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對于春生來說,猶如曇花一現,還沒有認真體味幸福的滋味,便宣告結束了,猶如暴風驟雨般來得快去得快,并沒有在生命中留下太多的痕跡,但那種激動那種愉悅,卻永遠的留在了生命當中;苗青的心里在咚咚急速的跳著,對于她而言,猶如漫長的一個生命歷程,眼前一片黑暗,又帶著一絲甜蜜的悸動,和著生命的律動,那樣的漫長,那樣的不可思議。漸漸的,她感到勞累了,竟伏在春生的懷里,慢慢的睡去了,那樣的安詳,那樣的甜美,睡夢中她和春生變成兩只自由自在的蝴蝶,飛舞在百花叢中,他們瞬吸著花的芳香,沐浴著陽光雨露,天是如此的藍,云是那樣的白,飛躍那紅塵永相隨,舞姿別樣的美。
黑暗中端詳著苗青的臉龐,春生體會著一種朦朦朧朧的美妙,有著“八百里麾下炙”的自信,有著“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的暢意,更有“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適意;一頭烏發飄逸瀟灑,是最炫的民族風,是最亮的風景線,是最柔的纖纖絲;那誘人心魄的氣息,仿佛從春天的田野上走來,有誘人的泥土芳香,有百花叢中的花香,有青草的清香,更有混合在一起的異香,但也不同意這些香味,那是苗青身體獨有的一種氣息,韻味悠長綿綿不斷,此香非彼香,發于泥土,長于陽光,吸納空氣,非同一般。光潔的臉龐,眉清目秀,一目了然,使人看了,頓生好感。長長的睫毛,優雅的紅唇,潔白的牙齒,天鵝般的頸項,春生看得如癡如醉,癡的如此之深,醉的那般的熱烈。
春生并沒有睡去,他保持著頭腦的清醒,他想要把這一切記憶下來,他要用感覺把一切錄制下來,把一切儲存在自己的記憶當中,以備自己單獨享用,在月白風清的夜晚,枕一席月光,吸兩口清風,卻憶影院電影時,豈不妙哉美哉!
“小小船兒兩頭尖,我在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見白白的船兒,藍藍的天”,苗青坐在船的那頭,春生坐在船的這頭,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如嬰兒的睡床一般,此消彼長,尤如蹺蹺板一般,一會兒飛駛在空中與白云為伴,一會兒航行于大海碧波蕩漾,心馳神往,真個是在九天攬月五洋抓鱉。忽然,一個浪頭打來,苗青便被打下了小船,春生大驚,駭然于心,大聲呼救,一時間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忽以至,海天一色,天地間黑洞洞!春生哎呀一聲醒來,方知是南柯一夢,渾身濕淋淋的,已被汗水浸透,眼里兀自含著淚水。
苗青醒來了,知道自己躺在春生的懷里,不好意思馬上坐了起來,臉紅紅的,像熟透的蘋果,愈發的嬌羞可人。看著春生奇怪的表情,她想問,卻又是羞澀,愛在心口難開!
看著苗青的難以釋懷,萬劫不復的夢境早已不復存在,沮喪恐懼業已跑到了爪哇國外,鎮定氣閑回歸心房,他調皮的看著苗青,詼諧的表情,營造出一種輕松的氛圍,苗青放松了自己的神經,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透著剛毅和果敢,透著清純,透著一種溫柔溫潤溫馨的境界。
其時,電影已接近尾聲,看電影的年輕人們,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默契似的,春生和苗青又是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牽手走出影院,有風,是微風,有雨,是小雨。風雨為媒,電影為介,為一對年輕人搭建了走向彼此的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