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密碼:當歷史遇見經濟學
前言
歷史的意義:
在決策和規劃、管理等軟科學中,經驗總結和案例分析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歷史最現實的意義就是提供大量的操作案例用以參考。和清代相比,兩千年前的中國人的生活模式和思維方式更接近現代人,夏商周到春秋時期,處于多元文化時代,中國古人的思維方式更接近于現代歐美國家的人,即普遍直線思維,崇尚實力,看著事實利益,風格簡練。崇尚個性尊嚴和個人自由,封建等級制還未形成,階級固化也未嚴重,春秋戰國時期有大量的平民逆襲成功兩性關系也更加開放。同時國家的競爭極其激烈,由商朝時的幾千個部落到戰國七雄到最后一統天下,這期間走到最后,絕不是靠運氣,而是智慧,因此他們的成果失敗的經驗教訓,對我們是一筆財富。
陽謀,就是在不影響也不依賴別人的前提下,正大光明的通過自己的資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法制,就是把大到國家行為,小到個人言行,都納入一個清晰公開的體系中,制定獎懲規則。
權利,就是你可以讓別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比如稅收。
權利,人所欲也
大禹治水:掌握實質性權利
大禹治水,就是逐漸掌握權利的過程,遠不是舜主動把權利禪讓給大禹那么簡單。
四千年前,中國氣溫比現在高,西北地區是森林,而河南還有犀牛和大象,當時確實發生過大洪水。大禹治水,就是對黃河全部流域的治理,因為局部治理無法防住洪水。而當時還沒有國家的概念,人們以部族為單位群居。大禹即是全流域治水的總指揮,也是自己部族的首領。在治水過程中,要協調各個部族一起工作,于是建立最早的上下級服從體制,并且要有人專門從事治水,吃喝由其他人提供-這就產生了稅收。為了保證執行力還產生了常備軍,為了勘察地形產生了國土普查。為了便于管理,分為九州,產生了行政劃分。同時制定了最初的法令和規則。治水完成后對土地的劃分產生了土地所有制-井田制。
大禹治水的過程中,建立了威信也形成了完整的政權體系,包括制度,稅收,法令,軍隊,職業官僚,土地制度,就已經掌握了一部分權利。同時禹部族是強大的部族之一,又有伯益部族的同盟。牢固的基本盤和強大牢固的同盟者,恰恰是實質性權利中重要的組成部分。
類似西方的大選,總統經常變,但后邊的財團較為穩固,且有同盟關系,財團通過政府來對國家施加影響力,但不一定要當官。
當時的帝王是多個部族公推出來的,大禹治水完成后已經獲取了大多數部族的支持,并在會稽山召集諸侯,由他來祭祀天帝(這就是一種越權的行為),并殺掉了故意遲到的防風氏來立威。
大禹這么做在于立威,權利的實質不是你能做你想做的事,而是你可以讓別人做他不想做的事。要掌握真正的權利,總要有做”惡人“的時候。
隨后大禹把各族組成聯軍,向南方三苗族開戰,使得國家機器再次發揮效能,同時通過戰爭獲得戰功和獎勵,進而加強大禹的權利,以及眾部族對大禹的忠誠。
權利的本質在于折騰,表象是權利只是’賞‘和’罰‘,但無論賞罰,都需要權利動起來,只有開始做事才有從談起。”蕭規曹隨“會損失手中的權利,因為大家按規矩做事,無賞無罰,管理者也就失去了顯示意義。所以管理者要不時的給大家找事做。
