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女神變老了

插圖作者:婷婷

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女神。

我們小的時候,她很年輕、美麗,

有一天,她變老了,

有了白發,走路也不再那么輕盈,歌聲也不再那么婉轉,

但,我們會永遠愛她,

這個人就是媽媽。

今天給大家講一個媽媽的故事,她很普通,普通到和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一樣,沒人會認識她;她也很偉大,就像一座山峰一樣,高到你永遠也無法逾越。

(為便于情感表達,小溪使用第一人稱講述)

媽上次來時,妞妞還沒有過周歲,

那次見媽便感覺她突然老了好多,

臉上的褶子越來越多,

甚至就連她那頭曾經烏黑的頭發也變得花白起來……

由于經常在戶外勞動,她的膚色被曬的黑紅,但她精神很好,特別是抱著妞妞玩的時候,孩子一句不經意的話就能把媽逗得笑半天。爸說這哪是大人看孩子啊,分明是孩子在哄老人高興。

我從沒見媽這樣開心過。

姐一家搬去南京一年多了,十一放了假,媽說,去年過年一家人都沒在一起吃個團圓飯,小子工作忙不好請假,妞妞過周歲也沒能回去,就去小子那住幾天吧。

周六接到姐一家三口,爸和媽是周日一大早從老家趕來的,爸打電話說到小區門口時才讓我們出去接他。我抱著妞妞和姐一起下樓,剛出樓門,便看見母親那瘦弱的背影,她正背對著我們彎腰從后備箱往下卸東西,我喊了聲媽,她回過頭來,一臉幸福的看著我們。

媽又變老了,看著母親那黑瘦的面龐,我強忍著自己的淚水。我趕忙跑過去,妞妞見了媽有些生份,或許她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又黑又瘦的農村老太太就是她成天打電話的奶奶。我有些難堪,媽說,孩子在我跟前時間短,孩子跟我生,不怨孩子,怨我。

倒是爸伸手要抱妞妞時,孩子沒有拒絕。

我幫媽從車上卸東西,都是她和爸在家自己種養的,新鮮蔬菜、笨雞蛋、蘋果、干炸小魚,還有他們自己找磨坊加工的花生油,恨不得把他們所有金貴的東西都給我帶過來。就在接過媽手中東西的一霎那,我看到了媽的手,除了和她的膚色一樣黑之外就是粗糙,滿手的老繭,有的地方還有好多小傷口……

我不忍直視,記憶里給我和姐姐做衣服,納鞋底,搟大餅的那雙無所不能的美麗的大手不見了,媽真的老了……

吃過晚飯,一家人坐一起說話,爸由于開一天車,累的躺沙發上睡著了,媽也漸漸打起瞌睡,姐說,媽,你去臥室睡吧,沙發上躺著不舒服。媽說,沒事,家里沙發軟和,不累。我說,別讓媽去臥室了,她是想聽我們幾個說話拉家常呢。我們說著話,不一會,媽便打起輕微的鼾聲,或許這是媽一年中最幸福的時刻!

第三天,媽就急要回去,她說孫女也抱了,外甥也見了,家中地里還有好多活,地里莊稼不等人。妻說等過些天,我們帶上妞妞回老家去看你們,讓孩子也看看她的老家。媽顯得特別興奮,說她提前給我們準備好吃的。這兩天妞妞也特別給力,學會了叫爺爺奶奶,還給爸媽表演了她的小舞蹈。

送媽下樓等電梯時,媽說走樓梯吧,我們腿腳都利落著呢,我知道她是想和我們在一起多待會。我摟著媽的肩膀,就像小時候我偎在她懷里一樣溫暖。

閉上眼睛,仿佛又看到那個曾經美麗的大手為我們做衣服、納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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