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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風聲緊呼,屋內燭影搖紅。
車恩見一少女開了門,便匆匆進去。這少女十八九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臉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頓時讓他眼前一亮,料想這漠北荒蕪之地竟出落出如此美人,可出于禮數,只瞧了兩三眼,便扭過頭去。至于在自己剛進來是便盯著自己看的其他人,都是不予理會的。
車恩來到僅剩的那張客桌上,將華麗的佩刀解下放在桌上,便坐了下來。搓了搓手,跺了跺腳道:“這風冷的緊,老板快給我上兩斤最烈的酒,去去寒。”
酒仙兒回過神來,連忙應道:“客官稍等,小老兒馬上去拿,我家的酒可是遠近聞名的好喝。”
美酒都在地窖里,酒仙兒自是去那取酒,走了兩三步忽然想到什么,扭過頭喊道:“蓮兒,過來幫我拿酒。”
說完便急匆匆的下去了,而此時還站在車恩背后的蓮兒不知為何小臉出現了一朵酡紅,低著頭,邁著蓮步跟了過去。
不多時,酒仙兒抱著兩壇酒步履蹣跚的走到了車恩面前。
“老人家,你不是讓你女兒下去幫你,怎一個人?”車恩連忙接過酒道。
“小女害怕陌生人,說什么也不敢上來,倒是苦了小老兒了。”酒仙兒眼咕嚕一轉,抱怨道。
“原來這賣酒的也害怕生人。”車恩打趣道,并未深究,便接著問道:“敢問這十里香酒館的老板是否喚作酒仙兒。”
“是的。”酒仙兒不敢隱瞞。
“是你。”車恩道。
“是我。”酒仙兒道。
“你武功蓋世,曾今力挫錦衣衛青龍?”車恩道。
“都是吹出來的,客官想必是剛來 此地,怕是被別人給騙了。”酒仙兒苦笑道。
車恩眼睛一掃,忽然出手,只聽得一聲龍吟,一片白光驟然亮起,如長虹般劈下。
這一刀實在是出人意料,不是因為他莫名其妙的動手,而這一刀是在是太快了,竟也沒有人看到他是何時拔刀的。
剎那間,一股寒意自足底升起,眾人仿佛是自半空中落入冰窟里,好似這一刀劈在他們身上般。
酒仙兒望了望橫在自己脖子錢不到半寸通體雪白、龍吟不斷的寶刀,嚇得眼睛突出,雪白的胡子不斷顫抖,嘴唇微微張開,喉嚨里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車恩見狀,收了寶刀抱拳回禮,笑罵道:“果然是他們誤我,老人家,得罪了,切莫怪罪。”
酒仙兒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原來是這廝在開玩笑 ,這虛妄之名差點誤了小老兒的終身性命,怕是日后也不敢再吹噓了。此時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拖著兩條還在顫抖的腿離開了。
車恩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心道這只是一般的小百姓,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了,于是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上,問道:“老人家,剛才卻是我不對,這權當做賠罪,還望老人家萬萬不要介意,還有,不知老人家可聽說過山鬼老人。”
“就在離這里不遠,大約二十里外的山鬼山中,我和他熟的很哩。”酒仙兒收下銀子,臉色也好了不少。
“很厲害,且用的是刀?”車恩道。
“對啊,不管是誰,他都能一刀破肚。”酒仙兒道,臉上神采飛揚。
“你要去找他。”酒仙兒追問。
車恩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那你運氣可不太好了嘍。”酒仙兒嘆了一口氣道:“這老家伙老了以后可殺過不少不少人哩,你要是想活命,還的去其他地方。”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車恩道。
“但愿吧。”酒仙兒說完,便轉進了地窖中,不想回到這只有今晚才令他感到憎惡的小酒館。
酒仙兒離去,車恩也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盡管其他人一直在盯著他看,只他又不是一個小姑娘,沒什么好害羞的。且這美酒美味的緊,喝著喝著也停不下來。
“車恩居然刀下放生,真是難得一見啊。”西首客桌一直未睜開眼的富商冷哼一聲,質問了起來,此時他悄然睜開了眼,若是見過這一雙眼睛,你定不會為他睜開眼睛而感到奇怪,反到是欣慰,因為這雙眼睛實在是讓人難受,銳利的好像是專吃死尸的禿鷲。
那雙眼睛絲毫不愿做多余的事情,瞧了一眼車恩桌上的那口寶刀便的直直的盯著他的雙眼,臉上露出尖刀般的笑意,仿佛車恩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我并沒有放他。”車恩道。
“他在你的刀下活下來了。”富商道。
“他本來就不該死。”車恩道。
“江西趙一刀,八卦刀卓天風,平刀門江鵬,太行山許峰,還有五岳山諸位使刀的高手他們都該死?”富商道。
“不該死。”車恩道。
“可他們卻死了。”富商道。
“哦?那可就太可惜了,我和他們都交過手。”車恩道。
“我覺得并不可惜。”富商道。
“哦?那你可就太沒有人情味了。”車恩道。
“他們都是我朋友。”富商道。
“你朋友會傷心的。”車恩道。
“不會的,過了今晚他們就會安息了。”富商道。
“為什么?”車恩道。
“因為我會替他們報仇。”富商道。
車恩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絲毫沒有畏懼的迎上那雙銳利的眼睛,認真地問:“我?”
