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夢境記錄者。11.19
出來透氣的時候,欣然看見了那只小狗。
白色的,有點臟兮兮的,像是流浪了一段時間的樣子。她試著呼喚它,小狗怯生生地靠過來。欣然伸出手去,試探地摸了摸它的頭,它微微仰起頭,一臉的享受和受寵若驚。欣然有點心酸,翻翻自己的口袋,想找點吃的給它。
小露走了出來,一眼看到那條狗,驚呼到,好可愛的小狗,快過來,給你吃的。小狗乖乖地跑過去。欣然笑笑,站起身。
一只深棕色的看起來瘦瘦的小狗跑到她身邊,用一雙無辜的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望著她。欣然的心情又變好了,突然有一瞬的沖動,要把它帶回去。她知道這樣很難,高鐵是不能帶動物上去的,可她動了這個念頭,便覺得無法扼制。
她抱起小狗,小狗在她手里溫順的一聲不吭,待她轉過身去,卻嚇了一跳,小露在埋著什么東西,花壇的泥土被剖開了肚皮,露出有些濕潤的新鮮的泥土顏色。那條有點臟兮兮的小狗不見了。
欣然有點不敢相信地問,你,你在干嘛?它有點生病了,看起來好難受,我幫它解脫呢。小露的表情有點哀傷,語氣卻是那樣殘忍。
欣然簡直要憤怒起來,你可以帶它去看看啊,這樣是打算活活把它悶死么!這個時候,院長走了過來。欣然看著翻開的泥土里面已經沒有白色的氣息,悄悄把小狗放在隨身的挎包里,堅定了要帶它走的決心。
木木趕來同欣然匯合,欣然給她看了那只小狗,絮絮叨叨地解釋,它很乖,我們只要能將它帶回去就行了,在這邊它隨時可能沒命。等我們出去時可以將它寄養在寵物醫院。欣然想起了那只白色的眼神溫柔渴望撫慰的狗狗,心里又難過起來。
木木的表情很奇怪,只是一言不發,良久之后嘆了一口氣,說,那我們帶它走。
到了車站,果然是無法帶它入安檢。木木找了里面的工作人員詢問,工作人員看看欣然斜挎著的鼓鼓的包,搖搖頭說過不去。欣然還不死心,努力回想起某次她明明看到車上有寵物。工作人員已經不耐煩起來,說,你還是試試汽車好了。小狗很乖覺,自始至終一聲不吭呆在袋子里,剛把頭伸出來,又很快縮回去,欣然打心眼里更疼愛了。別無他法,她們又轉戰汽車站。
兩人都頗有些身心俱疲的樣子,欣然要帶狗狗走的信心頗受動搖,想想車站雖不如小區安靜,但想自己找食吃卻非難事,要不要將它放在這里?她打量了一番汽車站的環境,心里有些猶豫不定,卻又下不了這個決心。
眼看天色漸漸向晚,她們頗有些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汽車站邊上是一大塊田埂,城里這樣的地方基本已經絕跡了。欣然將小狗放出來活動一下。她忘了應該給它取一個名字,便隨便叫它作小乖乖。
小乖乖下地便瘋跑了開去,想是在包里悶了很久。欣然一邊看著一邊對木木說,看呀,怎么之前沒有發現,原來小乖乖是一只小泰迪,是不是撿到寶了?木木盯著小乖乖,默默抽煙沒有說話。卻見小乖乖的身型似乎龐大了許多,欣然心下覺得奇怪,再一定睛,小乖乖不見了,一個身型頎長的陌生男人靠在那里。
欣然以為自己眼睛花了,四處張望了一下,目光又轉回到那個男人的身上。她瞠目結舌地望著他,剛想讓木木看,木木不情愿地介紹,我的外甥,表的。
欣然只覺像被雷劈過一般荒謬。一只可以變成狗的人OR可以變成人的狗,那她之前跟個傻子一樣想法設法將它帶上火車干什么,自己變個身不就完了。等,等等,他是木木的外甥,所以,木木也是?
欣然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這些信息機械地在腦子里盤旋,她卻一句話說不出來,只是呆愣愣地看著他。他卻一臉嚴肅對著木木說,所以你知道那個女的和你男人的事了?木木無所謂地點點頭。你要做什么都不知的樣子打入他們內部去,男人一本正經地吩咐欣然,欣然呆呆地點點頭。
這不是什么難事,那對男女欣然恰好都有所耳聞,但做夢也沒想到會和木木扯上關系。她突然發現自己對木木其實一無所知。自己同她是好友的事實似乎一向根植在腦海中,但這事實卻經不起任何推敲。所以,會不會有被篡改了記憶的成分?至少木木沒有惡意,欣然懶得深究。
那對男女和魏抱團取暖,她和魏恰巧又在同一個部門。一次小聚會上,欣然自然而然打入了這個小團體。他們幾個在研究如何用文字打開些門路。欣然老老實實地說,我覺得自己什么都寫不出來,不知從哪里入手。魏在紙上寫下一句詩,說,這就是我們的任務,每人想一句詩,從這位作家寫起。欣然略一思索,寫下:此恨綿綿無絕期,想的是柳永。她不確定的問,寫作家嗎。魏肯定地說,對,寫過后就知道下一步怎么寫了。那男女也分別在后面寫上詩句。魏說,就按照這個順序交作業。
回去后,欣然才后知后覺想起這句詩的作者并非柳永,可她想寫的是柳永。這當兒,她滿腦子都是如何解構柳永的生平,倒是暫且將木木和那個男人的事情拋到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