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篇十一

夏哥真的是一個十分有城府的人，給人看不透的感覺，他不怎么喜歡說話，這讓雪夜感覺到很不適應。回去的路上，雪夜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后面還有兩個女同事，可是氣氛忽然變得很尷尬，雪夜也不得不說這個說那個來調節氣氛。雪夜從心底覺得他是個怪人。

晚上洗完澡以后，躺在床上玩手機。好久沒有刷過微博了，登了上去，朋友們大都是各種吐槽和感悟。有人分手了，有人辭職了，有人發現老公出軌了，有人被雨淋濕了，有人失眠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精彩的故事。落桐不怎么玩微博，他的上一條微博還是大一時的：我怎么老是丟錢？太沒天理了。刷著刷著發現羅一凡曬了兩張孩子的照片，標題是寶寶的第一個生日，這小家伙看得出來和他真像，時間竟過去這么久了，孩子都一歲了。一琳又在微博里獨自一人說著對某個人的話，雪夜看了好多次，也不敢評論，她知道這是等著某個人來回答的。一琳和雪夜說過好多次那個男生，她真的好喜歡他，喜歡了那么久，可是一直都是自己在默默受傷。雪夜從心底里覺得一琳為了那個男生真不值得，可是她從沒有勸過她放棄，人恐怕只有到了再也愛不動的時候才會離開吧。微博多的刷不完，可是困意很快就來了，于是雪夜便關上手機睡去了。

這半年多的時間里兩個人也是聚少離多，落桐的來來往往也攢了厚厚一沓車票，在聽到落桐也忙著簽工作的時候，雪夜不讓他來看自己了，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衷心希望能在這個城市找一個適合他的工作，比起這一朝一瞬的快樂兩個人的未來更為重要。

雪夜一方面為落桐擔心，一方面發現沒有他的日子過的真單調。整整一個冬天落桐都在為工作的事奔波，只來過幾次而已，更多的時候是電話里彼此的交流。這些年來，很多昔日關系不錯的同學由于自己的疏于聯絡而變得越來越遠，以至于雪夜不知道如何重新再將這種聯系恢復，甚至一個借口自己半響也找不到了，自己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只在最孤單的時候想起他們，卻從沒有為朋友們付出什么。雪夜覺得自己是一個極其重色輕友的人，自從有了落桐以后，和朋友們的聯絡就僅限于逢年過節的簡短問候了，他們很多人都是陪他從初中到高中走過很多年的人，彼此從小到大都是熟若親人的玩伴，雪夜明白他們是不會離開她的，只是自己缺席她們的世界太久，未免顯得很陌生，這種陌生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孤獨，與其說是孤獨不如說是寂寞好一點。

嚴冬離境，沒想到春天終于帶來了好消息，落桐終于可以和她在同一個城市里生活了，等不了多久了，再等半年就不用這么痛苦的煎熬了。

可是后來她才明白，自己一直在等的，不是結束而是更加痛苦的煎熬。

那已經是五月天了，天氣微微熱了起來。那天是周四，雪夜像往常一樣下了班，回到宿舍打開了門還沒有來得及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就被人從后面緊緊地抱住了，她知道是落桐來了，可是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身體上開始游離，她轉身過去看見他似乎經歷了很多夜的憔悴，他不說話只是開始有力的開始吻，一只手便只顧拉雪夜背后裙子的拉鏈，可是拉鏈顯得很不配合，無論他怎么使力卻怎么也弄不開，他的吻停了下來，走到雪夜的背后兩只手應聲將裙子撕成兩半。。。。。。這一下嚇到了雪夜，她想知道究竟怎么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肯說，便又開始吻，另一只手胡亂的解開了胸罩。。。。。。很久以后，兩個人又回復平靜，一絲無掛的躺在床上。

“你怎么了，今天怎么這么不正常，看起來這么累。”

“這兩天是有點兒沒睡好，我只是想你了，再說我們都有多久沒有那個了。”

“沒有，你騙人，你肯定有什么瞞著我，你從來都沒有這樣過，你每次撒謊我都看得出來。”

