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5
“喂?”清清冷冷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白念的耳朵里。那熟悉的感覺僅是一想就能讓她潸然淚下。
“宋祈文!”這是白念慣用的語氣,每次叫著他的名字,惡狠狠中總有著一股淡淡的眷念,那繞在心間的溫柔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我在超市,可是我身上沒有錢……”白念的性子就是這樣,委屈中也總帶著一股小倔強。
――――――
如果那個冬夜,白念的感性戰勝了理性撥了那通電話,結果會怎樣?宋祈文會嘲諷她一頓再無奈的將錢轉到她賬上還是會像普通人一樣若無其事的轉給她再禮貌一番的噓寒問暖?前者是她不敢聽的,后者是她不想聽的。
手指摩挲在手機屏幕上,白念心里酸酸的,剛換的新手機通訊錄里僅六個聯系人,爸爸媽媽、三位室友以及……宋祈文。
終是撥通了室友的電話,僅響一聲就被掛了,這匆忙的速度讓她想起了宿舍里兩位打游戲打到癲狂的人。她不在意的撥通了另一位不打游戲的室友電話,很快就被接聽了。
寒冷的冬夜,校園里都沒有幾個身影,平時陰暗角落里隨處可見的小情侶,今天了無蹤影。白念單薄的身影穿梭在樓層與樓層之間,一個人的夜晚說不清楚心里是寂寞還是失落。但她心里也是慶幸的,沒有那通電話,困擾著的也只會是她一人。遠在另一個城市的那個人,不知道她的喜怒哀樂,時間正一點點的將她淡出他的世界,也將他淡出她的世界。
――――――
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問你有沒有帶傘。
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怕你說沒帶,
而我又無能為力,
就像是我愛你 ,
卻給不到你想要的陪伴。
白念大學之前活的都像個男孩子,念了兩年大學文藝氣息一層一層覆蓋了原本的率性直爽,反而一種憂郁和深沉透了出來,讓她有種生人勿近的錯覺。許是心事太重,大學兩年竟沒有交到一個知心朋友。倒是知曉她真性情的那些中學朋友,如今相隔兩地依舊噓寒問暖不離不棄。
高中四年,白念女生緣好,男生緣更好,或許是她不知愁,跟她交朋友總是沒有壓力,她鬼點子多無時無刻不在逗人歡笑。她的大條神經斬獲了一票稱兄道弟的哥們,其中最鐵的就是宋祈文。在胡鬧的高中三年里,她忽略的一件事,她終究是個女孩子,忽略了那個看似粗糙實則細膩的心。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的嘴里十句話就會有一句提到宋祈文?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了,她聊天的話題總是圍繞宋祈文展開?
她還是太遲鈍了,身邊朋友都發現他們之間的不同尋常,還只有她覺得這些人是在調侃她,擼著袖子要揍他們,依舊每天下課就湊到他面前迎著笑臉討罵討笑。那時沒心沒肺的時光是她最懷念的。白念想,如果她一直遲鈍下去,無所察覺的就跟他做哥們該多好。以他們的性子,現在定會還像以前那樣,吵吵鬧鬧說說笑笑。
所以說,人不該貪心,好哥們成戀人再轉路人的這種悲劇她聽過太多的不是嗎?
