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以此
獻給我們出梅入夏的蔥蘢歲月
二 宴會開場
9 米拉和諾言
秋天終于來了。
隨著相處的時間的推移，班級同學彼此之間已經變得很熟悉了。
米拉和諾言較之于佳奇更為熟絡些，因為坐前后位有很多機會接觸。但不知道為什么，米拉總覺得他們之間隔著些什么，說不清也道不明，走得越近反而越看不清彼此。
諾言的言行很多方面和米拉大相徑庭，倒不是米拉強求一致，而是這種不同在彼此的個性里都很突出，致使很多時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似乎出現劍拔弩張的狀態。
那個時候米拉不知道她和諾言之間缺少了什么，的確，她也不需要費盡心機的去明白什么。和佳奇的距離仍然很遠，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上卻親近多了。
大家都是普通的高中一年級學生，順著時間的河流向前漂泊，沒有人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也沒有人費心地去思考，充實的高中生活，群居團結的大家庭令大家感到快樂，這就足夠了。
開始飄落葉的時候，米拉和諾言吵了一架。
與其說是吵架，倒不如說是冷戰更合適些。
米拉向來怯于與人爭吵，她總是說不出自己的理由，而讓對方沒得可吵。
冷戰的起因簡直無聊至極。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諾言突然變得很三八，調查起米拉那比高中還“清湯豆腐”的初中生活來。特別關注的是圍繞在米拉身邊的男孩子。最先被問到的當然非波波莫屬。
一開始大大咧咧的波波沒在意，但不久后也不勝其煩，于是米拉也就知道了。
米拉感到憤怒，但卻說不出原因，總之諾言的做法使她反感。
偏偏這時與諾言在一個體育隊的佳奇，在不經意間提到了波波與米拉，于是也不幸的成為了諾言的問詢對象。或許男生們并沒有把這件事當成多大的事情，但是米拉卻覺得傷及自尊。
也許她是不想在佳奇面前，突然和坐后位的諾言扯上什么關系，只是當時的她并不能很清晰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她很生氣，覺得這是諾言在粗暴的干涉她的生活，讓人覺得不舒服。
終于這樣的怨氣某一日爆發。
“米拉……”諾言在某日晚自習遞上一張紙。
是道選擇題，米拉細細端詳的，是三個人的名字，分別是自己熟識的男孩的名字。
“這是什么？”米拉問。
“你喜歡誰，在下面畫勾就行了。”諾言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喜歡誰？什么喜歡誰啊？”
“你喜歡的人啊！”
“我喜歡的人？”
“嗯。”
“你是不有毛病啊？這都是我的好朋友啊，再說你是怎么知道他們的？”
“你不要管啦，你寫就是啦。”諾言居然是很不耐煩的表情。
大概是從小米拉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問詢方式，又或者只有高中一年級的米拉對“喜歡誰誰”這種詞眼并不感冒，這使得她怔在座位上，做不出任何合適的回應。
諾言詭詰的笑容突然讓米拉異常憤怒——難道這就是他一直“調查”的結果嗎？我的生活和他有什么關系啊？
她有種被偷窺的感覺。
米拉漲紅了臉從座位“騰”地站起，將那頁紙狠狠地拍在了諾言的桌子上。
“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關系？”聲音不打卻威懾力很大。
“神經病，以后不要那么無聊，有時間找點正經事，別老打聽別人的事。”
這時米拉感覺到佳奇透過他的紅框眼鏡正在死死地盯著她。
不知道為什么這使她的憤怒加劇，但是內向的性格讓她把自己的怒火壓了下來。
可諾言的憤怒的程度似乎也并不低于她，在她回轉過頭，就聽見那頁可憐的紙被撕為碎片的聲音，同時伴隨著幾本無辜的書砸在桌子上的是諾言含糊不清的嘟囔聲。
米拉此時真是對他厭惡至極，學期初對他的好感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
休息的時候，米拉和波波坐在學校的天臺上。
安靜下來，米拉才感覺她和諾言之間，似乎有道鴻溝難以逾越，并且還會因為走得越近凸現得越明顯。
“米拉，諾言喜歡你。”波波很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別瞎說啊，波波。”米拉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你不相信？我就不相信你沒感覺到，要不他吃飽了撐的啊調查那些干什么啊。”
“可我這么普通，我看他就是吃飽了撐的。”
“切。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你不知道么?他啊，我敢打包票。”
“哎呀，波波，你別和他一樣神經錯亂好不好？”米拉掩飾不住自己的煩亂，還要面對波波似乎看破一切的精怪笑容。
“不管你了。”波波笑道。
說實在話的，諾言喜歡自己，米拉不是沒感覺到過，可是卻總不能相信。
諾言，一米八幾的個子，體育隊的風云人物，皮膚黑黑，長著一對鉤了無數女生魂魄的大閃電眼。經常的，體育場就成為了他的個人秀場，米拉實在找不出這樣一個男生喜歡自己的理由。
或者在米拉簡單的頭腦里。卻事故的存在著“登對”這個詞語。她總覺得諾言這樣的運動型陽光男孩會喜歡很漂亮的女孩子。
但是，波波說的，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不需要嗎？
需要嗎？
煩人，可是這又是個多么霸道的男孩啊，米拉困惑了……
10 冷戰之后
這之后很久，米拉和諾言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前后位之間，磕磕碰碰總是要有接觸。不說話，那種感覺總是怪怪的，十分的尷尬。
有好幾次，米拉都因為一些事要和諾言說話了，但她最終什么也沒有說，諾言似乎也是這樣，只能苦了波波，不幸地成為了他們的傳話筒。
總之，他們的說話接觸機會都被小心的避開了。
在冷戰之中，先說話的人似乎有那么點妥協的意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認錯的表現。可是誰也不想認錯，先低頭，于是就持續這樣的擰巴。
細心的人，從那時起就該看出，米拉這樣死倔犟的性格，是怎么樣也不會對別人妥協的。雖然那個時候連米拉都沒有那么清楚的認識自己。
這個細心的人會是誰呢?
他不會是大大咧咧的波波，不會是霸氣的諾言。
……
有意無意的，米拉和佳奇走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