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潘金蓮——當小人物遇上政治

? ? 看似荒誕夸張的故事,帶給我們的是略帶詼諧色彩的政治,是民生疾苦。誠如作者劉震云所述,這并不是一部政治小說,而是生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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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主人公趙雪蓮為了生下二胎,和丈夫秦玉河“假離婚”,沒想到弄假成真,假離婚的秦玉河和小米上演了一場“真結婚”,一個以告狀為線索的故事就這樣展開了。從告狀證明和秦玉河離婚是假開始,到證明自己不是潘金蓮,到最后只是為政府的逼迫糊弄而出氣,趙雪蓮告狀的矛頭再不是秦玉河、再不是自己,而是直指當地官員。近乎執拗的堅持讓她在告狀的路上一走二十一年。她有小白菜、竇娥般的冤屈,卻最終成了眾人眼中的潘金蓮。二十一年的告狀生涯,從看廁所的婦女“只是殺了他,太便宜他”的折騰開始,到終于以秦玉河的死結束,我們仿佛是看了一場關于政府、關于百姓的鬧劇。這樣一場鬧劇背后,有趙雪蓮自身的性格上的善良和剛強、有階層政府官員與百姓之間的互不信任、更有廣大百姓之間的利用欺騙,所以當最后樂小義這角色出場時,我內心涌現出一絲慶幸和安慰。

? 小說人物的名稱設定耐人尋味,諷刺感十足。從王公道、董憲法,到荀正義、史為民,再到蔡富邦、儲清廉,似乎寫滿了我們對于政府官員的諸多寄托,然而他們的行為卻又與這些名字的美好含義相去甚遠。我們看到的是一群滿嘴仁義道德,但其實并未深入人心、為百姓辦實事的政府官員。正是這樣一些人的存在,那些本應處處體現人民利益的方針政策最后卻依然得到人民的詬病。

?人物的性格特點十分鮮明。主人公趙雪蓮善良執拗,剛強又有些小聰明;趙大頭怯懦又自私,對自己中學時代的追求對象依然熱情,但熱情中卻還參雜著利用;各層級的官員深諳為官之道,圓滑處事,當面一套、背里一套……小說將小人物的人性特點都最大化地呈現到讀者面前,同時也讓我們見識了官場的虛偽,就連最后最后促使趙雪連告狀成功、扳倒一眾官員的省長,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試圖著想。這樣由下而上對政府官員的諷刺,大約是這部小說最大膽的地方了,要知道,在中國我們的言論自由其實很有限。

? 小說情節設定也很巧妙。趙雪蓮把一件芝麻小的離婚案從鎮里告到縣里、市里,甚至北京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而唯一一次成功的告狀其實只是機緣巧合,而這僅有的一次成功,給主人公帶來的是自信,給各級政府官員帶來的卻是噩夢和警鐘,于是它就成了后來情節發展的基礎。二十年來,到“兩會”時她所在的省市縣都要上演圍追堵截的一幕。而二十年后的告狀經歷情節更是跌宕起伏、攝人心弦,為了這世上唯一相信她的牛,她終于放下過去,卻在政府的逼迫下再次走上告狀的死路;她成功出逃,卻只是陷入了趙大頭和賈聰明的網;她歷盡艱辛躲避警察,卻最終輸給自己不堪重荷的身體;而仿佛一切稍微柳暗花明時,秦玉河的死就像一道晴天霹靂,她的所有堅持瞬間坍塌。她二十年來的堅持或許不正確,但卻是她的全部。她剛硬,所以她可以忍受社會帶給她的不公,卻無法忍受自己竟然在大頭的背叛中終于成為了所謂潘金蓮,因此她的死是必然。小說最后沒有明言她是否自殺成功,但可想而知,她不會再有生活了。

?小說是故事,更是生活。小說并沒有直指官場的黑暗和狡詐,卻用夸張的手法、戲劇性的情節,向我們展示現實社會中的民生疾苦,小老百姓的辛酸。在宏大的社會背景下,每一個人都顯得渺小,我們看到,趙雪蓮想通過法制手段來伸冤,但在整個法律體系中,她的力量又太過微小。我們要思考的不僅僅是政府與百姓間微妙的關系,還有底層百姓們的法制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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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這部小說是在13年,最近聽說馮小剛和范冰冰再度攜手,將它搬上了大熒幕,多少存了一點期待,這樣一部有些敏感的題材,會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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