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的小組中我被激怒了。
當督導師也是我的師父,問今天小組成員活動整體延遲這里面有什么隱性動力,并且第一個讓我發言時,我已經在抗拒。
于是回答:不知道。
很不幸,我的狀態引起了關注。但這并不是我想要的,此刻的我并不想被關注,被分析。
果不其然,開始分析我的狀態里有怕指責/怕被批評的角色。再然后,同伴咨詢師說最近我不在狀態,感覺在空中飄。好幾件事明明說了都不記得,比如馬上有工作坊要帶,也不記得。
師父說當時可是拍著胸脯子答應的。我靜靜的說,能否請師父描繪一下當時我是怎么拍胸脯答應的?
這是我直接的對抗,師父顯然愣了一下,說,比喻有些夸張,不過當時可是答應的了。
可是我想說,當時或許答應了,但是明明記得是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明明說的是需要師父來全力支持,當時那么忐忑不安,又怎么會是拍著胸脯子答應?
一種有口莫辨的感覺。
好吧,都是我忘了。我繼續保持著那份所謂的鎮定。
師父要繼續分析,我說不用了,還是進入今天的主題:故事骰子吧。
故事從我開始,有我扔骰子開啟故事的開頭。我給故事中的主人公取名叫:冒號,小名為:怪怪。他生活在小人國,一天要去探尋一樣東西,發現有一個舉重雙扛,好奇的舉起來,然后又發現一個障礙物,他不知道是什么,便使出他的功夫,無影神掌去敲擊它。
于是故事一輪一輪開始講述。在各位同伴的續接下,出現了機器人/綿羊/星球/殺戮/死亡/審判/追尋/離開//拯救/毀滅等,故事很是精彩,隨意撒出來的三個骰子讓故事情節高潮迭起。
三輪后,故事由我終結。我分別抽出了吸鐵石/一個談話框和一個問號。
我說:所有發生的故事都被這個從天而降的吸鐵石吸了進去,最后收在這樣一個大大的氣球里。人生就是這樣,什么事情都可以發生,有好的也有壞的,它們都揉在一起。但這并未結束,未來還會發生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有很多疑問需要我們去面對,所以,未完待續。。。
師父讓大家談各自的感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體會。
一位同伴向我反饋,當時看到怪怪要接受一個審判,我當時想為什么要被審判,為什么要待在自己不喜歡的場景,不喜歡可以離開啊,所以就帶上眼鏡開著飛機走了。
我說我很想看到故事中怪怪面對審判時后來會怎樣,如何繼續,只是這個場景被切換了,有些可惜。怪怪本意不想逃,就想和憤怒/黑暗呆在一起沒什么不好。
一個同伴分析,那個從天而降的磁鐵其實是希望有人來幫助你,能有這樣一個外力幫你解決所有的麻煩,其實還是要靠自己。。。
剛剛平息的點又被激怒。
必須承認向來的我都很好強,屬于忍受力量級極高的人。但是如果我若開口說出自己內心的膽怯和恐懼,我需要的只是支持和接納,而不是告訴我此刻需要獨立/自強!
就好像當你終于愿意承認自己的不堪和軟弱時,一定不要在此時試圖指引方向,講太多人生道理,請給我膽怯無依的空間,撐太久太累,想依靠也沒什么錯。
這樣做的副作用是,好吧,要獨立,要堅強,我做給你們看,從此封言。
這像極了我跟父親的關系。從小到大的叛逆,你說我不好,你說我做不到,我偏偏一定要證明我能做到。
我渴望父親的肯定,而又在叛逆他的決定。我渴望母親的贊揚,一次次又欲言又止。
我輕易的被激怒,又習慣性憤怒的壓抑。對權威的又恨又愛,對權威的有口莫辨,一次次的打擊和逃離,其實都源于內心那個弱小的我。
任何人對你的反應都是一種鏡映,那個脆弱和敏感點都是曾經沒有治愈的創傷。藏的越深,偽裝的再好,最終都瞞不過自己的心。
寫下這些文字,情緒漸漸平靜,誠實面對自己,感恩昨天的碰撞。
有了碰撞,才有今天的覺醒。
「不要太快想去療愈失落的傷痛。
不要太快想療愈這個失落的傷痛。這個痛的感受,值得好好品嘗,
這是生命的一部份,很重要的一部份?!?/p>
? ? ? ? ? ? ? ? ? ? —來自臺灣敘事導師周志建。
這句話太動聽,淚目。