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篇十

“今天這是怎么了，我開玩笑的你沒看出來啊？我怎么會不愿意等你呢？別說半小時了，一輩子我也愿意。”雪夜也沒意識到自己的情話說的這么毫無用心了，“今天你是壽星，想去那兒我都陪著你。”

“這可是你說的，我要坐過山車，你敢不敢吧？”

“這真壞，偏挑我最害怕的，不行，我怕高。”

“那去我家吧，你不知道，我爸帶著我媽回他的大學母校參觀去了，記得他說過你家也在那里。”

“你爸也算是榮歸母校了，也該回去看看去了，畢竟那里有他的一大片記憶和過往。現在去你家不好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雪夜很小心的說，她想落桐懂她的意思。

“有什么不好的啊？我什么也不要吃，我要吃你做的。我們買點兒菜回去做，你是不是不敢做啊？”

“哈。。。。。。我有什么不敢做的，只要你敢吃。那你可不許后悔啊，那我們現在就去超市買東西，我要讓你看看我的手藝有多好。”兩個人就去超市買東西了。

兩個人買了吃的喝的，還訂了蛋糕，一回到家就風風火火的開始下廚做飯。落桐呢負責摘菜洗菜切菜，雪夜負責炒菜調味。雪夜最害怕切菜了，她切的菜通常是粗的粗細的細，自己都難以接受，不過還好落桐切的比自己好多了。雪夜一共負責做了兩個菜，一個酸辣土豆絲，一個死西紅柿炒雞蛋，她就會坐著兩個菜了。落桐則做了辣椒炒肉和一只魚，看到落桐做菜得心應手的樣子，雪夜真是喜歡極了，她感到別提有多幸福了。

兩個人飯還沒做完的時候，就已經餓的不行了。飯菜做好以后，雪夜先張羅著給蛋糕插上了22根蠟燭，落桐則起開紅酒給分別給彼此倒了兩杯。

飯廳里一張很大的桌子上只坐了兩個人，蛋糕間的燭光閃閃爍爍。。。。。。到處都是飯菜的味道，盡管顯得寥落但是落桐和雪夜卻一點兒也沒感受到。。。。。。“趕緊許個愿吧，蠟燭快燃燒完了。”雪夜坐在她的對面，看著那孱弱的蠟燭漸漸變短。“來，我們一起吹吧，我數一二三了。”只見火苗們像跳水一樣跳入昏暗之中轉瞬不見了，就連剛才微弱的熱也沒有了。

“二餅，你怎么不問我要送你什么禮物？”

“我有你，我什么都不稀罕了。”

“嗨，誰是你的了？那你不稀罕，我可不給了。”

“要要要，怎么會不要呢？你給什么我都喜歡。”

“但你得先閉上眼睛。”落桐只得乖乖閉上眼，雪夜將禮物從自己的頸間取了下來，那塊石頭上還是雪夜身體的溫度，雪夜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將紅繩系在了他的頸間，沒想到落桐卻偷偷地睜開了眼，很自然的將她摁入了自己的懷里。

落桐拾起掛在自己胸前的石頭，一接觸便會發現上面的凹凸感，只見石頭的一面刻著兩個自己熟悉的字：雪夜，“還說你不是我的，你都把自己送給我了，好漂亮的石頭，這字你是怎么刻了上去？”落桐一只手捧著那塊石頭，一只手扶著坐在他腿上的雪夜。“用刻刀刻上去啊，還能怎么刻啊？”雪夜就在他耳邊說，“不行，我餓的不行了，我們趕快開吃吧！”說著就要從落桐腿上起身，可是被落桐抓住了。“我還沒有獎勵你呢，你就想這樣逃掉想的美。”落桐又像往常一樣毫無預兆的吻了雪夜，可是雪夜感受到的是他淺淺的胡茬，“你今天沒有刮胡子”“要不我才不要吻你呢”“好無恥的說”“我還想更無恥一點兒呢”“不行，我餓的不行了。。。。。。最終落桐還是跟著雪夜乖乖吃飯去了，待酒足飯飽以后，兩個人撐的一動也不想動。

