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刮的越來越寒,天卻忽冷忽熱。可是依舊要進行每天雷打不動的跑操。
七班沉浸在緊張的備考氛圍中。
我注意到陳然,七班一個不是很熟的男生,幾天來都沒上過操。
路過他座位時,我順帶問了一句“你不去跑操嗎”
“哦,”他抬起頭,停了停筆“我有點發燒。”
通常別人生病時,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直接走了。
發燒而已,跑完操這事就被我拋在腦后。
可我沒想到,這件“小事”竟與所有人都有關系。
又是一個跑完操的大課間,班長喊話說下午所有人都不能請假。
什么嘛,平常也沒人天天請假啊,搞什么名堂。
可真的有些名堂!
下午我們竟都被帶到附近的醫院,不由分說地被檢查了……每個人,包括任課老師,都去拍了片子。
在醫院排隊拍片的時候我才聽周圍同學的議論了解到,原來是因為陳然。
他不是簡單的發燒,而是肺結核,這病容易傳染,所以全班都要進行“排查”。
雖然我不是很了解這是什么病,但通過她們的議論紛紛我了解到,這要治很長時間,留級也是有可能。
誰都不想在高三這節骨眼上感染,大家人心惶惶。
終于熬到了周末,我和耿耿去吃點心。
我告訴她這周拍片子和打針的種種新鮮而緊張的事。
“你說啥?那……檢查結果出來沒?”耿耿仿佛第一次聽說肺結核這病……還理科生呢,耿耿你的生物學哪了?
“還沒吶。等下周一了。”
她立馬很夸張地站起來:“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保持距離,畢竟,你還沒被排除有傳染上的可能性啊簡單!”
呦,瞧這害怕的小表情,耿耿你去學表演吧。
“耿耿!”我嘿嘿壞笑,“那我可得離你近點,到時候住一個病房~~”
兩周后。
老班說檢查結果出來了,大家索性都沒事,但是別的班還有,最近少跟別的班有交集。
大家心知肚明,這個“別的班”,就是五班。
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從耿耿那聽說的。
五班的齊悅,上周竟也查出肺結核,住了院。
這次只好全年級排查了,除了我們班,其他班全要去打針。并且五班,尤其要拍片子。
“啊簡單!”耿耿打針前一天緊張地找我,“會不會很疼啊”
“當然很疼了,特別疼,針挑一下能不疼嗎,還流可多血了,我當時立馬耳鳴頭暈了都!”我越說越夸張,幸災樂禍地看著耿耿憂慮的表情,耿耿啊,不是你幸災樂禍我了時候了啊哈哈哈。
當然可能是因為五班特殊,我也不知道特殊在哪,可能在我心里最特殊吧~五班還被集體拉到離學校很遠的醫院再次拍片子。
這些也都是耿耿告訴我的。雖然說在五班跟大部分同學玩的很好,但我這一離開,聯系還是少了很多,也生疏了很多。
可他們不知道,我一直關注著五班大大小小的消息。
耿耿說學校給他們租了一輛大巴,但是座位只夠一半人坐,男生們急哄哄地跑上去占了座位,等女生們上去,都沒座位了。
“可是啊,”她說到這里,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余淮站了起來,說咱們能讓女生站著嗎,男生都起來,讓女生坐!”
“真的啊?!”我這么說著,可心里想著,我還沒來得及看到五班男生溫暖的一面,卻離開了。
高三那年離開了五班,可回憶揮之不去,最關心的人,最關心的事,還都是五班。
旁人不理解也好,七班同學很奇怪地看我也好,五班都如冬天里的陽光一樣,是最溫暖的存在。哪怕掛念的人,只有我一個,我也會盡微薄之力,守護和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