此時大禹已經掌握了真正的權利,禪讓也就是一個法律程序。所以名義上的權利來自上層,而實質性的權利來自下層:需要讓跟著你的人有錢拿、你要有必要的人脈網絡、要在關鍵時間敢于做惡人、掌握實質性權利后還要時時動一動。
紂王自焚:背鍋俠能力太強
歷史上的商紂王,博聞廣識、反應機敏、孔武有力。簡單說是文武雙全的君王,最后卻身死國破。從實力上看,商朝也是強國周朝,但是當時的國家實力不等于君主的實力,當時的宗族制類似股份有限公司,商紂王治理時內憂外患,內部貴族壟斷權利和財富,外部有新崛起的部族不斷叛亂。紂王登記后對內打破貴族對官員系統的世襲壟斷,從平民中選拔官員甚至釋放奴隸,還減少祭祀,影響了貴族和祭司的權利。對外征討東夷。內外同時進行,導致了貴族的反撲,這時周武王開時伐紂,特意籠絡商朝的貴族,導致眾多商朝貴族叛變,紂王在東邊和東夷打仗的時候,西邊武王從陜西打到洛陽都沒被阻止,說明貴族都叛變了。
這里看到的是紂王的做法是正確的,但是商朝到了生命末期,各種利益階層樹大根深,難以撼動。因此改革的時候要有合適的環境和足夠的利益,因為最先改變的是眾人的利益關系,只要影響了其他人的利益,就會有很大的阻力。
品行、能力、和大環境
品行好和能力強的人并不是理所當然要成功。對于君王而言,私德是不重要的東西。在國家范圍內他私德再好也惠及不了幾人,再壞也是傷害不了幾人。真正影響一國的是看他能不能協調好各個階層間的利益平衡。
吳起之死:權利的理解偏差
吳起身兼儒家、法家、兵家,一生大戰七十六次,無一敗績。吳起出生在富裕家庭,福爾不貴,缺乏政治資源,和對權利、權謀的理解。后來拜曾子為師卻又鬧翻,可能是因為理念不合,因為承擔了帶領魯國抵抗齊國的戰爭并且勝利,才名聲大振。卻被說道德不堪(德需自律,不能律人。吳起被批評道德不堪,說明他功績很大,沒有什么缺點只能拿道德做武器,而道德問題很容易造謠并且無統一標準。)吳起在魏國建立了魏武卒所向披靡,但是在老皇帝死后沒有獲得新皇帝的信任(因為決絕了新皇帝許配給他的公主)。
吳起最后因在楚國的變法遭到貴族的地址,在老皇帝死去后被殺。他的舉動和紂王本質差不多,就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做了一件正確的事。他的改革就是強化中央集權、打擊既得利益階層、像平民釋放利益、打破爵位世襲、建立職業官僚制度。但是對于貴族盤根錯覺的楚國,外來人的改革在失去支持后很快被撲滅。
利益格局其實就是命,人才是運,改革改的不是運而是命。任何改革從根本就是利益關系的改變,如果只考一個人的決心和才智,最終都難以完成。
趙武靈王:制度比個人更有用
胡服騎射的改革,本質是削弱軍事貴族的力量,因為當時連貴族封底的稅都收不上來。趙武靈王的強勢,使得改革得以推進,趙國國力增強。但趙武靈王晚年因為立太子的事情想把國家分給兩個兒子,導致兩個兒子的爭斗,最終使得自己被餓死在行宮里。這里就是反對貴族接著皇族的斗爭,推翻了趙武靈王的通知,立了傀儡為皇帝。只靠強人的強勢推動,卻沒轉化為制度,最后迎來了反撲。
底牌是定好了的
任何改革,動增量肯定比動村里的阻力更小,改革從成敗取決于人是否能讓足夠多得的人成為新政的受益者,從而擴大改革派的基本盤。改革就是兩種:修改利益分配規則和修改利益關系,前者讓分配更均衡,后者則是永久改變利益分配的規則,后者往往更難。
商鞅:成功的改革重組
為什么衛國出來吳起、李悝、張儀、呂不韋?衛國處于幾個國家的交匯處,各種文化不同的碰撞競爭,彌補了各自的缺點
知識多元化的積累過程,首先培養的是學校能力,同時在看待問題時會帶來更多的視角。
