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憐辛跳入祭壇時,坐在魔宮正殿的一人忽然睜開了雙眼,狹長的丹鳳眼里閃著異樣的光芒。而下一個瞬間,人就已經(jīng)消失在殿內(nèi)。
“心兒,是你么,是你回來了么?”
祭壇內(nèi),一個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祭祀臺前,前來送祭品的魔兵連忙放下手中的祭品,恭恭敬敬地行禮。
“參見魔君大人?!?/p>
此人真是魔宮正殿里消失的那人。
“剛有誰來過?”魔君大人對著邊上一個守在祭壇邊的魔兵說。
“回魔君大人,剛東門那邊送來幾只靈獸,還有幾壇酒,說是要孝敬給魔君大人?!北粏栐挼啬ПB忙回答。要知道,平日里,像他這種嘍啰,魔宮里要多少,有多少。今日能與魔君大人說上話,那可是無上光榮的一件事。
“酒?”丹鳳眼微微瞇起,瞥過一旁的祭臺,底下果然放著幾個酒壇子。大手一揮,酒壇子就到了自己手中,抬手掀開蓋子一聞,“紅顏醉?倒是個識貨的。”
身后的魔兵見魔君似乎有意思的樣子,立馬諂媚地笑說,“魔君大人,小的立馬安排人把這幾壇子酒給您送過去?!?/p>
“哦,我有說過要么?”魔君大人放下酒壇子,似笑非笑地說,一股威壓立馬四下散開,四周的魔兵立馬齊刷刷跪了下去。而剛那個回話的魔兵更是站不住腳,癱了下去。
“說,剛有誰進(jìn)了這個祭壇!”口氣中已是有些不耐。
“回,回大人。”魔兵開始有些哆嗦,魔君的威壓可不是開玩笑的,“剛,剛剛有個新來的,受不住這結(jié)界的幻境,跳了祭壇。”剛以為自己要死在威壓之下的魔兵,忽然感覺身下壓力一消。再抬頭,魔君大人已經(jīng)不見了?!安焕⑹悄Ь笕耍Ω邚?qiáng)。我該要修煉多久才能達(dá)到魔君大人這個水平呢?!?/p>
“哼,就你,就是再有個十幾二十萬年也別想。不想想魔君大人是什么人,能與我等相提并論的么?”邊上一同守在祭臺邊上的魔兵站起身,上前扶了他一把。
“黃天不負(fù)有心人,終有一天我也能修煉成人上人,一定要成為魔君的左膀右臂?!边@個魔兵暗下決心,到了后來還真成了魔君手下的一員大將,不過這都是后話。
再說這跳進(jìn)祭壇的憐辛,只是感覺自己一直在往下墜落,就好像掉進(jìn)了一個無敵洞,但周身包裹著一團(tuán)火焰包,眉間隱約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印記,若有人細(xì)看,便會發(fā)現(xiàn)那是一朵紅色的蓮花印記。意識中的那個場景又重新浮現(xiàn)出來,斷崖邊上的兩個人都還在,卻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想來也是不會吧,呵呵?!卑肷危瑪嘌律嫌謧鱽硪痪湓挕?/p>
我盯著里面的一個白色身影,大聲地叫著,不要走,不要走。可是邊上那人還是走了,另一人縱身躍下斷崖。場景就此斷了。另一人回頭,只瞥見一抹白色消失在崖邊?!安唬 庇惺且宦曀盒牧逊蔚暮艉?。
我猛地睜開眼,驚覺自己竟然是躺在一處密室里,一摸臉上全是淚水。方才夢境中的那兩人似乎還在眼前。搖了搖頭,慢慢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漸漸適應(yīng)了密室里昏暗的視線。往前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前方有一個水晶棺。
我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水晶棺前,看著那張跟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心里閃過一個念頭, “你究竟是誰?我到底是誰?”忽然感覺掌心傳來一陣疼,手掌被水晶棺的楞割出了一道口子,卻沒發(fā)現(xiàn)那一絲血跡已經(jīng)被水晶棺吸收。放下心里那個糾結(jié)的念頭,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右邊有一張石桌,石桌上放著一個木盒子,心里那股要靠近的念頭怎么也壓抑不住。
而那個盒子在我靠近之后,忽然就打開了,里面是一株干枯的蓮花,干癟的枝干耷拉著。我心里隱隱地一陣心疼,忍不住就伸手去摸。不料那株枯萎的蓮花自動附到手掌心的傷口上,不停地吸我的血。迅速流失的血液讓我瞬間臉色蒼白,沒多久就昏了過去,化成一顆蓮子鉗到了那顆干癟的蓮花里。
那顆蓮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飽滿,泛著碧綠的幽光,又飛回盒子里躺著,合上了蓋子。密室里又是一片安靜。
忽然一陣藍(lán)光閃過,暗處走出一個人,正是在祭壇前消失的魔君。
“心兒,方才那人是你,是你回來了,對不對?”魔君一臉深情的看著水晶棺里靜靜躺著的人兒?!拔覄偢杏X到密室里有波動,有人穿透了我為你設(shè)下的結(jié)界,那結(jié)界只有你穿得過來,所以是你回來了,對么?你終于回來見我了,是么?”魔君自顧自的說著話,水晶棺中的人兒一動也不動。
“是誰!”魔君大人猛地站起來,隨手就是一揮。
“你是誰?”一個溫婉動聽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
魔君聽到這個聲音,身影微微有些顫抖,確定剛剛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個讓他朝思暮想的聲音,念了幾千年的聲音,終于是要回來了,是么?
那個聲音見眼前這個黑衣人半晌沒有反應(yīng),又問了一句,“你是誰?”
魔君聽到這個聲音,慢慢轉(zhuǎn)過身,只看見一個虛影。“你終于回來了,心兒?!?/p>
“我是心兒,可我不認(rèn)識你,我的熙哥哥還在等我,我要回家。”虛影說。
“這里就是你的家啊?!蹦Ь牭轿醺绺缛齻€字,頓了一下,眼里閃過一抹悔恨。“我就是你的熙哥哥啊。”說著抬起手,想摸一摸那個心里念著的人兒。
“不,”虛影閃了一下,“你不是我的熙哥哥。我的熙哥哥最喜歡穿白衣了,你這一身黑的,怎么可能是我的熙哥哥!”
“怎么會,熙哥哥只是披了一件黑色的外袍,你看?!鞭D(zhuǎn)身,掐了一個術(shù)法,脫掉了一身黑衣,里面是一身天蠶絲織成的袍子。
“啊,熙哥哥,真的是你,心兒終于找到你了,心兒找了好久好久,哪里都找不到你。熙哥哥,再也不要丟下心兒一個人了,好不好?”
“好,再也不會。”魔君大人點(diǎn)點(diǎn)頭。
“熙哥哥,心兒有些困了,你不要走,心兒會乖乖的,乖乖的……”話還沒說完,虛影就散了。
“心兒,為何你只記得他,卻忘了我。”這位讓天宮都忌憚三分的魔君大人,竟然跪倒在水晶棺前,失聲痛哭。半晌,魔君抬起頭,眼眶微紅,“心兒,沒關(guān)系。就算你只記得他忘了我,但現(xiàn)在是我先找到你,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不是么?這么多年了,終于還是我先等到了你,不是么?這一次就讓我陪在你身邊,再也不分開?!?/p>
水晶棺里的人兒還是雙目緊閉,絕美的人兒毫無知覺,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靜靜地聽著這個傷心的男人訴說心里的傷痛。
過了半晌,魔君大人平復(fù)好心情,又看了一眼水晶棺中的人兒,默默地退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