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路過他攤頭的時候，衣著艷麗，神情卻帶著幾分恍惚，通紅的眼睛出賣了她的遭遇。
而他只顧埋頭整理著商品——時間，樣貌，權利，溫柔，知識......他是一個云游四方的雜貨商人，除了生命和死亡，其他都可以買賣。
生命和死亡一樣無法販賣，一樣無需販賣。
他衣衫破舊，神情輕微憔悴，消瘦的面容遮擋不住幾分俊朗和商人本質的狡黠，半開的貨柜里面堆滿雜七雜八的小物件。
眼前的攤子，貨物擺放得東倒西歪，感受到女孩子的存在，他抬起頭對女孩子投送了一個抱歉的笑繼續埋頭整理著商品。
“請問你這能賣真心嗎？”女孩子停下認真地問道
“這東西已經挺稀有了，很難搞到手。不過算你運氣好，我這兒正好有一個。”
“真的嗎？多少錢一斤？”
“需要稱一稱。”商人神秘的回答。
說罷，商人眼疾手快地從貨柜的最深處拿出一個漆黑帶鎖的小盒子，拍了拍去表面的灰塵，從脖間掏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鑰匙，瞇著眼找鎖孔。
等到沉悶的一聲“咔擦”，鎖應聲而開。
女孩探著頭好奇地望著盒子里面的小東西，卻發現只有一個小紙片。上面寫著“真心”兩個大字——這是商人的。
當他的真心在被工作的壓力，生活的瑣事，生計的奔波打磨得只剩下一個小紙片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個小紙片放在稱盤上，一點一點地挪動著時間做成的秤砣。
當刻度在0的時候，小紙片紋絲不動。他繼續小心翼翼的一寸一寸地挪動著，一分一毫都不愿意多給。
等到秤砣和小紙片的重量終于達到了平衡的時候，他長舒了一口氣，用手擦掉布滿額頭的汗珠，帶著得意又無奈的笑對著對面的女孩子說，
“你看，我只能給你這么多。”
“怎么賣？”
“一斤時間一斤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