商鞅出身貴族家庭,天然懂得上層的政治斗爭,又在魏國丞相手下工作,熟讀李悝吳起等人的制度和政策,他后來的變法有很多出自李悝的著作。
秦國的基礎:廢除了皇帝換代時殺掉老臣的制度,贏得君臣的感激。把都城靠近魏國,加重危險性,使君臣同心。同時與魏國停戰,修養聲息。發布求賢令,指出歷代君王的錯誤,要從外部引入管理人員并且承諾利益豐厚。
變法關鍵:抓住穩定癥結,抓住核心不放。三個目的:強化中央集權,壓制既得利益階層,扶持壯大中產階層、打開上升通道。三個關鍵:官制,爵位制度,稅制。官制是去掉貴族世襲,采用職業官僚。修改爵位制度不能世襲,平民可以因功封爵(戰功和努力生產糧食都算)。
當時的情況:貴族經常去前線打仗,因此因以功得爵得到了很好的推進,而新形成的政治精英返回來會擁護變法。新法還推行了人口登記,摸清了家底。
手段:對增產的農民給與減稅,為了擴大改革獲利者的基本面。實行什伍連坐,摸清國家人口。全國宣讀法令,籠絡人心。對外戰爭,增加封爵人數,擴大基本盤。
改革需要收益階層的支持,朝廷應該提供上升通道和機會,而不是利益本身。通過上升通道而來的精英回事改革的支撐著,而開倉放糧直接向下層釋放好吃,最后選拔上來的是投機專營者,因為任何利益也不能會議所有人。
第二階段:十年后變法基本盤擴大,經濟上回收貴族的稅收權,政治上實行郡縣制,中央集權直接管道鄉村,權利極大擴大。
采用一刀切的稅收模式,節省人力成本,減少有權人士的灰度操作空間,增加公平性,反而是一種高效的做法。
規則的制定不是為了維護每個個體的公平和公正,而是為了降低系統的運行成本。計算整體層面各個階層的利益得失。
政治是一門關于人的藝術,我們要建立自己的基本盤,分為三層:
1:利益一致者,你和他們不需要建立太多的密切聯系,但是要保證行事時不要傷害這些人,把他們推向對立面,他們通常是沉默的大多數,要抱有敬畏。
2:支持者,從前一群體中篩選出的精英,有實際的行動力和思考能力,判斷能力。這些人需要認真爭取,建立忠誠度,可能是又你而獲得上升通道,或是與你有共同的使命和價值觀。
3:核心圈子,這是你直接依靠的力量。
激情只適用于具體的執行者,對于領導者,冷靜和沉穩是應有的美德。
李信伐楚:有擔當的領導才可愛
王翦伐楚的方案是60萬士兵兩年,李信的方案是20萬士兵突襲。而秦王處于成本考慮采用了李信的方案,但是容錯率太低,最終失敗。
失敗后秦王作為有擔當的皇帝,自己擔下整個責任,請王翦出山伐楚,最終統一六國,并且李信在度被啟用,參與遼東戰爭,大獲全勝。而李信作為少壯派,保住李信,就是為了以后的人才承接。
這里看出領導人的擔當,身居高位的人總以為認錯會損害自己的微信,事實上地位取決于你掌握的資源,也包括智力資源,認錯也是一種智慧。
李斯上位:草根逆襲的經典
人的發跡,不僅靠勤奮努力,還要守正、積勢、待時。就是提升能力,保持基礎的底線,拓展人脈、才學、經驗,擁有非凡的見識,以及等待最后的命運。
李斯師從荀子,是儒家中的實用派,然后進入呂不韋的舍人工作,但是卻能贏得嬴政的信任,在呂不韋倒臺后還能繼續留在舞臺上。
為什么李斯不投靠呂不韋而是選擇嬴政?因為呂不韋門下已經形成完整的基本盤,支持者多為高官大族。李斯在這里不會成為核心的人物。而投靠嬴政,雖有風險,但是卻是最初的元老。
李斯的上位過程:罷免呂不韋后,大臣請求放逐外國人(也就是驅逐外來精英,本地大族重新掌權)。而李斯通過《諫逐客書》,說動嬴政,取消驅逐外國人。這其實是國內大族利用政治事件加強自身地位的手段,而嬴政和李斯都看到了這一點,并且李斯抓到了嬴政的要點,嬴政則順水推舟。
