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鳴濤山莊
血。
天邊,盡是血色。
蕭萬山不喜歡這種顏色。尤其是,在這后山禁地之前。
“老錢,讓開。”他的聲音很沉,像壓著一塊巨石。
擋在他面前的,是錢伯。鳴濤山莊的大管家,也是…他蕭萬山的師弟。
錢伯依舊佝僂著背,似乎風一吹就能倒,但他的腳步卻紋絲不動。 “莊主,規(guī)矩不能破。”
“規(guī)矩?”蕭萬山冷笑一聲,刀眉一挑,“鳴濤山莊,誰說了算,是規(guī)矩,還是我蕭萬山?”
錢伯沉默了。
蕭萬山不再多言。 他拔刀。
“斷濤”。
刀很普通,但名字卻很霸氣。 因為這把刀,斷過很多東西。 也斷過人命。
錢伯嘆息一聲,側(cè)身讓開。“莊主請。”
蕭萬山收刀,大步走入禁地。
禁地,不是誰都能來的。
這里,關(guān)著一個女人。 一個,不該被關(guān)在這里的女人。
他蕭萬山的…妻子。
“嗚嗚…嗚嗚…”
風中,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
蕭萬山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
“求求你們!行行好吧!救救我阿婆!”
禁地外,傳來一陣喧鬧。
聲音很熟悉。 熟悉得讓蕭萬山有些厭煩。
“滾!這里是鳴濤山莊,豈是你們這些賤民能來的地方!”
“阿姐…”
是孩子的哭聲。
蕭萬山停下了腳步。
“讓他們進來。”禁地深處,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蕭萬山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了。 很久到,他幾乎快要忘記了。
負責看守的莊丁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讓開了路。
海棠,拉著阿明,走進了竹林。
竹林里,光線很暗,空氣很潮濕。
海棠知道,這里不是什么善地。
但她沒有選擇。
為了阿婆,她必須來。
“阿姐,我害怕…”阿明緊緊抓住海棠的手,小聲說道。
海棠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安慰道:“別怕,阿明。阿姐在呢。”
但她自己的心里,也充滿了恐懼。
禁地,傳聞中充滿了冤魂厲鬼。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她能感覺到,這里,很不祥。
“魂兮歸來…魂兮歸來…”
一陣歌聲,幽幽地傳來。
歌聲很輕,像嘆息,又像哀鳴。
海棠覺得,這歌聲,仿佛在呼喚著什么。
呼喚著…她?
她搖了搖頭,想要甩掉這種荒謬的想法。
可是,那歌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救我…”
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很輕,很弱,但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海棠停下了腳步。
她不知道是誰在說話。
但她能感覺到,那個人,很痛苦。
“誰…誰在那里?”海棠顫聲問道。
沒有回答。
只有風,吹過竹林,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救我…”
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海棠聽得更清楚了。
那聲音,是從禁地深處傳來的。
海棠的心,猛地一顫。
她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想要向禁地深處走去。
“阿姐!”阿明驚呼一聲,緊緊拉住海棠的手。
“阿明,乖,在這里等我。”海棠輕聲說道。
“不,阿姐!我要和你在一起!”阿明哭了起來。
海棠心疼地看著阿明,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們走吧。”她輕聲說道。
阿明點了點頭,緊緊跟在海棠的身后。
兩人轉(zhuǎn)身,向竹林外走去。
就在這時,海棠突然回頭,望向禁地深處。
那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見。
但海棠卻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在黑暗中注視著她。
那雙眼睛,充滿了渴望,充滿了哀求。
也充滿了…絕望。
海棠的心,再次顫抖起來。
她知道,有些事情,她無法逃避。
有些命運,她無法改變。
但她,必須去做。
為了自己。
也為了…那雙眼睛。
【第二章】山莊的秘密
夜,深了。
月亮,躲進了云層。
鳴濤山莊,燈火通明。
但這份光明,卻無法驅(qū)散籠罩在山莊上空的陰影。
蕭無痕站在窗前,看著院子里忙碌的仆人,心里一片茫然。
海棠。
他想起了那個漁家女。
清澈的眼神,倔強的性格,都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吸引。
“少爺,夜深了,該歇息了。”一個聲音在背后響起。
錢伯。
蕭無痕的貼身管家,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錢伯,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么?”蕭無痕沒有回頭,只是望著窗外的夜色,輕聲問道。
錢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少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有的人,生來就注定要享受榮華富貴;有的人,卻注定要一生貧苦。我們能做的,就是安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情。”
“安守本分?”蕭無痕冷笑一聲,“錢伯,你也相信命運嗎?”