“你真是個飯桶，整條魚都被你吃掉了！”雪夜不客氣的說，她好久沒吃這么撐過了，只得躺在床上消脹。

“你還說我，你看看你的肚子，平時的淑女形象可是一點兒都沒有了。”落桐則端坐在她的一旁，他是撐的都躺不下去了，“你說要是以后你天天給我做飯那該有多好”。

“怎么，阿姨做的飯吃膩了？還要我給你做，那你不得早早餓死，我天天給你做飯，聽起來跟你媽似的。”

“嗨，你真是壞了，好長時間沒修理你了，看我撓你。。。。。。”雪夜這被落桐一撓兩撓很快繳械投降了，“是我錯了，停，我真的錯了還不行嗎，我答應給你天天做飯，那你得天天給我摘菜洗菜切菜，還得吃我的菜不想吃都不可以。那我是你的什么啊？我可不是你媽。”

“‘賤內’比較適合你，你覺得呢？”

“嗨，你真的好壞，你才賤呢，賤圣你！還有你別惹我，我吃的太撐了，一點兒也不想動。”雪夜沒想到落桐反而也躺在了床上，臉正對著雪夜，“咋的啦？我就惹你了，我就在你跟前，看你能把我怎么辦？”說著落桐就開始把弄雪夜的頭發，滿臉的囂張表情。“我偏不上你的當，你這是飽暖思淫欲了，可是今天真的不行，我的大姨媽來了，怪就怪你出生的日子有問題。我想出去走走，我們出去走走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我也沒辦法啊，這個月來的稍微早了一點點就被你碰到了，我這兩天大概是沒休息好的緣故吧。”落桐放開了手里玩弄的頭發，“我也是這兩天忙著做課設沒顧得上找你，賤內大人，是我精蟲上腦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不過得先讓我親一個才行。”緊接著就是一個意味深長的吻，兩個人便手拉手上街去了。

雪夜拉著落桐去了好多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那個初識的體育館，那面校園餐廳的桌子，那片充滿記憶的小樹林。。。。。。雪夜想帶他走遍他們去過的地方，她知道自己終究是要離開這片地方的，這種心情落桐當然不懂，他才大三而已。每一個地方都承載著他們彼此深深的記憶，再次走過激起記憶的浪花，想慢一點兒再慢一點兒，怕過了就是永遠的失去，真是被自己敏感的心所拖累，一切只是過往而已，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兩個人回家的時候末班車已經沒有了，只得走著回家。這樣的日子真是好久沒有經歷過了，兩個人在一起也度過了兩年的時光，時光真是快的可怕，因為不覺之間就似乎來到了盡頭。

很快就到了六月，雪夜就開始忙著要把攢了四年的東西處理掉。能帶回家的就打包郵回家里，不能的就擺攤賣掉或者送給學弟學妹，忙活了好久，寢室里終于變得空空如也。

雪夜手里握著的是五天以后回家的火車票，看著空空的寢室就像突然被人從心頭剜去了一塊兒空落落的。晚上的時候幾個姐妹約定了要去吃散伙飯，因為老四明天下午就要先離開了，未來的幾天里，所有人都要陸陸續續離開了。

晚上的飯吃的還是很快樂的，大姐說了所有人都得高高興興的，又不是什么生離死別，要是想念隨時都可以相見，所以不必哭泣，也不許哭泣。

飯桌上又提及了很多以前的事。老四又想起第一次見到雪夜時的情景，那是在注冊辦公室，由于她是南方人，剛到異地還沒有改過口來，對雪夜說了很多話可是雪夜一句也沒有聽懂，兩個人都茫然不已，最后彼此竟成了舍友。

大姐很感謝大家在那段她最艱難的時光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也希望各位姐妹們在對待人生大事上要慎重，一個對的人很重要。

二姐則希望大家要是有時間就去她家玩，她一定食宿全包外加專業導游，包大家玩的滿意。

大家喝起酒來都毫不客氣，也是難得一醉，好像青春的宴席就要散場一樣，所有的人都要搶一杯酒，不然再也沒有了。大學生活就這么結束了，有一大段時光擦肩而過，想挽留卻沒有了幼稚的勇氣。

