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我們就來到了六月。兒童節、高考,在六月的第一周,因為這樣兩個特殊的日子,讓我們的記憶里縈繞著的全是發黃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誕卡,還有課本里繽紛的書簽與美麗的詩。
似乎這兩年國產電影里講述青春回憶的電影層出不窮,從《致青春》到《匆匆那年》,從《中國合伙人》到《同桌的你》,雖然電影里除了圖書館、教室、籃球場以及肥大的丑校服讓我們覺得似曾相識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顯得與我們的生活格格不入,但并不影響我們一次又一次地沖進電影院,擠在大熒幕下或結伴或獨自地回顧我們人生里第一個十八年。
那時候的我們總期望著長大,趕緊高考,一次又一次地聽著老師說:「你們是我教過的最差的學生」,在嘰嘰喳喳的粉筆與黑板的糾纏聲里惦記著下課,等待著放學。那時候對「六一」不以為意的我們,高考也不過是一個遙遠的標簽。我們沉浸在白天與同學的嬉笑打鬧中,埋頭在晚上成堆的作業里,熱衷著如何挑選一款好看的圣誕卡片,模仿著電影、書本里的人物在飄著淡淡香味的信紙上寫著酸澀不堪的文字送給一個人。
當經歷過高考,走出了校園,六一也不再是我們的節日后,我們發現白天是塞車過不來的馬路,是 8:30 的打卡器,是 26 ℃ 的會議室,是樣樣急件的文書檔案,白天是老板付薪水買的,只有晚上才是自己的,于是,每每到了「六一」這天,我們總是設法慶祝,去狂歡,在夜幕里選擇墮落,如亡羊補牢一般地,用行動搶救著我們的心中瀕臨滅絕的童年,在朋友圈祭奠著已然逝去的青春,或酸澀或甜蜜地寄語著七天后從高考考場上昂首而出的一張張稚氣未脫的面孔。
即使我們都還年輕,可是當我們看著鐘表滴答滴答轉動的時候,也不得不暗自感嘆韶華易逝。偶爾從抽屜里翻出的舊物件如同古文物一般打開了我們所有的記憶,或許是幾句曾經熟悉的字跡,或許是一把斷齒的木梳,或許什么都沒有,只是腦海里突然冒出的念頭。
或許,你也會有一個想我一樣的夢,回到那張泛黃的相片里,在課本里繽紛的書簽以及美麗的詩句的包圍中醒來,坐在教室里,窗外透過鵝黃的陽光,聽見同桌的嬉鬧,看見黑板上沒有擦干凈的粉筆印,不自覺地拿起手中的鋼筆轉著圈,略微頓一頓,在本子上寫下一句「leave me」讓相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