錢伯沒有回答。
“錢伯,你覺得…我應(yīng)該娶誰?”蕭無痕突然問道。
錢伯一愣,隨即說道:“少爺,您的婚事,自然要由莊主做主。不過,老奴覺得,煙雨樓的月影姑娘,倒是與少爺您十分相配。”
“月影?”蕭無痕搖了搖頭,“她太聰明了,也太…深沉了。”
“少爺喜歡什么樣的女子?”錢伯問道。
蕭無痕沉默了。
什么樣的女子?
他也不知道。
或許,是像海棠那樣的吧。
“少爺,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錢伯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您是鳴濤山莊的少莊主,您的肩上,扛著整個家族的責任。您的婚事,不僅僅是您個人的事情,更是關(guān)系到鳴濤山莊的興衰。您…明白嗎?”
蕭無痕點了點頭。
他明白。
他什么都明白。
可是,明白又有什么用呢?
他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錢伯,我想出去走走。”蕭無痕說道。
“少爺,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錢伯皺著眉頭問道。
“隨便走走。”蕭無痕說完,便推門走了出去。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山莊里,不知不覺來到了后花園。
月光下,花草樹木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輝,顯得格外寧靜。
突然,他聽到一陣細微的啜泣聲。
他循聲走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抱著雙膝,默默哭泣。
海棠。
“你怎么了?”蕭無痕走上前,輕聲問道。
海棠抬起頭,看到蕭無痕,連忙擦干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什么,只是…只是有些想家了。”
蕭無痕看著海棠紅腫的眼睛,知道她一定遇到了什么傷心事。
“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他輕聲問道。
海棠搖了搖頭,不愿意說。
“你有什么難處,都可以告訴我。”蕭無痕說道,“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海棠看著蕭無痕真誠的眼神,終于忍不住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他。
聽完海棠的講述,蕭無痕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海沙幫…他們竟敢如此欺負你!”他怒聲說道。
“沒事的,蕭少爺,”海棠說道,“我已經(jīng)習慣了。”
“不,你不能習慣!”蕭無痕說道,“我不會讓你再受欺負的!”
海棠看著蕭無痕堅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蕭少爺,謝謝你。”她輕聲說道。
“不要叫我蕭少爺,”蕭無痕說道,“叫我…無痕吧。”
海棠的臉,微微一紅。
“無痕…”她輕聲喚道。
蕭無痕笑了。
“海棠,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他輕聲說道。
海棠點了點頭,心里充滿了希望。
但她卻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么樣的命運。
【第三章】壓迫與反抗
風,在怒吼。
像困獸,在掙扎。
海棠站在鳴濤山莊的后廚房,洗著堆積如山的碗筷,雙手凍得通紅。
她想起蕭無痕的話:“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可她知道,那只是奢望。
她是海棠,不過是海邊一株野草的名字,又怎能奢望得到鳴濤山莊少莊主的庇護?
"海棠,愣著干什么?沒看到還有這么多沒洗嗎?"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是廚房的管事,張婆子。
海棠低下頭,加快了速度。
“哼,裝什么可憐!”張婆子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走了。
海棠咬緊牙關(guān),默默忍受。
這就是她的生活,在鳴濤山莊,卑微如塵埃。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蕭無忌。
“海棠,你在忙嗎?”他笑著問道,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明媚。
海棠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擦手,說道:“無忌少爺,您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蕭無忌說道,眼神中充滿了關(guān)切。
海棠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海棠,你…過得還好嗎?”蕭無忌猶豫了一下,問道。
海棠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挺好的,謝謝無忌少爺關(guān)心。”
“真的嗎?”蕭無忌看著海棠,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海棠不敢說話,只是低著頭。
“海棠,你知道嗎?我…我喜歡你。”蕭無忌突然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海棠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蕭無忌。
她沒想到,蕭無忌會說出這樣的話。
“無忌少爺,您…”海棠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海棠,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你,”蕭無忌說道,“但是,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海棠的心,亂了。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喜歡蕭無忌嗎?