只記得最后的祝酒詞是“青春不朽，友情萬歲”，記得大家同唱同一首歌，記得所有人都互相叮囑對方，當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的時候，所有的都化成了記憶的片段定格在了那一瞬間。

喝完酒以后，所有人又去唱歌，回寢的時候已經很晚很晚了，月光下整個城市的喧囂都已經漸漸褪去，四個人走起路來踉踉蹌蹌。雪夜沒有醉，但是走起路來已經暈暈乎乎的飄了起來，大姐只能靠雪夜扶著才行，她今天真的喝了好多，雪夜攔了她好多次都沒用。回到寢室躺在床上，盡管腦袋暈暈的，卻不容易入眠，明天過后，真的就散了，又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狀態：明天以后，一切都大不同了，愿親愛的們走好。然后關掉手機睡去了。

第二天下午，大家一起去火車站送老四。那個時候的火車站人還不是很擁擠，他們三個像三個姐姐一樣幫老四把行李塞進火車的儲物欄里，等放好東西以后下了車站在車窗前等火車離開，他們可以看見老四在里面向他們揮手讓他們趕緊回去吧，可是他們想看著火車離開。短短的幾分鐘過后，火車緩慢的移動了，慢慢的就駛離了所有人的視線，就在這時，大姐卻已經捂著嘴泣不成聲了，是她對所有人說好的都不許哭，可她還是哭了，哭的像個孩子一樣。雪夜覺得自己依舊還是哭不出來，只是眼眶微微有些濕潤，也許自己天生就是一個冷血的人吧。離別的情緒在這一刻毫無保留的爆發了，二姐也開始偷偷流淚，雪夜想拉著他們離開，可是大姐一時之間還不想離開，她沒想到也有溫熱的眼淚從眼角流出，感情這東西真是一旦決堤就勢不可擋，沒有人能夠豁免。

兩天之后雪夜和大姐又經歷了這樣一場送別，這次是送二姐離開。二姐怕大姐難受，到了進站口的時候就讓他們兩個止住了腳步，三個人互道一聲珍重后，二姐就進站了。人流涌動，一個人混入其中，很快就看不到身影。今天大姐心情看起來倒是很好，她作為最后一個離開的人，不能在讓姐妹們帶著悲傷離開。

回到寢室里的時候，已經有兩個床鋪空出來了，可是二姐床邊墻上畫的彩虹還孤單的留在上面，仿佛揮一揮衣袖，什么也沒有帶走。真是想都不敢想，自己后天也要離開。落桐這兩天也在準備考試，她也沒怎么影響他，就只是陪著大姐，陪她逛街，吃飯，剪頭發，談心，跟還沒有來的及說道別的人說道別。

大姐告訴雪夜，愛情只是愛情，并不是全部，人生還有許多更為寶貴的東西去珍惜。不要在愛情里失掉自己，因為女生如此很容易受到傷害。

人生總是如此復雜，有多少東西無法經歷就有多少不完整。這其間滋味恐怕只有經歷過的人知道了。

還來不及多多陪伴，雪夜又該離開了。這次別離和所有的別離一樣，是時間的斷點，是人生的一個頓點。送雪夜離開的不光是大姐，還有落桐和落叔叔。雪夜不想讓落桐和他爸來送的，可是他們執意要來，本是一次小小別離，不必如此興師動眾。上火車之前大姐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叔叔則細心的叮囑了幾句，落桐輕輕的吻了她一下，就這樣雪夜又一次離開了這片土地，她難以忘記的熱土。

回到家之后，雪夜在家待一個多月后就去單位報到了。雪夜的工作單位是一家電力設計公司，她能夠進入這家公司還是很幸運的，面試那天和她一樣的競爭者還有好多，對于能夠被錄取她也沒有報多大的希望，可是沒想到竟然真的被錄用了。

報到那天接待新人的是他們未來的頭兒，一個年紀不到三十歲卻看起來很老成的年輕人。他長得很瘦小，但卻能看出來身材很勻稱，他的臉就像他的西裝一樣板板整整。他叫劉時夏，是他們部的部長，手下們都叫他夏哥。雪夜從他的口音判斷他應該是南方人，他說話有一種天然的威嚴。