“我真的沒有騙你，我真的很累了，讓我睡會兒。”

他轉過了身，也許是真的很累了，雪夜沒有糾纏，套上了一件很寬松的T恤，下床準備做點兒吃的，他那么累肯定不想出去吃飯了吧。她舀了一大勺米飯，準備先燒點兒粥，然后再燒兩個菜，兩個人也能湊合一頓。

熬好粥燒好菜之后雪夜把落桐叫醒，可是他恍若失憶一般痛苦的回想一切一樣，睜開眼躺了很久才下了床吃飯。

“這次你能待多久啊？學校那邊應該也沒什么事了吧。”雪夜邊吃邊隨口一問。

“這次我不走了，你想讓我待多久我就待多久。”落桐說的很肯定，聽起來不像玩笑話。

“怎么可以啊？你還沒答辯呢吧，還有各種照相呢，我倒想一直留你在身邊。”

“他們我可以統統不要啊，但我不能沒有你。”

“我是你的，又飛不掉，你畢不了業以后可怎么掙錢養我呢？”雪夜有口無心的說，忽然發現他不接話了，原來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喂，你怎么了，我臉上沒東西吧？”

“哦，沒什么，我只是發現我的傻妞兒真漂亮。”

“是嗎？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怎么想起來奉承我來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還有我以后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一定要按時吃飯，生病呢就趕緊看醫生，這么大的人了也不會照顧自己。”

“我那不是有你呢，我才不要自己一個人去看醫生，一個人連飯也不想吃。”

“你怎么不聽話，要是你再不聽話，我以后再也不來看你了。明天你請個假吧我帶你去逛街，周六我帶你回我們學校玩吧，那天說不定要照合照。”

“你敢！好啊，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請的到假，我們頭兒老黑著臉，我都不咋敢和他說話。。。。。。我也不想在這里待了，回去逛逛也好。”

雪夜沒想到自己很順利的請到了假，又和落桐瘋玩了一整天。他以前不怎么喜歡照相，這次竟然老拉著她自拍，最后他的手機里存的都是他倆的照片。這次吃飯買衣服什么的他都沒讓雪夜掏錢，以前都是一人一半兒的呀，真不知道他是那兒來的那么多錢。晚上的時候兩個人去唱歌唱到累得不行的時候才回的宿舍，他老是挑一些苦兮兮的情歌和雪夜來對唱，真是一點兒也不應雪夜的心情。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上兩點，結果落桐第二天早上七點鐘的時候就把她叫醒了，“今天早上要照合照了，我們得走了，你抓緊時間收拾收拾我們走吧！”雪夜沒想到他這么早能醒來，以前都是她催他起床的。

“不行，我再睡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我真的太困了，你怎么這么沒人性啊，人家才睡了幾個小時。。。。。。”雪夜閉著眼說話也懶得說。

”不行，我們快錯過早班火車了，別逼我動手動腳啊！”

“你說什么我也不起床。。。。。。”雪夜還是自顧自地睡。

落桐這次也沒什么猶豫，兩只手一個公主抱就將她從被窩里摟了出來，“你真的還要再睡？你再睡我就用我的胡茬扎你。”他說著就將臉貼了上來。

“別！我錯了不行嗎，你先放我下來，我這就穿衣服洗臉。”雪夜這才只好乖乖就范。

還好早班火車順利的趕上了，畢業合影也沒有錯過。那天的太陽狠毒，雪夜遠遠的站在樹蔭下看落桐站在高低架上照相，他們整個系有一百多號人，女生就僅僅連最下面一排都沒有占滿，真是好可憐的專業。這照相的一瞬讓雪夜想起自己好像就是在前幾天才照過畢業合照的，記憶的界限真是變得越來越模糊。陽光很刺眼，在一堆人中她甚至不能看清落桐的臉，雪夜真不知道這樣找出來的照片人的眼睛怎么能睜得開。照完相以后，落桐帶著雪夜去了他家。

