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9月在京都停留了一個下午,回來的后遺癥是現(xiàn)在但凡書店看到講京都的書,我都會讀一讀。
今天讀林文月《京都一年》,讓我又想起了京都,想起京都的街道和清水寺的一泓清池。
林文月在京都訪問研究一年,周一到周五撰寫《唐代文化對日本平安文壇之影響》,而周末假日則在京都各處游覽,探索風俗民情,在異國黑夜,獨處無依,只有弄筆自娛,所見所聞形之筆端就是《京都一年》一書。
林文月寫的京都于我總有點隔膜,不如舒國治寫的京都親切,舒國治的《門外漢的京都》是講京都的書中我最愛看的。舒國治一大閑人,在上海有一次參加他的讀者見面會,簽完名后,人走光了,他把剩下的書都簽上名,對工作人員說:“我走了”,“你回酒店了?”“不,我去機場”,“那你行李呢”,“在這”,說完抖了抖肩上的包,然后就走了。
也許是女人好結(jié)伴而游,林文月所記文章多與人一同游覽,或與朋友,或與同事。林文月寫《京都茶會記》《歌舞伎觀賞記》《訪桂離宮及修學館離宮》,都有人陪伴,難免應酬,而舒國治孤身寂人,拔腿就走,倒頭便睡,他說去京都是為了竹籬茅舍、村家稻田、小橋流水。他寫下雨天的京都,京都的氣,京都的水,京都的旅館,京都的吃,讀了感覺到京都的氣味透出紙面,呼吸得到。
舒國治說,他看京都是門外漢的看,但我想,如果再去京都,我能想到最好的方式就是像他一樣也作門外漢之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