雪夜的工作就是校正各種報表的數據，這是個看似很簡單的工作，可是卻得沒完沒了的做，好像不能停歇下去似的。這工作也容不得一絲大意，一旦真的出了紕漏，那后果真的不堪設想了。公司對于他們這些新人還是很體貼的，每個人都分有一間房間，房間雖小，但對于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能有個落腳處也已經很不錯了。宿舍離市中心也不是很遠，坐公交也就半個小時，工作間隙雪夜也可以去逛逛街，對于這樣的工作雪夜還是很滿意的。與她所想象的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每天都有很多很多的班要加，每天回到寢室都累到不行。

剛安頓好的第一個周末，雪夜就把落桐給召喚來了，說來也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每天就是電話上想來想去。落桐早就想來公司來找雪夜了，可是雪夜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加班到很晚，是在沒有功夫再來應付他，有時候躺在床上給落桐打電話，說著說著竟然睡著了。落桐周五下午就坐著火車來找雪夜了，直到周一早上又坐最早的火車離開了。盡管雪夜這幾天的加班還是有點兒累，可是兩個人在一起就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累了。她帶著雪夜去看了電影，好久沒有在一起看電影了，現在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感覺也有了很大的不同。兩個人的小別卻好像已經隔了一個世紀，彼此對于完全嶄新的環境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雪夜一點兒也不想離開他，她從沒有這么依賴過落桐，這些日子她一個人來這個陌生的城市，感覺神經總是繃得緊緊的，這樣子真的好累，終于有人可以傾訴，可以暫時放松一小會兒了。看完電影他們兩個坐著公交車回去，車上的人很多，根本沒有座位，雪夜就靠著門邊倚著落桐，還沒有回到宿舍竟然就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落桐抱著她，看她在懷里入睡，他得牢牢地抓住扶手，也得緊緊地抱住她，因為車老是走走停停，他不想他的傻妞被弄醒。直到下車的時候，雪夜才醒來，可是她仍舊不肯睜開眼睛，一路上搭著落桐才走回的宿舍。回去兩個人躺在床上，落桐覺得雪夜很累了，就關上燈準備睡了，可沒成想剛一關上燈，她的手就胡亂的摸來過來，整個身體貼了上來。

“你該不是一直在裝睡吧？”

“沒有啊，我是想多睡一會兒，晚上可以精神一點兒，不然你一個人多沒意思啊，看我多聰明。”說著就在落桐身上摸來摸去。

“好啊，你還敢撩撥我，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個人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才睡著的，早上落桐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躺了好久，才發現她帶著早餐回來了。

“你今天怎么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該不是生病了吧？昨天晚上你就不應該撩撥我。”

“人家也不是好長時間才能見到你一回，沒什么只是這兩天有點兒胃口差，今天你想去哪兒玩？我帶你去。”

“別傻了，你好好休息會兒吧，我中午去買點兒菜，給你做好吃的，你肯定最近挑食不好好吃飯，才導致身體這么差。”

“沒事兒，真的沒有，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嬌氣，我不累。”

“沒什么好商量的，你就好好歇著，我這就去買菜。”他的話雪夜總是沒什么可反駁的，于是就乖乖上床休息了，而落桐出去買菜了。

大概一個多小時，落桐買菜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雪夜卻已經睡著了，他出去的時候忘了帶鑰匙，這時候卻進不了門，可是又不忍心把她吵醒，于是就在門口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把雪夜叫醒。

雪夜的中午飯很是豐盛，落桐做了紅燒雞塊，還有水煮魚，還有一個燒豆角，雪夜這里只有一個電飯鍋，做起飯來有些很不方便，就這幾個菜也廢了好長時間。雪夜躺在床上看著他做飯，渾身軟軟的，可是不知怎么的眼眶里就擠滿了淚水，她假裝睡著不讓落桐發現。慢慢的飯菜的味道在房間里四溢，這滿滿的味道就像幸福一樣誘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掉眼淚，那天送別老四都沒有掉一滴眼淚，她也許是好長時間沒有流過淚了，淚腺里積攢的太多。

