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日記已經開始發燙,手中的筆也開始汗涔涔,她的心里只有無數個疑問,就是為什么上帝要這么對她?
她是楚甜,是大家眼中的才女,卻也是別無所長的笨蛋!她的一切,包括笑容都是從別人那兒“偷來”的!很少有人愿意主動搭理她,每次都好像是可憐她,可憐她孤獨一人,她卻每次都對可憐自己的人回之以笑臉。其實,她很怕一個人,可是她就是一個人啊!
有人說第三者是破壞別人感情的人,其實真正的第三者是不被愛的那個人!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楚甜都是第三者,真正意義上的第三者,沒有誰少了她是會不習慣的!存在或不存在也就是個掛在墻上的釘子,太不起眼了,沒人在意。
“你是我們那兒的?”這是新室友王燕問她的。
“對啊!”楚甜答。
“我從來沒見過你。”
“我和洛依文是同學。”
“什么時候開始同學的?”
問到這個,楚甜楞了一下,心微微刺痛,“幼兒園。”原來不經意間認識了這么多年啊!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覺得這是一個既令人驚喜又難得的事了!是從祝禹的出現?還是那個人呢?
“這么久啊!”
楚甜的臉上閃出一絲苦笑:“看不出來吧!好像感情還不如她和林恬呢!”
沒有人敢說話,朋友之間就是會這樣有些莫名的分界線。楚甜心里很明白:林恬和洛依文是連體嬰,而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甚至連呆子都明白!
那次,楚甜不想一個人呆在空無一人的教室,想和林恬她們一起去。可是,林恬似乎心急著見呆子,沒有理會她,洛依文又沒有把事情看全面就說楚甜的不好。楚甜感覺內心很委屈,脾氣上來了,轉頭就進了教室。洛依文大概是習慣了楚甜的無理取鬧,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回頭找她,就像上學期的最后一天一樣;好像她的傷心,就只是一個陌生人的傷心。
有一次,她們上去找呆子玩,這次楚甜又像刪除了記憶一樣做著屬于她原本的模樣。
“她,怎么回事?今天她一個人走的。”呆子小聲地問,奈何某人耳朵太好聽得一清二楚。
“怎么?我和洛依文去洗澡的,她沒去,就這樣而已。”林恬聲音很大,好像怕誰聽不到。
“不止一次,都是她一個人!”呆子又強調了一遍。畢竟林恬和洛依文就像很多女生一樣,上廁所,什么的都黏在一塊,沒有特殊情況。而楚甜通常都是一個人去做這些事,就像以前一樣。
林恬岔開了話題,連呆子這樣的局外人都看得出來,楚甜又何嘗不知道呢?
沒到六點,楚甜就開始叫著:“下去。”她們就調侃她:“人家要下去看莫初晨!”
什么亂七八糟的,他又不是每次都會出現!這是用多少次的等待才換來的一次緣分?沒有人知道,從開學以來,楚甜就把大廳掃地的活給包了,不管什么時候,她都會去。她只是希望有一天上天會看到她的努力,而改變她的結局。
但是,上天從不眷顧她,因上次考試考得一塌糊涂,班主任調位置的時候,把她從第三排調到倒數第一排。也就是最遠離塵囂的地方,整個被發配邊疆。
“我們是倒數第一?第二?”她的新同桌問她。
她傻笑:“不是啊!是倒數第五第四!”
“你看倒數第一在那兒!”新同桌指著第一桌,那個是洛依文一開始的同桌小瑾。
“那個是趙韶吧!她不是也倒數嗎?”楚甜突然盯著那邊的小瑾的同桌,她們的語文課代表。
“看來還是我們和老師關系不好!”
楚甜無奈的笑笑,的確,她不是掉名次最厲害的,卻是位子變動最厲害的。不過,她也習慣了,命運對她的傷害。啊卞勉勵她說:“古人不是說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什么,什么餓其體膚?”
辛晨雪說:“是勞其體膚,餓其···不對,什么來著?”
“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每次把話說對的,都還是楚甜。
“明天下午有人來發獎學金,每個同學都必須穿校服。”班主任通知。
“太棒了,明天數學課不用上。”楚甜高興的和王燕說(很巧,王燕坐在她前面)。
“嗯嗯,你校服呢?”
“在教室里。”
第二天,下午,所有人都穿好校服準備出發。楚甜盯著自己的書包,一陣發愣——校服,不見了!看著卞秋她們四個離開了,而洛依文她們根本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楚甜怎么了?”洛依文好像發現她不對勁,就對著林恬說。
楚甜一臉悲傷地望著她們:“我的校服不見了!”
“啊?”
“怎么辦?”楚甜的聲音帶著哭腔。
“肯定是被人拿走了。”洛依文下定論。
“怎么辦啊?”
“不穿吧,不穿也沒關系。”林恬說。
“那以后呢?以后怎么辦?”楚甜急得快哭了。
“先走吧。”
楚甜一路上都在哀嚎,“ 你怎么這么倒霉?好像所有倒霉的事都讓你碰上了!”不說沒關系,一說,楚甜的心情就壞透了。
“問高三的要唄!反正他們馬上畢業。”王沁雪說。
“可是我誰也不認識。”楚甜又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不好了!
到了操場,排好隊,她們幾個很巧都在楚甜的周圍,四周就是她們六個,唯一沒有穿校服的她,顯得很惹眼。她們班旁邊就是二班,一開始還能看到祝禹,奈何身高問題到后面去了(170,也沒有很高)。
“那個,前面數第三個男生。”洛依文突然推楚甜。
楚甜數過去,那個是莫初晨(好吧,他是不高)。可是現在要緊的是校服怎么辦,不是他!楚甜以為他能看到她,畢竟他們校長不知道哪兒不對勁老是調整他們的隊列,一直在調位子。如果說,他沒看到她,那么她也明白,他從來沒有注意過她。
“他剛剛轉過來說話的。”林恬說。“但是一看到這邊就轉過頭。”
“他看到誰了?我?還是她?”洛依文問,“你怎么不轉過頭?”
楚甜不愿意,他應該是不想看到她的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他的背影看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的記憶里只有他的正臉!
到底上天還要怎樣呢?
笑容都不愿意給她,連笑容都是從縫隙里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