而李斯最后成為廷尉兼丞相時,已是權臣的頂峰,很有可能始皇死后的篡位,就是他主導,只是把罵名留給趙高,他通過控制傀儡繼續留在權力場。然而規則被破壞后,一定會有后人繼續破壞規則,結果就是李斯的權利被趙高奪取,也被趙高滅族。
規則被打破后,往往比的是誰更沒底線,更不擇手段,才能獲取更高的地位。
一套成功的組織體系的運轉,是不能假設和考驗人性,丞相到達權利巔峰時,秦王不贏給他在權利和欲望間選擇的機會,而是讓他光榮體面的謝幕,保住政權的順利運轉。
對于個人來說,優點缺點無非是特質。在某些環境下,這種特質可以讓你達到人生巔峰,而一旦環境發生變化,同樣的特質可能把你送入地獄。
二世而亡:秦帝國的起落
當成功來臨時,如果你沒有處理好與元老之臣的關系,那么這些人會成為你的麻煩。
秦滅六國后,通過軍工升級的布衣精英,已經成為第二個既得利益集團,他們此時已經成為改革的絆腳石,希望階級固化守住自己的功勞,同時此時已經天下大統,再想去建工立業也不現實。臣子的價值取決于可替代性,越不可替代越價值高。但是國家穩定后,已經步入正軌,常態化必然意味著穩定和固化。
對于皇帝來說,則要讓核心圈子忠于自己,不能另外抱團,要有制衡。同時要有心選血液補充到體系中。因此商鞅之后的丞相,大多數軟著陸,體面的從高位退下,并有不錯的晚年。
統一之后,丞相王琯就提出要分封天下,成立諸侯國,為了給貴族提供更多的諸侯國的管理崗位。同時多個諸侯國的競爭,也使得中央政府具有量裁權,這也擴大了貴族的利益,但也加重了平民的負擔。
管理層議價權太小,就失去了做事的動力,議價權太大則會導致失去活力,成為機構運行的負擔。
秦王博士官制度的問題:博士官定位混亂,沒有行政權利,在朝堂上也沒有做學問,還沒參與任何具體事務的謀劃,且主要以儒家為主,學派單一同質化。而最后官僚集團的逼宮導致了坑儒事件。
一切理念之爭,歸根到底都是利益之爭,不解決利益問題,不解決人的問題,靠道理根本說服不了對方。
成大事得知到這些
任何改變,開始讓人感覺到的都是不適應和麻煩,好的感覺往往都是滯后的,只有在政策全面鋪開且穩定運行一段時間后,人名才見得到收益。
秦昭襄王五國伐齊的目的:當時秦國兵力強生,齊國富裕,中間是一些二流國家來回搖擺的局面。齊國貪圖小利不知要拉攏搖擺的國家,要滅掉宋國整個小國,被秦國抓住機會,以不占有土地的方式聯合其它國家伐齊,斷絕了搖擺國家和齊國的聯系,并削弱了齊國。
秦國抓大放小,齊國因小失大,這就是太過注重眼前利益
關于改革的討論
歷史書里,但凡設計變法、改革之類,必然記載幾次朝堂之上的辯論,而這些辯論無一例外都是改革派勝出。辯論就是講道理,而政治世界最不講道理。改革就是改變利益劃分和利益關系,而利益沒有對錯,只有輸贏、得失。
關于改革的動議,一旦被拿到朝堂之上討論,其實說明最高層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并不是聽大家來講道理,而是通過爭論來看清楚誰支持,誰反對,通過辯論的激烈程度對未來改革的阻力做一個預估判斷。如果反對聲音過大,就換個時間再來。 疾風過崗,伏草尤存。
攪局的鐵則
1:你要爭的是輸贏,而不是對錯,當大勢無法阻攔的時候,要保全自身
2:成功破壞一樣東西的前提是充分的了解
所謂權謀,最高境界不是玩陰謀,不是隱瞞欺騙,而是把握事態發展的節奏、操弄規則,而最高明的攪局,則是把握大勢、操弄人心。
統和治的問題