或許,有一點吧。
但是,她背負著復仇的使命,又怎能接受這份感情?
“無忌少爺,謝謝你。”海棠輕聲說道,“但是…我們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蕭無忌不解地問道。
“因為…因為我配不上你。”海棠說道。
“我不相信!”蕭無忌說道,“海棠,你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對不對?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海棠沉默了。
她不能說。
她不能告訴蕭無忌,自己是海沙幫派來的,更不能告訴他,自己接近他的目的,是為了復仇。
“無忌少爺,您別問了。”海棠說道,“求您了,就當…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說完,海棠轉(zhuǎn)身跑出了廚房,淚水奪眶而出。
蕭無忌站在原地,看著海棠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迷茫。
“海棠…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蕭無忌的身后。
“少莊主,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柳如霜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蕭無忌轉(zhuǎn)過身,看著柳如霜,皺著眉頭問道:“柳姨娘,您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柳如霜嫵媚一笑,走到蕭無忌的身邊,輕聲說道,“無忌,你是個好孩子,姨娘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柳姨娘,您是什么意思?”蕭無忌問道。
“海棠這個女人,不簡單。”柳如霜說道,“你最好離她遠一點,否則…你會后悔的。”
說完,柳如霜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留下蕭無忌獨自站在后廚房,久久無法平靜。
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正向他襲來。
他想要保護海棠,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能為力。
(本章完)
【第四章】情愫暗生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像一根根細細的銀針,刺痛著潮鳴鎮(zhèn)的每一個角落。
蕭無痕站在雨中,任憑雨水打濕自己的衣衫,心里一片冰冷。
他想起了海棠。
那個倔強而又善良的漁家女。
他明明知道,她接近自己,或許另有目的。
但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無法停止對她的思念。
“少莊主,您這樣會著涼的。”一把油紙傘撐在了他的頭頂。
是錢伯。
“錢伯,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蕭無痕望著陰沉的天空,輕聲問道。
“少莊主指的是…?”錢伯明知故問。
“海棠,”蕭無痕說道,“我不該接近她的,她…她不屬于這里。”
錢伯嘆了口氣,說道:“少莊主,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只能面對。”
“面對?”蕭無痕苦笑一聲,“錢伯,你覺得…我該如何面對?”
錢伯沉默了。
他知道,蕭無痕的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和掙扎。
他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卻又無法擺脫家族的責任。
他想要保護海棠,卻又無能為力。
“少莊主,一切順其自然吧。”錢伯輕聲說道,“或許,時間會沖淡一切。”
蕭無痕搖了搖頭。
他知道,時間無法沖淡他對海棠的感情,只會讓它更加強烈。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錢伯,海棠的阿婆,病情如何了?”他問道。
“老夫人病情依然沒有好轉(zhuǎn),”錢伯說道,“不過,我已經(jīng)盡力了。”
“我去看看她。”蕭無痕說道。
錢伯點了點頭。
蕭無痕來到海棠家,看到海棠正守在阿婆的床邊,神情憔悴。
“蕭少爺,您怎么來了?”海棠看到蕭無痕,連忙站起身,驚訝地問道。
“我來看看阿婆。”蕭無痕說道,走到床邊,仔細觀察著阿婆的病情。
阿婆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看起來十分虛弱。
“阿婆的情況不太好。”蕭無痕皺著眉頭說道。
“我知道。”海棠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已經(jīng)盡力了,可是…阿婆的病,實在太嚴重了。”
“或許…我能幫上忙。”蕭無痕說道。
海棠抬起頭,看著蕭無痕,眼中充滿了希望。
“蕭少爺,您…您真的能救阿婆?”她問道。
蕭無痕點了點頭。
他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藥丸,遞給海棠。
“這是我從西域帶回來的靈藥,或許能緩解阿婆的病情。”他說道。
海棠接過藥丸,小心翼翼地喂阿婆服下。
過了一會兒,阿婆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了許多。
“真的有效!”海棠驚喜地說道。
“只是暫時緩解病情而已,”蕭無痕說道,“想要徹底治好阿婆的病,還需要找到一種特殊的藥材。”
“什么藥材?”海棠問道。
“千年靈芝。”蕭無痕說道。
海棠的臉色頓時黯淡下來。
千年靈芝,何等珍貴,又豈是她能夠找到的?