可在那情感至高無上的青春里她終究不懂計量。
2
2013年
高三是人生轉折點,在這一年里白念被擺在了一架天秤上,一邊是努力,一邊是辜負。努力是她必須的,辜負是不期然的……
除了擺在面前的高考一大難關外,白念沒有想到她會面臨另一道考驗。在那個早戀已經遠離她的意識里的年紀,情感來的如此洶涌澎湃。19歲,青春最好的年紀,不早不晚卻如此不是時候就連對象也是那么的讓她為難。
宋祈文,那個性格溫潤總愛穿一身藍色格子衫的干凈男孩,笑容陽光性格包容,她總是愛胡鬧的一把抓住他正在寫作業的本子快速一塞坐在屁股下面,他著急跳腳卻也不敢碰她一下。他靦腆皺眉的看她,她亦奸計得逞囂張的看著他。
那是她的青春亦是他的青春。
高三的學業很緊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的抓著青春的尾巴同時不忘留下青春的記憶。一頁頁的紀念冊白念不知道寫的多少份,就是平時關系很平淡的同學白念在收到同學錄時依舊認真的寫下了真摯的祝福。
有些人的同學錄是為了紀念而有些人的是為了聯系的。
“宋祈文,咱以后不在一起了,怎么聯系呢?”這時候的白念已經知道了對他的情感,說話都是別扭的小心翼翼。
宋祈文停下筆,將視線拉離厚厚的習題冊白了她一眼,“用手機啊,等你買了手機,我給你注冊一個QQ號,想怎么聯系怎么聯系。”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渴望一部手機,白念成績一般般但家教特別嚴,初中高中手機從來都不是她能碰的。但就是這樣,她還是一個星期后拿到了一部手機,那是她媽媽舊的不用的手機,白念借口說當鬧鐘偷偷帶到了學校。
那天放學,白念興奮的將手機塞給宋祈文,說,“你去給我辦張卡。”她放學得立馬回家不敢在外面逗留。
“可是辦卡需要身份證。”
“啊?”她沒辦過,怎么會知道還要身份證呢?她現在也不能回去拿身份證啊。
“你帶了嗎?用你身份證幫我辦吧!”
白念期許的看著他,宋祈文嘆了口氣無奈的拿著手機走向學校不遠處的移動營業廳。
上了大學后白念不只一次的慶幸,當初用宋祈文身份證辦的手機卡,那是他們兩地分離為數不多的聯系原因,每當她換手機換套餐辦理業務時都需要那張卡綁定的身份證號,那是宋祈文的身份證號。
大學的朋友會不解為什么不換個手機號,她說,綁定了太多的東西換了麻煩,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號碼是一條線,串聯著她所有的回憶。
那部裝著卡的手機從宋祈文的手上交到白念的手上后,從此白念的世界不一樣了。她從一個真誠直爽的世界轉到了一個虛幻的刺激的略帶著一絲傷感的世界。高考的最后一個月,白念是憂郁的,那個太陽花般的女孩變的多愁善感,總有一些堅決像是要破土而出,悸動越來越強烈。
白念,青春不怕辜負。她這樣告訴自己。
像平常一樣晚上十點,那是下晚自習后一個小時候,白念坐在臺燈下翻著書做最后的高考備戰,桌前放著一個手機,看似專心的她目光有意無意的總會掃到它。
嗡嗡。兩聲振動,白念拿起手機,像是期待了很久。
宋祈文:“距高考只有28天了,好好努力,加油!”