不存在外行能做好內行的事,這和跨專業是兩碼事。所謂夸專業是從一個行業的內行變成另一個行業的內行。外行領導內行,本質是統和治的關系。在古代,君王負責統,達成負責治。治就是處理具體的事務,包括大量專業知識和實際操作經驗。統則是處理人的問題,用合適的人做合適的事,保持不同的人直接的權責平衡、利益平衡。作為高層管理者,過細的插手事務是越俎代庖的舉動,效果不好。術業有專攻,你的職責就是明確賞罰,維持管理人員的穩定和平衡,具體的事情交給下變得人來執行。君不與臣爭功,上不與下爭功。但是需要有完備、可量化的獎賞機制,并且最高處領導心里有數,知道功勞是誰的。
懷才不遇:見識和能力是兩回事
能力分兩種,判斷能力和實際操作能力,這兩種能力帶來的實際利益,則要看人生定位。
以屈原距離,他正確判斷了秦國的威脅,但是卻沒法解決整個問題,沒辦法協調好資源,推動變革,也無法實現自己的抱負。
與人打交道的能力,向上級溝通的能力,把問題轉化為解決方法,層層分拆成具體可執行的任務,并找到合適的人,這都是能力的一部分。
項羽的崛起
巨鹿之戰,其實并不是以少勝多,當時秦軍因為趙高的瘋狂排除異己,導致軍中已經失去了對中央政府的信任,而項羽則是被派去送死的將領,二軍最后以”會盟“合并在巨鹿城下,說明項羽無法真正剿滅秦軍。此時項羽成了名義上的盟主,但是卻并不掌握全部兵力的權威。此時的他,權小,責任大,收利小。我們應該盡量保持權、責、利的平衡。此時項羽只是被眾人退出來的出頭鳥,用來承擔最大風險。
當時關中作為全國最發達的地方,如果留給項羽,則項羽會變成實力極其強大的 盟主,而對關中的燒殺,有可能就是項羽背后的各個軍事集團的作為,項羽背了黑鍋,燒殺完成后,秦人極度仇恨項羽,項羽也就難以留在關中。項羽到如今,只獲得了一個名號,卻沒有多少實際的利益。
從權、責、利的角度,無比榮耀但責大權小的位置,是大忌。從制度設計的角度,要盡量保持權、責、利的平衡。權大利小,容易滋生貪腐;責大權小會大忌士氣、流失人才;責小權大,責容易滋生弄權者,架空上級領導。
彭城之戰,雖然項羽勝利,但是并不能改變歷史,因為戰事發生在東部,劉邦的實力地圖并不受影響。而且由于項羽個人作戰能力太強,導致手下沒有能干的將領,一直是項羽一個人到處撲火。
人的精力有限,作為最高管理者,卻把精力投入到具體的實際操作中,必然意味著全局化的管理缺位。
項羽為什么做不到劉邦那樣?因為楚國是多個諸侯國的聯盟,大家之間是松散的聯盟,各自獨立,項羽很難沿襲了這一套血親制度,很難任用圈子外的人員,也沒法給人以利益。項羽集團天然對外姓精英缺乏凝聚力,也就很難擴張。劉邦則是靠更大的盤面,并通過能力和實際利益的賞罰,最大限度的提升平民精英,以擴大基本盤和帶來新鮮血液。
而項羽最后拋下眾多楚君單獨逃跑,也是一種不夠擔當的表現。
劉邦的成功
劉邦并不是我們認為的精英,但他那種大開大合的態度,大格局的觀念,在恰當的時候則成就了他的事業。身份和思維的脫節,并不是好事。王者的思維配上底層的低位如果沒有機遇就是悲劇;反過來地位上升后依然是窮人的思維,則會成為限制。
從技術層面說,在亂世造反和創業本質差不多,都是高風險的事。見識、智慧、理想這些特質是王者的必備條件。一個人走到那個位置,還需要一股王者之氣:在關鍵時刻能夠大開大合,行事舍棄中庸、殺伐果斷,擁有常人不及的決心和毅力,不受日常輿論、世俗道德的影響和左右,雖瀕臨困境卻能舉重若輕,胸懷天下而放眼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