“我會盡力去找的。”蕭無痕看著海棠,堅定地說道。
海棠的心,再次被觸動了。
她看著蕭無痕充滿關(guān)切的眼神,心中的防線漸漸瓦解。
“蕭少爺,您…您對我真好。”她輕聲說道。
“傻瓜。”蕭無痕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柔聲說道,“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海棠的臉,微微一紅。
她突然覺得,自己或許可以試著相信這個男人。
相信他,或許,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本章完)
【第五章】阻撓與暗涌
雨停了。
但潮鳴鎮(zhèn)的天空,依舊陰沉沉的,像一塊巨大的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
蕭萬山站在書房的窗前,手里拿著一封信,臉色鐵青。
信是海沙幫送來的。
內(nèi)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蕭莊主,有些生意,該談?wù)劻恕!?/p>
“哼,好大的口氣!”蕭萬山冷笑一聲,將信紙捏成一團,狠狠地摔在地上。
“爹,發(fā)生了什么事?”蕭無忌走了進來,看到蕭萬山怒氣沖沖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海沙幫的人,越來越放肆了!”蕭萬山怒聲說道。
“海沙幫?”蕭無忌皺了皺眉頭,“他們又做了什么?”
“他們想要染指我們的海鹽生意!”蕭萬山說道。
“海鹽生意是我們鳴濤山莊的命脈,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蕭無忌義憤填膺地說道。
“我知道。”蕭萬山點了點頭,“但是,海沙幫的勢力越來越大,我們不得不小心應(yīng)對。”
“爹,不如我們直接派人剿滅他們!”蕭無忌提議道。
“剿滅?”蕭萬山搖了搖頭,“沒那么簡單。海沙幫在潮鳴鎮(zhèn)根深蒂固,背后還有朝廷的勢力支持,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那我們該怎么辦?”蕭無忌問道。
“為今之計,只能先穩(wěn)住他們,再伺機而動。”蕭萬山說道。
“爹,我明白了。”蕭無忌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柳如霜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
“莊主,無忌,你們在說什么呢?”她柔聲問道。
“沒什么。”蕭萬山冷冷地說道。
柳如霜似乎并不在意蕭萬山的冷淡,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摟住他的手臂。
“莊主,我知道您最近心情不好。”她輕聲說道,“不如,我給您彈奏一曲,舒緩一下心情?”
蕭萬山?jīng)]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柳如霜。
他知道,這個女人并不簡單。
她的美貌和智慧,都是一把鋒利的刀,隨時可能刺向他。
“不必了。”蕭萬山說道,“我還有事要處理。”
說完,蕭萬山便甩開柳如霜的手,走出了書房。
柳如霜看著蕭萬山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莊主,您太小看我了。”她低聲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蕭無忌,臉上再次露出嫵媚的笑容。
“無忌,最近海棠姑娘,似乎和你走得很近啊?”她輕聲問道。
蕭無忌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柳姨娘,您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柳如霜掩嘴一笑,“只是提醒你,有些女人,碰不得。否則,會給你帶來災(zāi)難的。”
說完,柳如霜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留下蕭無忌獨自站在書房里,眉頭緊鎖。
他想起了海棠。
那個讓他心動的漁家女。
他不知道,柳如霜為何要這樣說。
但他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危險,正在向他靠近。
晚間,蕭無痕獨自一人坐在房間里,擦拭著手中的暗器。
他想起白天錢伯給他帶來的消息。
海沙幫的人,正在四處尋找千年靈芝。
他知道,海棠的阿婆,已經(jīng)等不了多久了。
他必須盡快找到千年靈芝,救她一命。
可是,千年靈芝,何等珍貴,又豈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
鳴濤山莊的后山。
那里,是鳴濤山莊的禁地,也是最神秘的地方。
或許,那里會有千年靈芝的線索。
可是,后山禁地,戒備森嚴,他又該如何進入呢?