不知為什么，這次見到落叔叔他也憔悴了好多，說幾句話就咳嗽個不停，雪夜從心里納悶，他們家該不是出了什么事兒吧。聽落叔叔說，落桐媽媽不在家。落桐一路上還高高興興的，一回到家就一言不發，只留著雪夜和落叔叔在客廳，他回臥室睡覺去了。

落叔叔就坐在雪夜的最跟前，目光始終不肯離開雪夜。看了半頭才覺得不對頭，想起說話來，“小雪啊，聽落桐說你那工作挺辛苦的，要不要落叔叔托人給你找個好點兒的工作啊？叔叔在這兒有幾個老同學，這點兒忙他們應該沒問題。你離叔叔近點兒，我和你阿姨都能照顧你。”

“叔叔，真的不用，也就是偶爾工作比較忙，其他時間還是挺輕松的，落桐不是也簽到那兒了嗎，我們倆在一起也挺好的。”

“哦，你看我這當爹的都老糊涂了，平時工作辛苦，要多注意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那，現在不好好注意身體，老了到我們這個年紀就會后悔的。”落叔叔今天和之前太不一樣了。

“嗯，叔叔我沒事的，倒是您要多注意身體，這幾天天氣比較熱，小心防暑降溫。”雪夜環顧四周，看見家中顯得有些狼藉，到處都是亂亂的，桌子上的灰竟然隱約可見，“叔叔，阿姨什么時候回來啊？”

“哦，他啊，應該快回來啦，我不跟你說了，你也該餓了吧，我給你們兩個做飯去。”說著就起身去了廚房。

雪夜也去了落桐的臥室，他應該是太困去補覺了。可是當她走到落桐身邊時發現他并沒有睡著，而是一個人在偷偷掉眼淚。“你怎么了，一個人哭什么呢？”雪夜問到。

“哦，我爸和我媽前幾天吵架了，她一氣之下回我姥姥家了。”落桐看見雪夜來了，急忙止住了眼淚解釋道。

“大人吵架很正常啊，你倒是哭什么，沒出息，你去哄哄她，讓你爸賠禮道歉不就解決了嗎，對了，為什么吵架啊？”

“也沒什么，就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我是沒出息，不該哭的，我勸勸我爸明天就去和我媽和解。”落桐很努力的高興起來，仿佛剛才的眼淚是演戲而已。

雪夜沒想到他情緒變化的好快，自己僅僅小小的安慰他就看起來跟沒事兒人似的，真是善變。

下午吃過飯以后雪夜就不得不離開了，明天又得上班。待她臨走前，落叔叔叫住了她，塞給了她一張銀行卡，“這張卡是我讓落桐辦的，密碼是你的生日后六位，卡里有五千塊錢，你一個人出門在外也沒人照顧，我和落桐要是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遇個頭疼腦熱的急需用錢的時候這張卡說不定能派上用場，要是缺錢我可以給你再給你打，你就拿著吧。”

雪夜一時之間反應不了這是怎么回事，“叔叔，我不能要，你看我都是開始掙錢的人了，是孝敬您的時候了，怎么再能要您的錢呢？這錢我真的不能要。”

“你要是不用，就當給你們倆以后買房子攢的吧，叔叔也沒給過你什么好的見面禮，這回算是補上了吧。”落叔叔似乎知道這個借口雪夜一定無法再拒絕了。

“那好吧，我就拿著吧，謝謝叔叔，叔叔您就送到這里吧，叔叔再見。”說完這句話，落桐和雪夜一起上了去火車站的出租車。

“這次來你家，感覺你和你爸還有你家的所有一切都怪怪的。”

“你就是愛瞎想，你呢每天就負責好好吃飯，好好上班，好好睡覺，一定要會愛惜自己。”

“你說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到了火車站，落桐沒有進去，在進站口他使盡全身力氣將她僅僅抱住，“今天我不能送你進去了，你一個人進去吧。”落桐真想再好好的吻一回她，可是卻只能淺淺的吻一下，他所有所有的感情卻必須點到為止。

“不用送了，很快還會再見的，親愛的我走了。”雪夜轉身融入了人群中。落桐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不見，轉過身卻已經淚流滿面。這次別離沒有長情的告別，對雪夜而言也許僅僅是一次暫別而已，對落桐來說卻全然不同了。

