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無衣? ? 2018年2月16日,星期五,晴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們都在一群人的狂歡中獨自承受著孤寂。心心念念著過年,回家,團圓。淺酌著三杯兩盞淡酒,卻已不復當年味道。獨自守在窗邊,靜看外面喧鬧的紅塵,掙扎著何時能走出這無形的牢籠。”
—1—
陣陣鞭炮聲,將我從睡夢中驚醒。醒來看時間還早,便又坦然睡去。可它斷斷續續,不肯罷休,強留著我看看這新春第一天的風光,無奈之下,只好妥協。
我割舍下溫暖的被窩,起身撥開窗簾,一縷陽光徑直泄了進來,灑在我的臉上,昨日老天還抽抽泣泣,陰沉著臉,今日卻又暖陽依舊,春光無限。
原來年已經過了,悄無聲息,渾然不覺,仿似我不曾參與世人的狂歡,只經一場夢,醒來便是新年。若沒有鞭炮聲的知照,我依然認為日子如常,照常吃飯,照常睡覺,照常看書,照常玩耍。
我們真的長大了,味覺也生分了,怎么也嗅不到那淡淡的年味,似有若無。
今日是大年初一,我努力回想我是怎么從昨天走到今天,從去年跨到今年的。除了增加幾分煩擾,倒也未曾覺得昨日的朝暮有何特別。
—2—
昨日除夕,醒來便收到諸多新年祝福,雖說都是群發,倒也是有心了,畢竟那么多人,一個一個發的話,這一天,可能都要抱著手機了度過了。我雖不喜歡這種群發的短信,覺得誠意有一絲偏頗,但出于禮貌,我還是會給人家回一個祝福。畢竟有許多人不愿發,也更不愿收到,所以就不理不睬。
“新年快樂”四個字是每一個祝福語中必有的前綴,但聽起來又是如此的諷刺,像一個年少無知的孩童,竭力琢磨著它的深意。
當新年快樂的祝福充斥著這個世界時,倒也有些人想把自己與世界隔離。一位朋友在朋友圈里發到:“從來不理解,什么是新年快樂。”別人給的祝福,我們往往簡單的迎合,心里默念著,真的快樂嗎?
昨日,依舊起的很晚,起來洗漱后,上街置辦年貨。年貨通常在過年前幾天就備好了,可這一次我家人也都不緊不慢,儼然覺得過年如常便好,無須摻雜著過多的重視。
一年365天,每天都有別樣的精彩,不能單單把所有的心血傾注在今天。可是,過去的我們就是如此啊,一年的忙忙碌碌不就為了今天片刻的狂歡嗎?
—3—
年夜飯,從臘肉的腌制開始,就在準備中,恨不得將一年的美味佳肴都搬在今日的餐桌上。朋友們也在朋友圈里曬著各自的美食,不亦樂乎。
我家向來不喜歡吃剩菜的,為了防止像往年一樣,年后幾天,天天吃剩下的年夜飯,我們特地叮囑媽媽不要做太多,菜什么時候都可以吃,不必逞一時之快,然后空留日后的悲哀。
年夜飯之后,便是孩子們最為期待的時刻了。為了等紅包,希冀著飯能吃快一點,拿了紅包。便可以出去瀟灑。而我們這個年紀,最為尷尬,不再好意思拿紅包,更沒有資本發紅包,所以那一刻也滿是煎熬。
—4—
除夕夜,通常我都會陪朋友們在外面玩耍,今日覺得往年一直在重復著同樣的活動,索然無味,尋思著在家待著,無聊看看春晚,也挺有意思的,春晚依舊每天都會陪伴著我們度過除夕的良宵,只是這么多年來,我好像都錯過了。
那時已經8點,窗外漆黑一片,煙花肆意的綻放,在黑夜中點綴著。我還是沒抵擋住朋友的呼喚,還是毅然的出去了。
到了朋友家,也是有幾分失落,雖說都聚在一起,也無非是一撥人在那打牌,另一撥人坐在那里看春晚,并無幾多交際,我全然忘記,我出來的意義何在。
呆坐著實在無聊,便和一位朋友在街上轉了轉。小鎮的街道上,沒有燈火通明,只是三三兩兩的分布著點點燈光。沒有年夜表演與狂歡,有的只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也都是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街上瞎晃悠,尋找幾分年夜特有的樂趣。
朋友們打算以這樣無聊的方式,消磨時光,一起跨年,但我覺得實在無趣,便早早的離開了。
一個人待在自己的房間里跨年,帶著對未來數不盡的期許,揮別著過去的遺憾和無奈。無人打擾,時光正好。
年,就這樣過去了。平平淡淡,何言甚歡。如意的時候每一天都是春節,無趣時春節與平時無異。
祝萬事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