蕭無痕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
為了海棠,他愿意冒一切風險。
(本章完)
【第六章】夜探禁地
夜,更深了。
月亮,終于從云層中探出了頭,將銀色的光輝灑向大地。
蕭無痕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他熟練地避開巡邏的莊丁,一路向后山禁地摸去。
后山禁地,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想要進入,談何容易?
但蕭無痕早有準備。
他精通奇門遁甲之術(shù),對鳴濤山莊的布局了如指掌。
他利用地形的掩護,巧妙地避開巡邏的隊伍,一步步向禁地深處靠近。
終于,他來到了禁地的入口。
兩扇巨大的石門,緊緊地關(guān)閉著,上面雕刻著猙獰的鬼怪圖案,讓人不寒而栗。
石門前,站著兩名守衛(wèi),手持長槍,目光銳利。
想要強行闖入,根本不可能。
蕭無痕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輕輕一吹。
一陣悠揚的笛聲,在夜空中回蕩。
那笛聲,時而高亢激昂,時而低沉婉轉(zhuǎn),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
守衛(wèi)們聽到笛聲,臉色微微一變。
“這是…《斷腸曲》?”一個守衛(wèi)驚訝地說道。
“是啊,聽說是柳姨娘最喜歡的曲子。”另一個守衛(wèi)說道。
“這怎么會突然想起彈奏《斷腸曲》?”
“誰知道呢?或許是夜深人靜,觸景生情了吧。”
“噓!小聲點!這話要是被莊主聽到了,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守衛(wèi)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蕭無痕悄悄地靠近了石門。
他趁著守衛(wèi)們不注意,從懷中掏出一個鐵絲,插入石門的鎖孔中。
一陣細微的響動之后,石門上的鎖,應(yīng)聲而開。
蕭無痕輕輕地推開石門,閃身進入了禁地。
禁地之內(nèi),陰森恐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蕭無痕點燃了火折子,照亮了周圍的環(huán)境。
他看到,禁地里長滿了雜草和藤蔓,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
“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蕭無痕皺著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繼續(xù)向禁地深處走去,突然,他聽到一陣低沉的呻吟聲。
他循聲走去,看到一個破敗的石牢里,關(guān)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
那女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她一雙空洞的眼睛,充滿了絕望。
“你…你是誰?”蕭無痕問道。
那女人抬起頭,看著蕭無痕,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救…救我…”她虛弱地說道。
蕭無痕的心,猛地一顫。
他感到,這個女人身上,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你是誰?你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這里?”他問道。
那女人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蕭無痕問道。
“我…我叫…”那女人猶豫了一下,突然,她痛苦地抱住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
“啊…別問我…別問我…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蕭無痕看著痛苦的女人,心中充滿了同情。
他知道,她一定受到了某種刺激,失去了記憶。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柔聲說道,“我只是想幫你。”
那女人漸漸平靜下來,抬起頭,看著蕭無痕,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你…你是誰?你為什么要幫我?”她問道。
“我叫蕭無痕,我是鳴濤山莊的少莊主。”蕭無痕說道,“我來這里,是為了尋找一種藥材,救一個人的命。”
“藥材…什么藥材?”那女人問道。
“千年靈芝。”蕭無痕說道。
“千年靈芝…”那女人喃喃自語,突然,她的身體猛地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千年靈芝…我知道…我知道在哪里…”她激動地說道。
(本章完)
【第七章】迷霧重重
“在哪里?”蕭無痕急切地問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地牢里的女人伸出枯瘦的手,指向石牢角落里一堆亂石堆:“在…在那下面…有一處暗室…千年靈芝…就在里面…”
蕭無痕顧不得多想,立刻上前搬開亂石。石塊沉重,灰塵嗆鼻,但他卻絲毫不敢停歇,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千年靈芝!
