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是我的閨蜜,工作快三年了,一直單身。剛開始進單位的時候,總有一群熱心的同事嚷嚷著給小A介紹,小A總是以不想談戀愛為由委婉拒絕。我一開始特理解小A的想法,剛開始工作,總該以工作為重吧,況且單身可以做那么多想做的事情,沒人打擾,過得多滋潤。后來我漸漸地發現生活原來沒那么簡單,尤其是對一個背井離鄉,在外面獨自租房子的女生來說會有多艱難。小A說每次她下樓去扛水的時候,送水的大叔總用一種異樣但絕不是憐香惜玉的眼光望著她,還打趣地來了句:“你這小身板確定扛得動?”小A假裝很淡定地扛起水,心中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她只是為了節省幾塊錢,同時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一個人住,那樣不安全。
有天小A給我打電話,語氣里帶著哭腔,原來是她把自己反鎖在門外了,還好她放了一把備用鑰匙在我這里。當時我還在開會,等我開完會去找小A時,她穿著一件薄襯衣,坐在樓梯旁,絕望地盯著天空眺望。進屋的一剎那,小A的淚水奪眶而出,那一晚,我才知道這些年她一直單身的原因。她喜歡上了自己的一男性朋友,但是該朋友沒那么在乎她,每次出去玩都是她主動叫他,發消息他也不會及時回,生氣的時候都是她先去哄他,如果沒有什么事情他是不會主動找她的。
經常看到有人說自己是備胎,可她連千斤頂都算不上,她害怕他用冷漠的語氣回絕自己一直壓抑著,甚至有時快要爆裂開來的愛,她在他的面前卑微到塵埃里去了,卻要用一種很輕松,坦然不在乎的心情和他說著笑話。她也嘗試著去探測他對自己有沒有一點喜歡,可是終究還是失望了。
她約他去看電影,是去年很火的一部叫《夏洛特煩惱》。他說他有事,于是她一個人買了兩張票,兩份可樂和爆米花,在電影院里一邊大口嚼著爆米花,一邊看得流出了眼淚。電影的具體情節不太記得了,只是后面部分很感動,還有那首歌《一次就好》,單曲循環聽到快要吐。
小A有次在微信上給他發了一條看似玩笑的消息,實則是內心最真實的告白,他過了很久才回復一句“我要一輩子單身”。雖然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但也總比他說有喜歡的人強吧。他生日的時候,小A給他電話說請他吃飯,他過來陪小A吃了碗豆花面,然后說自己約了別人就走了。后來小A才得知,他那段時間正在和一個女孩談戀愛,他是去陪她看電影。那個說要單身一輩子的男孩,和別人卻打得熱火朝天,他只是不想給小A任何一個機會而已。之后小A強忍住沒再去聯系他,只是一直默默地關注著他的動態。
每次看到小A強顏歡笑,我知道她的心一定很疼,但是那個在意的人卻不在意。我相信在每個深夜,小A一定偷偷寫著自己的心事,獨自舔舐傷口,會期待他的信息,會為他的一個感嘆詞或者一個表情而猜測揣摩很久,那個反復影響著她心情的人,成為她夠不到的光芒,即使用盡了力氣,踮著腳尖。不是不需要人陪伴,想要單身,不是沒有幻想過愛情的甜蜜, 看見那些秀恩愛的畫面,內心羨慕得不行,只是沒有那個人,生命的意義仿佛每天都只有兩點一線。他的一丁點兒的消息,都足以讓小A內心波濤洶涌,云起風翻。心中住著某個不可能的人,仿佛一切遇見都是個美麗的錯誤。
我和小A都是慢熱的人,我們這種人不會一見鐘情,有時受了傷,當場慘不忍睹,也只會在事后才慢慢地感覺到痛。有時說再見,以為是嘴角上揚的微笑,到最后摸到熱乎乎的淚水時,才會發現自己是多蠢。對喜歡的人,從來不說出口,總之是那種死不承認,被別人發現點貓膩,還要拼命地解釋,像觸碰到一塊燙手的山芋般, 甩之不及。如果有臺測謊儀,一定能看穿我們各種窘迫的姿勢。
我們向往的愛情是先從朋友做起,再到好朋友,最后再成為陪伴一生的戀人。后知后覺的我們都以為不互相吸引,怎么能夠成為好朋友呢,至少會是有些好感的吧。可是我們都錯了,我愛上我哥們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盡量保持自然的狀態,避免他和其他人察覺出來,我們會一起吃飯、看電影,只是每次目送他離去的背影,我都總覺得很落寞,很孤單。他要是喜歡我的話,不至于這么久了我們還沒在一起,他要是喜歡我的話,應該會主動追求我,然而他并沒有。
有男生追我的那段時間,他不但沒有幫我解釋,反而給別人制造機會來追我,那時的心涼到了谷底。我沒有答應那男生,有人就說我喜歡他,我感覺得到他開始刻意在回避我,這讓我極為窩火。雖然他們講的是實話,但這是我驕傲的自尊下不光彩的恥辱,所以我負氣地和別人走在一起了,這是種極為不負責任的行為,幸好之后我醒悟得早,趕緊結束了這段孽緣。
我總是會在夢中夢見我的哥們兒,醒來時連呼吸都會痛,他不知道我忍受的一切,我也不允許自己用低聲下氣的哀求去換取他的偽大度。 總是到了某個年紀會明白當我們撒著各種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的謊言時,真實的情形是我們心中住了某個不可能的人,你明知道他不喜歡你,卻總要安慰自己,你只是不夠優秀,不夠美而已。而愛情卻是看對眼了什么都合適,看不對眼你再怎么好他的雙眼也會自動屏蔽。
多少人以朋友的名義愛著一個人,多少人的生活曾被某個不可能的人占據,如果你還高傲地單著身,那一定是你正卑微地愛著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