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如塵的世事 / 大于天的家事

? 爺爺的胃又挨刀了,上一次是兩年前。怨不得別人,說來也氣人,老爺子好了傷疤忘了疼,歸結到底,是沒管好自己的嘴。說是生氣,實為心疼。

舊照

? 從19日上午10點推進手術室,老爺子足足受了8小時的苦。一天內去了三次,看著兩個伯伯、爸爸還有二伯母四個人一直焦急地等在手術室外。

? 老人家出手術室時夜幕初降,這次所謂的根治術還算成功,從手術室轉移到病房,意識清醒。因附帶做了甲狀腺相關手術,老人家渾身上下都是輸液、排液管,刀口以及下腹插著排尿管,老硬漢緊閉雙眼,眉間川字紋,忍不住“哎呀”哼哼。

? 雖然下了止疼棒,一天之內,老人家的腮幫還是疼瘦了。麻醉藥物還未消退,老人不能入睡,輪流一個勁地找話題和他聊。

? 我們無法替他熬疼。嘴唇干了,用棉球少許蘸點開水給他潤潤,用暖手捂一捂他的額頭讓他舒服一點。很難想像,麻醉劑消退后的幾十個小時術后陣痛,老人要怎么扛…

?本月6號,爺爺病情突發入院,不能吃喝,一直遭罪。三對兒子兒媳24小時日夜輪崗。兩個姐姐姐夫也多次來探望。作為唯一的孫子,必須分擔給老人擦身子的任務。前幾日,他拉著我的手表達愧疚說他給全家人添麻煩了。

奶奶去世早,他一個人拉扯仨兒子長大成人,在我們心里,最不容易的是他自己。

? 南通人講究鬧七不鬧八,為圖吉利,一大家子剛為老爺子過完79歲生日。術前在病床上躺到無聊,老人掛念生日聚會拍的照片,我選出幾張合影,洗出四份,老爺子看得眉開眼笑,看到照片上的大姐夫、二姐夫,頓時精神起來,開始對我下催婚令。我一個勁地答應,說會加油。

? 幾日后,醫生把父輩叫去分析病情,是保守拖延式治療還是等時機成熟后切除病灶,三個兒子一致作出決定:后者。

?該面對的,決不能逃避。盡力去做,其余,交給時間,靜觀其變。

?爺爺名叫錢海清。心如瀚海,寬廣澄澈,人如其名。硬朗的老人家算遇到最艱難的一道關了。

人生沒有一帆風順

?衷心感謝眾親友的關心、問候與探望,你們給的溫暖,是無比強大的動力。

老來堅強,是爺爺鼓舞我的模樣

?為人子女,父輩給我做出了表率

?前路漫漫,望諸君平安喜樂萬事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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