費了好一番力氣,他終于清理出一塊空地,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就是這里!”女人虛弱地說。
蕭無痕舉著火折子,探頭向洞內(nèi)望去,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見底,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毛骨悚然。
他略微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根繩索,固定在石牢的墻壁上,然后沿著繩索,緩緩地向洞內(nèi)爬去。
洞穴狹窄潮濕,石壁上布滿了青苔,不時有水滴滴落,打在身上,冰冷刺骨。空氣也變得越來越稀薄,讓人呼吸困難。
終于,他爬到了洞底。
洞底比他想象的要寬敞,地上堆滿了骸骨,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蕭無痕強忍著惡心,環(huán)顧四周,火折子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很小一片范圍。
突然,他看到在洞穴的盡頭,有一道石門,石門上雕刻著一些古怪的符文,散發(fā)著淡淡的熒光。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觸摸著石門上的符文,一種奇異的力量,瞬間涌入他的身體,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這…這是什么力量?”他驚駭?shù)卣f道,連忙收回了手。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觀察著石門上的符文。
這些符文,他從未見過,但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在什么地方曾經(jīng)見過。
他努力回憶著,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小時候,他在父親的書房里,看到過一本古籍,上面記載著一些關(guān)于古代符文的知識。
那些符文,與石門上的符文,非常相似。
難道…這里是古代遺跡?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但石門上的符文,卻讓他不得不相信。
他知道,這扇石門,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他想要打開石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打開。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石牢里的女人,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
“別碰它!那是…那是封印!”她驚恐地說道。
“封印?”蕭無痕愣住了。
“那是…那是魔族的封印!”女人顫抖著說道,“一旦打開…就會釋放出恐怖的力量…整個潮鳴鎮(zhèn)…都會毀滅!”
蕭無痕的心,沉到了谷底。
魔族…毀滅…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扇石門背后,竟然隱藏著如此可怕的秘密。
他立刻收回了手,想要離開這里。
但是,已經(jīng)晚了。
他感覺到,石門上的符文,開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石門中噴涌而出,將他狠狠地擊飛出去。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感到五臟六腑都移位了,喉嚨里涌出一股腥甜。
“該死!”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看到,石門緩緩地打開了。
一股黑色的霧氣,從石門中涌了出來,瞬間籠罩了整個洞穴。
霧氣中,傳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語聲,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正在竊竊私語。
“不…不要…”石牢里的女人,發(fā)出了絕望的哀嚎。
蕭無痕知道,一切都完了。
(本章完)
【第八章】魔影初現(xiàn)
黑霧如同活物般在洞穴內(nèi)翻滾,將那些散落的骸骨盡數(shù)吞噬,發(fā)出令人作嘔的“咔嚓”聲。 蕭無痕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全身的經(jīng)脈如同被冰封一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團黑霧向自己逼近。
霧氣中,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顯現(xiàn)。 那是一個高大而扭曲的輪廓,渾身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仿佛蘊藏著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桀桀桀……”一陣令人膽寒的笑聲,從黑影中傳出,“封印了千年…終于…自由了…”
蕭無痕拼盡全力,想要凝聚體內(nèi)的真氣,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力量,都如同泥牛入海,毫無作用。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突然劃破黑暗,如同利劍一般,刺入了黑霧之中。
“孽畜!休得放肆!”
伴隨著一聲怒喝,一個身影從天而降,擋在了蕭無痕的身前。
是錢伯!
只見他手持一把銹跡斑斑的鐵劍,周身散發(fā)著一股強大的氣勢,與之前的佝僂老者判若兩人。
“錢伯!?”蕭無痕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少莊主,快走!”錢伯頭也不回地說道,“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完,他揮舞著鐵劍,向黑霧中的身影沖去。
鐵劍與黑霧相撞,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如同燒紅的烙鐵,烙在冰塊上一般。黑霧被白光逼退,發(fā)出痛苦的嘶吼。
“你…你是誰?!”黑影驚怒地問道。
“老夫乃鳴濤山莊錢伯!今日,定要將你這妖孽誅殺于此!”錢伯厲聲喝道。
“鳴濤山莊…”黑影似乎想起了什么,發(fā)出一陣狂笑,“區(qū)區(qū)一個沒落的武林世家,也敢阻擋本座?!”