“除了你還有誰?”富商道。
“我沒有殺他們。”車恩道。
“可他們卻都死在你的刀下。”富商的額頭青筋暴起,猙獰的覆蓋在臉上,銳利的眼睛盯著車恩桌上的那口寶刀,牙關咬緊,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
“蒼龍刀!”
車恩沉默了好久,將手搭在蒼龍刀的刀柄上。這個簡單卻又不經意的舉動落在其他人的眼中,還以為他要出手,身體都控制不住的向后挪了一兩步,畢竟沒有人能看穿他何時出手,更沒有人能招架他那一刀。
可車恩卻沒有動手的打算,他的手順著刀身撫摸下去,淡淡道:“我的刀,還沒飲過血。”
“哼,難道你還想狡辯。”富商質問道。
“何須狡辯?”車恩反問道。
“好,那我問你,蒼龍刀是否是你的。”富商道。
“這件事江湖中無人不知。”車恩道。
“你是否挑戰過諸位英雄好漢,想要爭這‘天下第一刀’。”富商道。
“是。”車恩道。
“那就是了,在你挑戰之后,諸位英雄全都被人砍下頭顱,所用的刀全都被斬成兩段,除了蒼龍刀,世上還有哪種兵器能將天精玄鐵打造的八卦刀給劈成兩段,除了你車恩誰能將他們的腦袋給砍下來。”富商道。
“想不出第二個人。”
車恩陷入了沉思,自己癡迷武學,想爭做這‘天下第一刀’,到處挑戰各個已經成名的刀法名家,這是不假,可每每都是點到為止,并沒有殺害一個人。
但他們全都人死刀斷,不能替他辯解作證了。
看來這件事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為之,栽贓嫁禍,可他又想不出誰會這么做,誰能這么做。
“那你還不趕緊認罪,今日老夫攜唐門韋莊門主,落霞山莊雙子劍傅左羽、傅右羽,巨鯨幫高義幫主,霹靂堂王石堂主,少林寺圓修大師,前來捉拿你,以慰藉各位英雄的在天之靈。”
車恩聽的這些如雷貫耳,享譽江湖響當當的名字,便站起身來。
“想必您就是‘千手觀音’韋莊為門主了,在下失敬。”
車恩舉起酒杯,朝著那儒生進了杯酒,唐門以專發暗器出名,千手觀音更是名聲大躁,據說他能同時收發十三中暗器,無人能躲,江湖中鮮有人敢與他為敵。
“車兄客氣了。”韋莊道,那雙完美無缺的手并沒有伸出來回禮,只因在袖袍中已經暗暗扣下十二只金鏢。
車恩無視他的無禮,繼續朝著那兩名模樣一模一樣的劍客施禮道:“想必二位便是右手劍傅左羽,左手劍傅右羽了。”
“在下傅左羽。”白發劍客回禮道。
“在下傅右羽。”黑發劍客回禮道。
雙子劍法的玄奧在于一個使得左手劍,一個使得右手劍,劍法相反,劍意想通,若是單放一個出來,或許并不怎么起眼,但雙劍合璧,武林中卻鮮有敵手。
接著車恩一一問候過去,那身農民打扮的便是霸王槍高義,一桿長槍重七十二斤,槍法如龍,讓他在南海建立了赫赫威名,令人聞風喪膽。那始終瞇著一雙淫邪小眼睛、虎背熊腰的大漢便是‘火麒麟’王石,火器的威力,自然不用多言,那霹靂堂也屹立江湖數百年,威震江湖,無人敢觸其虎須。
而那和尚便是少林寺的得道高僧圓修大師,人稱百步神拳,在少林拳法的造詣上已經達到了化意,武功早已登峰造極。
至于那富商,是天下盟的盟主‘活閻王’李青,一雙判官筆也是練得出神入化,鮮有敵手。天下盟乃是近些年才崛起的勢力,野心勃勃,想要統治武林,可江湖江湖,這天下盟在江湖中只算是一個小水滴,又算得了什么。
漠北這個毫不起眼的小酒館,竟然出動了武林中幾乎是所有的頂尖高手,且都是為了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