“妞兒，怎么了？該不是被油煙迷了眼睛吧？我也沒辦法，這里也沒有抽油煙機，你洗把臉乖乖下來吃飯吧。”

“哦，沒有，可能吧，我馬上就下來。”

盡管雪夜還是想吃很多，可是胃口還是不怎么好，幾個菜吃了一點點就吃不下去多少了，看著飯菜再看看落桐，落桐知道她吃不下去了，“沒事兒，剩下的我們當晚飯吃，熱一熱就行了。”雪夜聽到這句話就很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碗筷，然后將碗里剩下的米飯推到落桐面前，“還剩了一點點，你就吃了吧，浪費多不好。”

落桐一看碗里的剩飯，“我不吃，你才吃了這么一點兒”落桐又把碗給推了回去。

“我吃不下去了，真的。一點兒胃口也沒有。”

“好吧，那我吃，你不想吃飯，吃點兒水果吧，我買了香蕉和蘋果。”說著就把雪夜的碗接了過去，瞅瞅雪夜，又吃了起來。

吃過飯以后，雪夜又躺著睡著了，落桐感覺無聊也躺在雪夜身邊睡著了。晚上，兩個人出去散了一會兒步，回來也早早休息了。就這樣，雪夜工作之后的第一個周末就這樣度過了。周一早上六點多，落桐就得走了，雪夜也醒了，“我不想吵醒你，可是你還是醒了，我得走了，你再睡會兒吧，一會兒還得上班。”落桐對雪夜說。

“那你路上小心啊，到了給我打電話。”雪夜知道自己來不及送他了。

落桐走之前吻了一下雪夜就出門了，可是他還沒有走出小區大門，雪夜就從后面追了上來，“我忘記了給你一件東西，呶，這個給你。”雪夜將她房間的鑰匙遞給了落桐。

落桐從腰間解下了自己的鑰匙鏈，將鑰匙串了進去。“你看你這么急就穿著睡衣跑出來了，趕緊回去吧，我已經放好了，下周我就來了。快點兒回去吧，我走了。”

雪夜站在原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回了房間，又要上班了，真是懷念學校里的時光，那時候還可以逃課，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現在就是一個不停運轉的機器。

雪夜的工作多是枯燥乏味的，幾個月下來她也越來越消極，想想這輩子都有可能做這么無聊的意思，未來真是變得無限渺茫，才想起以前的那些遠大抱負，不是毫不猶豫的被現實打敗了嗎？或者是自己就早早放棄了一切未知的可能，選了一條最為穩妥的路，可是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真是讓人從心底難受。

還好能讓她一直堅持下去的是落桐還在她身邊，他一有空閑就會來找雪夜，也不至于讓她的日子毫無希望，雪夜給了自己一年的時間，如果到時候仍舊不想再這樣堅持下去，她會選擇換一份工作。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里，雪夜才好不容易適應了這種沉悶的生活節奏。可能公司覺得大家的工作過于無聊了，公司給大家組織了聚餐。

聚餐那天，他們的頭兒夏哥竟然坐在雪夜的身邊，夏哥除了工作時間同手下很少說話，可是那天卻同雪夜說了很多。同這一群同事實際上十分陌生的人們在一起吃飯，雪夜只是本能的笑臉相迎，認真的聽每個人講他們的故事，雪夜想這樣與人相處是沒有什么問題了。可是還是有幾個男同事走到雪夜跟前要給雪夜敬酒，他們的油嘴滑舌讓雪夜很是為難，她不想讓人以為自己難以接近，可是她的酒量真的不行。好在坐在她旁邊的夏哥給她解了圍，才不至于下不來臺。這種喧囂的交際場合，真是讓人不習慣，每個人都不得不拾起虛假的面孔，以友善的名義交換秘密，窺探隱私。吃完飯以后，大家又去唱歌，這次雪夜沒有當一個麥霸，她只是唱了一首歌，然后一個人坐在一邊玩手機去了。晚上聚會結束的時候，夏哥將他們幾個女生送回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