黑霧再次凝聚,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爪子,向錢伯抓去。
錢伯身形一閃,避開了黑爪的攻擊,鐵劍如同毒蛇一般,刺向黑影的要害。
雙方展開激烈的戰(zhàn)斗,劍光與黑霧交織在一起,洞穴內(nèi)一片混亂。
蕭無痕艱難地爬起身,想要幫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靠近戰(zhàn)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錢伯孤身奮戰(zhàn)。
他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祈禱錢伯能夠戰(zhàn)勝黑影。
另一邊,石牢里的女人,似乎受到了黑霧的刺激,開始變得狂躁不安,不斷地撞擊著石牢的墻壁,發(fā)出令人心悸的響聲。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嘶聲喊叫著,聲音凄厲而絕望。
突然,她停止了撞擊,抬起頭,看向蕭無痕,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你…你想救我嗎?”她問道。
蕭無痕警惕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只要…你打開這扇門…我就告訴你…打敗那妖孽的方法…”女人用一種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
蕭無痕的心中,頓時充滿了疑惑。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說的是真是假。
但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選擇。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石牢門前,緩緩地伸出手,打開了石牢的鎖。
石牢門被打開的瞬間,女人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撲向了蕭無痕。
(本章完)
【第九章】絕境求生
女人枯瘦的手指如同利爪,直奔蕭無痕的咽喉。電光火石之間,蕭無痕本能地向后一仰,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他還未站穩(wěn),女人又再次欺身而上,速度之快,根本不像是被囚禁多年的弱女子。
“你…你到底是誰?”蕭無痕驚恐地問道,同時運轉(zhuǎn)殘存的真氣,勉強抵擋著女人的攻擊。
女人根本不回答,只是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嘶吼,攻勢越來越猛烈,招招致命。 蕭無痕節(jié)節(jié)敗退,身上很快便添了幾道血痕。
就在這生死攸關(guān)之際,他眼角余光瞥見地面上散落著幾枚暗器。 他心念一動,猛地向后一躍,同時揮手擲出幾枚暗器。
暗器劃破空氣,準確地擊中了女人。 但令人震驚的是,那些暗器,竟然如同擊打在鋼鐵之上一般,紛紛彈開,根本無法傷到她分毫。
“沒用的…沒用的…”女人獰笑著說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她再次撲向蕭無痕,這一次,她不再留手,直接使出了殺招。
眼看著女人的利爪就要抓到自己的胸膛,蕭無痕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噗!”
一聲悶響,利爪穿透了皮肉的聲音。
但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
蕭無痕睜開眼睛,震驚地看到,錢伯竟然擋在了他的身前,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地承受了女人的攻擊。
“錢伯!”蕭無痕驚呼出聲。
錢伯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溢出鮮血,但他卻依然強撐著身體,死死地抓住女人的手臂。
“少…少莊主…快…快走…”他艱難地說道。
“不…我不能走…我要救你!”蕭無痕痛苦地說道。
“沒…沒用的…”錢伯搖了搖頭,“我…我已經(jīng)不行了…你…你快走…去找…柳…如霜…”
“柳姨娘?”蕭無痕愣住了,“為什么?”
“她…她知道…如何…對付…魔…”錢伯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錢伯!錢伯!”蕭無痕悲痛地呼喊著,但錢伯已經(jīng)聽不到了。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錢伯,蕭無痕的內(nèi)心,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他知道,錢伯是為了保護他,才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他緩緩地站起身,擦干臉上的淚水,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我會替你報仇的!”他對著錢伯的遺體,低聲說道。
他轉(zhuǎn)過身,看向女人,眼中充滿了仇恨。
“我要殺了你!”他怒吼一聲,向女人沖去。
這一次,他不再魯莽,而是冷靜地觀察著女人的動作,尋找著她的弱點。 他發(fā)現(xiàn),女人雖然力量強大,但行動卻有些遲緩,而且似乎非常懼怕陽光。
他心生一計,猛地沖向洞口,想要引女人到外面去。
女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蕭無痕的意圖,立刻追了上來。
兩人一前一后,沖出了洞穴。
洞外,月光灑滿大地,將周圍的環(huán)境照亮。
女人一接觸到月光,立刻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月…月光…”她驚恐地說道,“不…不要…”
蕭無痕看到這一幕,心中一喜。
他知道,機會來了!
他再次向女人沖去,這一次,他不再躲避,而是正面迎擊。
他將全身的真氣凝聚在雙手之上,向女人的胸膛狠狠地拍去。
“砰!”