六月以后，天氣到了最熱的時候，雪夜每天的生活就是單位和宿舍之間的兩點轉換，落桐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一次也沒有來，聯系他的時候他好像總是很忙，雪夜想最近應該也在弄畢業設計，忙應該比較正常吧。可是過了離校日期之后他依然很忙，雪夜就有些想不通，沒想到后來電話就打不通了，短信也沒有人回了。雪夜感覺到肯定是他家出了什么事情了，不然他從來不會這樣的。于是周六的時候雪夜去了一趟落桐家，結果他家沒有人，又去了學校寢室，結果早已人去樓空。雪夜當即站在寢室樓下傷心的哭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甚至想去報警，可后來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沒出息了，他家里應該出了什么事兒，過一段時間落桐就會來找她的。

沒想到就僅僅過了兩天，落桐就給雪夜打電話了。電話打來的時候雪夜正在宿舍里玩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當她接起電話的時候，當即聽出了落桐的聲音。

“你這幾天究竟在哪兒，我電話你也不接，短信你也不回，我去你家你家也沒有人。”

“我沒事兒，只是換了手機號碼，小雪，我有一件事要對你說，這件事已經瞞了你好久了。。。。。。我對不起你。。。。。。我喜歡上了別人。。。。。。”

“你開什么玩笑呢，我聽不明白”

“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是個畜生，我他媽連畜生都不如。。。。。。”

小雪腦子里忽然一片空白，落桐還沒有說完，她就掛了電話，她依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也弄不明白，那個陌生號碼還在一遍又一遍的打進來，可是雪夜都沒有接，她扔下手機去洗澡了。

她的整個心好像瞬間都被掏空了似的，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很艱難的洗完澡，看見手機上已經有了十三個未接電話，她不能這樣子，該來的總歸要來。她打了過去，還是落桐的聲音，“你剛才要說什么，我沒有注意聽，你再說一遍。”雪夜還是不愿意相信她所聽到的。

“我喜歡上了另一個人，我們分手吧。”

“哦。。。。。。另一個人？我認識嗎？”雪夜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問這個，事實上是他們已經無話可說。

“你認識，是趙玥。”

“你不是說過你們死活不來電的嗎？我竟然深信不疑，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時候了。。。。。。”

雪夜真的不知道可以說什么了，電話兩頭就只剩下呼吸聲。過了一會兒雪夜才知道該說什么。

“不知道什么時候。。。。。。聽起來是很久了，那難為你了每周要跟一個你不喜歡的女人接吻上床，你不害怕自己得陽痿嗎？你不覺得惡心我還覺得惡心。。。。。。不過也正常，我輸給她也不丟人，她那么漂亮，身材又那么好。。。。。。我還能說什么呢。。。。。。恭喜您找了個更漂亮的女朋友，我這個現任終于可以光榮下崗了。。。。。。”說到這里，雪夜將電話拿遠了一點點兒，她害怕自己現在就控制不住，“對了，改天來一趟吧，把我的東西給我，你的東西我也要還給你，我們兩個兩不相欠還是好一點兒。”雪夜將自己能說的話說完了，沒有好受反而更難受了。

落桐什么都不說，卻不肯掛電話，雪夜半天了才覺得沒什么好說的了，“就這樣子吧，晚安。”掛了電話心里一種難以駕馭的感情就從心頭呼嘯而出，雪夜無力的趴在了床上，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到床單上很快浸濕了床單。她至今都沒有相通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為什么她會這么粗心，從來沒有發現他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真是可笑被人欺騙了這么久，自己真是太傻太傻了。

躺在床上想太多根本想不明白的事情，腦子里絞成一團理不明白，忽然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雪夜急忙向馬桶奔去，下午吃的飯連帶著胃液都吐了出來。。。。。。心還在砰砰直跳，看來真是死不了。睡吧，睡他個天荒地老，什么也不用想。