白念捧著手機嘴角上揚,這是他們的互動,每天這個時間段都會互相勉勵,宋祈文成績比她好,但想考一個理想的大學也有點難,他總是在時刻提醒她不要貪玩不要偷懶。
一個對你好還是用心對你好的男生,怎么會沒有原因呢?那晚白念腦子發熱了,她覺得宋祈文心里一定跟她一樣的感覺,他們之間隔的只是一層窗戶紙,揭開了就能看見一切想看到的。她以為宋祈文是喜歡她的……
十八九歲的年紀,理性都拿來學習了,感性的部分朝哪里寄托呢?在班里同學的眼里在白念的眼里都認為他們之間就是彼此的載體,寄托著純潔又美好的初戀情愫。
現實中想說而又不敢說的話,白念用一行行字打出來,堅定的發了出去。
“宋祈文,以后,我們能不能湊一起?”略帶天真的話里有著試探也有著怕被拒絕的小心翼翼。
但拒絕的話,往往無論說的多委婉多華麗,其本身依舊是殘忍的,更會凸顯出被拒絕的人的愚昧和難堪。
“白念,我有女朋友。”
我有女朋友……明明只是一行字,她卻讀出了他的語氣,沉緩的讓她心痛,那晚白念第一次體會被拒絕的心痛,她一個人偷偷的躲在臺燈下哭泣,另一邊她故作堅強的與他繼續著對話,不經意的扯開話題。
白念心想,他肯定是不喜歡她才這樣拒絕她的,高中三年,從未聽過他有女朋友,她表白,他就有了。
第二天,白念像什么都沒有發生的那樣寫著作業,不懂的地方就去找宋祈文,而他也耐心解答,昨晚的事,就像是只發生在白念的腦子里,并沒有真的說過。直到……
宋祈文在QQ上曬了一張照片,上面一行字寫著,“謝謝你陪著我,一路走來……”不煽情不露骨,看的人卻都明白。
白念是在別人的口中聽說的,當她翻到那條說說的時候,才真的明白,原來,那個“女朋友”不是憑空捏造的。他這張圖就是曬給她看的。
看著照片,白念不自覺的拿自己與那張照片對比,一個齊劉海小圓臉的女孩,長的也沒有她高,白念覺得自己并不輸她,但是,他喜歡……他喜歡就蓋過了一切。
這張照片被曬出來后,陸陸續續就有人扒宋祈文的戀愛史,畢竟藏的那么深,總有人好奇。
對這個女生,白念所了解到的就只有,這是宋祈文初中時候交往的女朋友。
3
2013年的那場高考考散了多少人,白念宋祈文雙雙落榜,不甘的念頭在心底燃燒,他們約好要復讀一年再考一次。
那年暑假,是最難熬的。白念承受著太多親人失望的目光。唯一理解她開導她的也只有和她處境相同的宋祈文了。
白念覺得即使是頂著好哥們的身份,宋祈文這輩子也是拋不下她了。可現實往往都是突如其來的預料之外。在愛情面前,友誼堪比紙薄。
宋祈文刪掉了白念的所有聯系方式。她還是不懂事的不懂得沉默,一個電話過去就是破口大罵,他由著她罵。等她冷靜了他只亦是平靜的開口,“隨便你怎么罵,我就不是人,以后不要再聯系了!”
白念輸了,她連較量的機會都沒有,只是他留言板上一個她的留言,他女朋友一個多心,他就讓她消失了……
把一個人融進心里再一點點剝離的感覺,那是言語上無法表達的。
那個暑假很多人在她面前問起宋祈文,他的近況,白念不知如何開口,那個在她世界里強烈存在過的人,已經沒有了任何消息。
連白念都以為,他們之間就此畫上句點了。
高四那年,他們進了同一所中學,宋祈文在二樓的最右邊,白念在三樓的最左邊,同一棟樓,兩個人卻幾乎沒碰過面。
他們是什么時候和好的?白念已經不記得了,只是在QQ里再次出現他的好友請求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點了同意,連猶豫的沒有。
再后來,他跟她說,他和女朋友分手了,那一刻白念沒有安慰他也沒有嘲諷他,一切都還是那么的自然順理成章。
他和他女朋友聚少離多,高中三年都沒什么聯系早就沒有感情了。這是白念聽他們共同的朋友說的。
宋祈文在QQ上問她說,以前表白的時候說了什么話,白念笑著回他,以前那是腦子發熱,現在早忘了。她說他是好男人,她以后要嫁給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宋祈文說他還不夠好。
兩個人兜兜轉轉回到了高三時的狀態,互相勉勵互相關心。談天談地談理想,當談到感情時,他們約定,高四一年好好學習,不談戀愛。
白念的生日是在寒冷的冬天,高中三年的朋友都不在她身邊了,她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身邊也只有宋祈文陪著。
收下他送的mp3,白念問,“宋祈文,你是不是對所有女孩子都這么好?”她這么問是有依據的,他的女生緣比她都好。
宋祈文惡狠狠的白了她一眼。白念討好的一笑。
日子就這么細細流淌按部就班也是好的,沒有驚喜也沒有失望。
沒過多久,白念再次從別人口中聽說,宋祈文喜歡上了班里的一個女生。
那次,她很平靜的問他,不是說好了高四不談戀愛嗎?他說沒談,那個女孩沒同意。
那是白念第一次對愛情感到質疑,或許愛情遠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圣神美好,她認知到男生的愛情來的太草率,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她竟然不難過。
那一年,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從一個假小子轉變成了偽淑女
經歷過一次高考的人,再次面臨高考他們顯的很平靜,三天非人的考試過后他們面臨的就是再一次分別,就像高三老師說的,以后見不見著面不看時間看緣份。
從學校搬離那天,宋祈文給白念抱著兩床被子將她送上車,坐在車里,白念笑著說,“宋祈文,以后我結婚了,你給我搬嫁妝吧!”