一聲悶響,女人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卻無能為力,只能痛苦地哀嚎著。
蕭無痕緩緩地走到女人的面前,舉起手中的暗器,對準了她的心臟。
“再見了,妖孽!”他冷聲說道,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本章完)
【第十章】潮落陸沉
蕭無痕踉蹌地奔回鳴濤山莊,往日的燈火輝煌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恐懼如同寒冰,凍結(jié)了他的血液,也凍結(jié)了時間。
柳如霜的住所靜悄悄的,推開門,她正站在桌邊,背對著他。
“柳姨娘!” 蕭無痕的聲音嘶啞,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錢伯說,你知道…如何對付魔族?”
柳如霜緩緩轉(zhuǎn)過身,以往嫵媚的臉上,此刻布滿了疲憊和絕望。“無痕,你…你都聽到了?”
“告訴我! 怎樣才能阻止魔族?” 蕭無痕抓住她的手臂,焦急地追問。
柳如霜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有一個方法…一個禁忌之法…”
她走到桌前,打開一個古舊的木盒,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張泛黃的羊皮卷軸。
“這是先祖留下的秘術(shù),可以封印魔族,但…需要獻祭…至親之血。”
蕭無痕如遭雷擊,手中的力道松懈,眼睜睜看著羊皮卷軸掉落在地。 獻祭? 至親之血? 這意味著什么,他再清楚不過。
“不…不可能是這樣…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蕭無痕瘋狂地搖頭,不愿接受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沒有時間了!” 柳如霜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潮鳴鎮(zhèn)已經(jīng)…要完了!”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外面,黑云壓頂,天地間一片昏暗,隱約可見巨大的陰影在天空中盤旋。
“海沙幫…” 蕭無痕喃喃自語,突然意識到什么,“是你!是你和海沙幫勾結(jié),打開了封印!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柳如霜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我只是想…報仇…我恨蕭萬山! 他毀了我的生活,囚禁了我的人生…”
“報仇?!” 蕭無痕憤怒地嘶吼,“ 為了你自己的仇恨,就要犧牲整個潮鳴鎮(zhèn)的人?!”
“我…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柳如霜的聲音越來越小,充滿了悔恨。
突然,地面開始劇烈震動,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東西正在蘇醒。
“沒時間了!”柳如霜驚恐地喊道,“快做決定!否則…一切都晚了!”
蕭無痕痛苦地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錢伯慈祥的笑容,海棠清澈的眼神,以及…他父親蕭萬山那嚴厲而又充滿關(guān)愛的面容。
“至親之血…至親之血…”這句話像魔咒一般,在他耳邊不斷回響。
他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決絕。 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柳姨娘…告訴我…如何獻祭。” 他的聲音平靜的可怕。
柳如霜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蕭無痕會如此果斷。
她顫抖著打開羊皮卷軸,開始低聲念誦著晦澀難懂的咒語。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氣勢突然降臨,整個鳴濤山莊都仿佛要被壓垮一般。
“桀桀桀…人類…你們的掙扎…毫無意義…”
一個充滿惡意和嘲諷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蕭無痕和柳如霜抬起頭,看到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出現(xiàn)在空中,如同黑暗的化身,散發(fā)著令人絕望的氣息。
“魔族…降臨了…”柳如霜絕望地說道。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沖天而起,如同流星一般,撞向了空中的黑影。
是蕭萬山!
他手持斷濤刀,周身燃燒著金色的火焰,仿佛要將整個天空都照亮。
“爹!!!”蕭無痕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蕭萬山的身影,在魔族面前,顯得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但他卻義無反顧,用自己的生命,為潮鳴鎮(zhèn)爭取著最后一絲希望。
斷濤刀與黑影相撞,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蕭萬山的身影,瞬間被黑影吞噬,消失不見。
蕭無痕的內(nèi)心,徹底崩潰了。 他失去了錢伯,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沒用的…沒用的…”柳如霜顫抖著說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
突然,她停下了念誦咒語,轉(zhuǎn)過身,看著蕭無痕,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無痕…我改變主意了…”她笑著說道,“我不想再和魔族斗下去了…我想要…和你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她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蕭無痕的心臟。
蕭無痕沒有躲閃,只是靜靜地看著柳如霜,眼中充滿了悲傷。
“為什么…”他虛弱地問道。
“因為…我愛你啊…”柳如霜笑著說道,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匕首刺入蕭無痕的胸膛,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他緩緩地倒在地上,看著逐漸黯淡的天空,耳邊傳來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
“潮…潮落了…”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出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
黑暗,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