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這幾天里,維帶我去看午夜場剛上映的變形金剛,去深圳海岸城聽人唱歌,去踢球,玩桌游,周末的時候還和阿姨一起去打羽毛球,對這個城市一點一點的探索,讓我對新環境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每天晚上在一個人的房間里,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聽這個城市的聲音,一點一點地去深入,直到融入其中。
我已下定決心選擇在這里展開我的新生活,我并不覺得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心中卻總滿懷著一腔孤勇的豪情,試圖在其中汲取生活的經驗和力量來拓寬自己生命的寬度。我要體驗在書中在電臺里被妖魔化的都市蝸居生活,心甘命抵地融入其中,將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想,所愛和所感受到的深切孤獨和無助都悉數記錄下文本上,記錄下完整的生活。
以前那個安妮式的憂郁,獨木舟式傷痛,村上春樹式理想主義,盧梭式憂傷,向往柏拉圖式愛情的靈魂必須沉睡,而今腳踏實地踩在這片灼熱的土地上,必須平心靜氣,修煉羅素式的理性,叔本華的睿智,王陽明之知行合一,克里希那穆提式完整,如此才能堅韌地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來。
有時候,會想要放肆地大哭一場。我干涸的眼睛已許久流不出淚水,這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在家自我封閉了三個月的時光里,我既看不下書,也無法思想,更寫不出東西,于是開始沉迷游戲,自我麻痹。這已經稱不上是不好的事情,而是靈魂的迷失,不再能為美好的事物而痛哭流涕。
而我活得再斗志昂揚也不代表我不再承認人生的荒誕性,生活只是一場鬧劇,不管怎樣最后人都要死去,生前的所愛所恨,偉大的成功或失敗,賦予過生活任何的深重意義都會轉化成空,如果所有的人都能意識到這一點,就能理解擁有一顆想死的心是一件理所當然情理之中的事情,死亡是最平凡的事情,除此之外,堅強活下去而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創造的奇跡,所以有什么理由不勇敢地去追尋自己的夢想,畢竟活著,就是要追捕那些在心里心靈深處渴求的轉瞬即逝的片刻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