宋祈文沒有應她,揮了揮手作別。
那個暑假,他們沒有見過面,聯系都是靠短信的,他們的卡是在同一個地方辦的同樣套餐,每個月有三百條免費短信,白念喜歡發短信,一句話一條發起來也不心疼。
――――――
4
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宋祈文上了外省的大學,白念被離家車程只有一小時的一所大學錄取了。知道消息后宋祈文還嘲笑白念是個小姑娘,離不開家。白念回嘴,“以后路遠回不了家有你哭的!”
開學前,白念叮囑他,“不要忘了常聯系,三百條短信沒地方用就都花我身上。”宋祈文冷酷的說了句,“沒空!”
新奇的大學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忙著融入大學,忙著融恰室友,忙著新的學業,白念和宋祈文之間的聯系還是沒有斷過。只是,白念與他之間的話題都是挑著撿著說的,典型的報喜不報憂。
都說大一承載著青春所有的童話,白念并沒有感受到,如果以前沒有男朋友是拿學習來搪塞的,大一一年也沒談戀愛是因為什么。追她的男孩子不是沒有,在那個男孩子表白被拒后,白念心里還有些過意不去,在隔幾天后白念看到宿舍樓下那個男生撐著一把傘接另一個女生去上學時,她釋然了。何為愛情,都是寂寞在作祟。
白念對愛情有著一份虛幻執念,不是她想要的那樣她寧愿不要。至于她眼里愛情的樣子,她其實自己也說不清,她告訴自己只是緣分沒到,她不勉強自己。
兩個人不在一起了,冷淡是自然而然的,一開始的無話不說到后來的無話可說也是有跡可尋的。兩個沒話題的人,忙成了最好的借口,默契的不打擾彼此,漸漸適應一個人的生活。
白念和宋祈文在一起的時候生活沒有多大差別,大學過了一年就再也不是印象中的彼此了。宋祈文的生活很豐富也很勵志,做了學習委員拿了國家獎學金,而白念……如她名字一般,大學仿若白念。
白念覺得自己不但墮落了還虛偽了,大一上學期結束,她掛科了。過年回家老同學們聊天說笑的沒少提大學生活,提到學業時,她敷衍的說還好。她的專業選的好其他人沒少羨慕,但光鮮亮彩的背后,她卻慵懶倦怠。
也再沒有人想到她的同時關聯到宋祈文,那仿佛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熱戀過后終歸是平淡,白念那雖然不算熱戀也是得了一場愛情的重感冒,只是她治愈了,宋祈文卻感染了。
大學終歸不是初中高中的小打小鬧,那些背地算計勾心斗角連不諳世事的白念都接觸到了。在一幕幕虛假面前中學時的友誼尤其讓人懷念。宋祈文應該也是收到挫折了吧,不然白念沒法解釋大一暑假的那一出。
大一一年,他們就過年見過一面,暑假,宋祈文去了父母的工作的地方沒有回來。那段日子,宋祈文總是會跟她敘述他的生活艱難,而白念沒有找到暑假工,總是賤賤的說每天吹著空調都快吹出病了。
互相貶低互相嫌棄是他們相處的慣用模式。
宋祈文向白念表白的時候一點預兆都沒有。
白念記得尤其清楚,無關其它只是那天剛好是爸爸從上海回來的日子。那天晚上,白念十一點還沒睡,爸爸一點從上海回來,她等著給爸爸開門。一邊等一邊跟宋祈文聊著近況。
是宋祈文突然開的頭,將白念帶回了那段不再觸及的記憶。
宋祈文:“白念,你還喜歡我嗎?”
