿一捧狗血,老了竇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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