等到雪夜睡醒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中午了，屋外的陽關透過窗簾射了進來，像一把犀利的劍。看著這強烈的陽光，雪夜想起的仿佛還是昨天，落桐還躺在他的身邊。如今什么都沒有了，這座城，這份工作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是時候離開了，她沒有什么選擇，帶著最后一點兒尊嚴離開吧，這是她僅剩的東西了。空空如也的胃就像待哺的嬰兒叫個不停，她起來洗了把臉帶著一頭發毛的頭發上街吃飯了。坐在餐廳里，可是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該吃什么，所有的飯都是那么讓人生厭，可是人生理上的需求還是如此強烈，于是雪夜要了一份揚州炒飯。可是當第一勺飯送進嘴里的時候，這時情緒莫名的就壓制不住了，她失聲哭了起來，這下嚇壞了店里的人，老板過來問她有沒有事，雪夜說了聲沒事，竟然邊哭邊將那碗炒飯吃光，自己的情形有多狼狽，雪夜是完全顧不上了，吃完飯她又拖著軟綿綿的身體回到了宿舍，心想就算自己死在了這件屋子里恐怕也沒有人會發現了。

晚上有人敲門，雪夜開門一看竟然是夏哥。

“你來干嘛？”

“你為什么不去上班？我打你手機你也不接。”

“不想上了，想辭職，您回去給財務說一下吧，給我半個月工資就行。”

他沒說什么，從門口進來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雪夜依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怎么，失戀了這是？”

“被男人甩了，你滿意了吧！”

“你這么漂亮聰明的女孩子，要是我我是不會不珍惜的，你不用對我發火。你不用這么沖動，我年輕的時候也這樣，我先給你放幾天假，你要是到時候真想走，那我絕不挽留。”

“我沒什么要想的，當初是為了他來這里，現在既然人都沒了，要工作還有什么用？”

“現在跟你說這些你也想不明白，等過幾天你來找我，要去要留到時候再做打算，你先修養兩天。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雪夜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就走了。

雪夜繼續過著自己一個人的日子，一天，兩天，三天，她一直在心里覺得落桐還會打電話來的，可是騙了她那么久的落桐這次沒有騙她，她再也沒有聯系過她。

一周過后，落桐打電話來了，他今天要來。雪夜的心就像被曝在太陽底下不知曬了多久，已經干巴巴的了。當愛已經不能茍活的時候，恨便是最好的生存方式了。雪夜瞅瞅鏡子中的她是如此狼狽，在他面前她不容許自己失掉最后一絲尊嚴了。

他來了，還帶著她。兩個人手拉著手一起站在門外。她依舊那么光鮮靚麗，雪夜自覺有些人自己一輩子也肯定比不上了，而他卻看起來無精打采。雪夜打開門，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招呼他們進來。

“你們兩個人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你怎么看起來這么衰呢。。。。。。哦，我懂了，許多東西應該節制一點兒，小心學了西門大官人。”雪夜轉身對落桐說，不知不覺自己就惡毒起來。

“我今天是來還你鑰匙的，我的東西我不要，你要扔就扔了吧！”他好像什么都沒聽到，說著自己的話，又把鑰匙從口袋里掏了出來，伸出手接到了雪夜面前。

“你不要，那我送你一件東西，讓你這輩子也丟不掉。”說著她抓起落桐的胳膊就是猛地一咬，落桐連掙扎都沒有，一聲不吭就讓她咬。旁邊的趙玥嚇壞了，急忙將兩個人往開拉，可是怎么也拉不開。

雪夜微微嘗到一絲血腥味兒的時候她松開了嘴，好像兩個人約定好了要這么做的，“好了，我要給的東西都給了，我還要我的那快兒石頭，你不配拿著它。”

“我早扔了，那么一塊兒破石頭。”

“好啊，你干的漂亮，扔就扔了吧，就算落在下水道里，總比在你手里好，你太讓我惡心了，好了，祝你們幸福吧，我就不送你們了。”

落桐說著就拉著趙玥走出了門，頭也沒有回一下，雪夜望著他們的背影，或許他們倆就應該在一起，我才是那個攪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