猝不及防,白念愣住了。
宋祈文:“你如果還喜歡我,我們就在一起。”
白念:“你怎么了?”白念表過白,她知道這種等待的尷尬,所以她沒有沉默。
宋祈文:“其實高三的時候我有想跟你在一起,只是那時我有女朋友。”
……原來那時候真的不是她一廂情愿。只是現在……白念明明沒有錯,但還是很自責,感情這種事果然很讓人為難,她已經22了,喜歡過她的男生也有幾個,她拒絕的話毫不含糊,只是面對宋祈文,他們之間,看似深厚的友誼其實已經經不起波折了。
曾經多少真心話當笑話講了出去,現在有機會了卻已經沒了當初的情感。
白念真希望宋祈文沒有表這個白。現在的圓圓不了當初的缺。高中時,白念稱宋祈文是哥們有著心虛,大學時候,白念對室友提到這個哥們,是自豪。
宋祈文:“你現在做不了決定沒關系,我等你八個月。”
白念:“宋祈文,不要等我。我們現在的關系是最好的,真的。”
沒有收到回復白念繼續道:“今晚的話我就當你什么也沒說,你不要多想。”白念想的是挽回一個男人的自尊。
宋祈文:“隨你,我先睡了。”
白念不知道宋祈文是不是真的睡了,她這晚的心卻是徹底被他攪亂了。
那次之后,宋祈文跟白念之間又是很久沒有聯系,或是忙或是無話可說。
5
上了大學才知道,最最影響一個人一生的就是大學這幾年的所見所學,白念這兩年轉變很大,談不上多優秀卻也能自立自強,要說對未來還是迷茫的?誰的青春不迷茫呢?
作家徐同有句話說的很符合白念的現狀,他說人漸漸會學會說“我很好。”
“我很好”不是指你終于熬到有了錢,有了朋友,有了人照顧的日子。而是你終于可以習慣沒有錢,沒有朋友,沒有人照顧的日子。“我很好”是告訴他們,你越來越能接受現實,而不是越來越現實。我沒你們想的那么脆弱,離開你們,我一樣能過得很好。
白念離開了宋祈文,她一樣過的很好,雖然有時她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人做一件事時猝不及防會失落,但她知道,那只是寂寞在躁動,不是她真的愛上了某個誰。
年輕時,最怕錯把曖昧當做愛。宋祈文占據著白念大半的青春,白念很多時候都會想起他,不開心會想到他,沒錢了會想到他,甚至在自己的城市里迷路了也會想到他。只是,每一次拿著手機想打電話給他,她都忍住了。一如那個冬夜在超市里的她。
宋祈文會不會等她她不在意,他們未來會不會在一起她也不會想,只是在這個伸手觸摸不到彼此的時間里,未來有萬種可能,她不想誰成為誰的羈絆,她給他們留條退路,也給未來一份尊重。
(六年的時光,我以為會寫成一本厚厚的書,不想一天給完結了,一段過往如此記憶深刻絕對是有它存在的原因的。有時候我們想起過去,不是舍不得或是不甘心,而是為了以過去為鏡,給未來畫個樣本。雁過留聲,六年青春真實存在,總該給她留下點什么)
――――――2016年12月16 ? ?0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